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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开进一个僻静的院落后,沉重的大门随即在他们身后关上。【56书屋 www.56book.cc】院内四周非常安静。院子古色古香,青石黛瓦,高墙深筑,假山花径,古木参天,看上去有种大户人家的骄傲与威严。远门是沉重的大铁门,深灰色,很厚实,子弹是绝对穿不透的。迎门有一大一小、一高一矮两栋楼屋,呈直角布局,大的三层,小的只有一层,墙体都是青色的大石头,坚固如碉堡。
特务们把顾科长像拖死狗一样地拖进了小楼尽头的一间小屋里,然后把他牢牢地捆在了一张四个脚都固定在地板上的铁椅子上,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这才终于粗暴地扯去了他头上的黑布罩和嘴上的破布。
刺眼的灯光让顾科长一时难以适应,他不得不眯缝着双眼来渐渐习惯周围的环境。
屋里很黑,没有窗户,陈设非常简陋,除了他屁股底下的这张椅子外,面前就只有一张木制的摇摇欲坠的桌子了,头顶是一盏小小的明晃晃的灯,在有限的范围内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这是一间插翅都难飞的铁屋子啊!突然,他注意到了桌子上那个打开的行李箱,心中顿时一沉,秘密保不住了。顾科长无奈地闭上了双眼。在他的箱子夹层最里端,放着一封信,是由组织上的领导写给华东情报处的克功同志的,尽管信是用密码写的,可是,还是不得不面临暴露的危险。敌人并不笨,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刚刚踏入上海的地界,就被捕了呢?敌人不光是非常确定地抓住了他,并且还一字不差地叫出了他在苏区的职务名称。看来,自己到底还是被出卖了!
顾科长的脑海里迅速闪过了逃跑的念头,要逃跑,当然得首先解除捆绑,但他的双手被麻绳紧紧地反剪在椅子背后,麻绳足足有一公分粗,更别提双脚也被如法炮制地捆了个结结实实。所以,要想逃跑,真的是比登天还难。
顾科长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没有逃过站在他身后的钟向辉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踱着方步来到了顾科长的面前,迎着他略微惊讶的神情,笑眯眯地说道:“顾科长,真的不好意思,委屈你了。大驾光临,没什么可招待的,还这么粗鲁地对待你,下属失礼之处,你可别介意啊。【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我可不是什么顾科长,我是生意人,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你快把我放了!”
“顾科长,何必否认呢,你的来意我们保密局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没有出发,行程表就已经放在我的桌面上了,所以呢,你是被你们自己人出卖的,我们只不过是花了几个大洋而已。”说着,一身便装的钟向辉踱着悠闲的步子来到了打开的行李箱旁,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轻轻扬了扬,“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这是谁写的吗?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你这次来上海是准备怎么和华东情报处的人接头的?地点在哪儿?”
此时,身为苏区军委二局管理科长的顾长顺知道,再也瞒不过去了,他坦然接受了面前严峻的现实。略微沉吟后,顾长顺用镇定的目光凝视着面前这位比自己还年轻许多的军统特务,长叹一声:“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说的,随便你想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尽管来吧,我不怕!”说着,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咬紧牙关,下定决心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难道你就不怕死?”钟向辉言语之间感到很是诧异。
顾长顺紧闭双眼,孑然一笑,摇了摇头。
钟向辉愤愤地离开了小屋,来到屋外,他把那封意外得到的重要信件放进了内衣口袋,然后抬起头,对身边早就候着的两个特务低低地怒吼了一声:“交给你们了。别太狠了,给我留条命,知道吗?”
两个人高马大的特务就像两条凶狠的狼狗一般,得到主人的命令后,点点头迅速冲进了钟向辉身后的小屋。
没过多久,高墙深筑的小院里传出了一阵阵的惨叫声,间或还夹杂着皮鞭抽打在人体皮肤上那让人心惊肉跳的噼啪声。因为周围环境的安静,叫声更加显得突兀和惨烈,以至于拴在门卫房前的大狼狗都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变得躁动不安,呜呜地呻吟不止。
顾长顺已经渐渐认命了,身体被打得遍体鳞伤,沾了盐水的皮鞭还在一下下不断地抽打着他逐渐麻木的身体。顾长顺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他开始等待死亡。刚开始参加革命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如今,更是期盼着用死亡来捍卫着一个***员的尊严和忠诚。
死亡以昏迷的形式出现,所以“死而复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需要对着脑门浇上一桶冰冷刺骨的水就可以了。
顾长顺醒过来的时候,得到的不是生的喜悦,他仍然被牢牢地捆在了椅子上,根本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针扎一样疼痛,整个身体就好像被生生地碾过了一样。他的眼前是两个魔鬼一样的特务打手。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痛痛快快地杀了他,顾长顺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钟向辉又一次出现了,两个穷凶极恶的打手迅速低眉顺眼地闪到了一边,见到眼前的场景,钟向辉久久地看着自己的猎物,一声不吭。
顾长顺狠狠地一瞪眼:“我不会说的,要打就打死我!”
听了这话,钟向辉不由得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松开顾先生,好好待他,明天再说!”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屋子。
顾长顺不由得愣住了,敌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钟向辉并不傻,虽然抓住了***的人,但他不会因此而立刻跑到丁恩泽面前请功。这个人是来买药的,对他没有多大用处,他看中的是顾长顺此行前来上海必须见面接头的另一方——***华东情报处。华东情报处就像一根鱼刺一样,已经深深地扎在保密局军统上海站的喉咙里很久了。且不说他们在情报方面的屡屡动作让军统的人头痛不已,一些明明是内部很机密的东西,一眨眼,就会被***的人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捅到《申报》和《中央日报》上去了。为此,南京老头子方面没少把丁恩泽一顿臭骂,这都成了丁恩泽的一块心病了。如今,又出了神出鬼没的“打狗队”,军统在上海滩除了跟在人家屁股后面收尸外,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在中统眼中,他们保密局已经成了一个笑柄!为此,钟向辉心里已经窝囊很久了。还好,这一次由于“蜂鸟”及时报信,钟向辉终于抓住了和华东情报处有关的人,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相信自己会撬开这个顾科长的嘴,至于在华东情报处的铜墙铁壁上打个口子的愿望,现在看来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副站长!”
钟向辉转过身:“拿到了吗?”
“拿到了!”一个矮个子特务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他一个药盒子模样、上面印着一些洋文的小纸盒。钟向辉伸手接了过来,打开仔细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拿去,马上给他服下!”
特务点点头,重新接过了小纸盒子,转身离开了。
药盒子中装的是两颗进口药丸,指甲盖大小,类似于跌打损伤之类的药丸模样。钟向辉很清楚这两颗药丸吃下去后会发生什么,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撬开人嘴巴的方法上,他很不愿意像行动队那样靠武力来解决问题,因为一旦出了人命,对谁都不好,线索断了不说,人死了,江北***那边更可以大做文章了。所以,钟向辉很欣赏这种简单的用药物撬开人嘴巴的方法。
小屋内,两个特务强行把两颗特殊的药丸塞进了还在睡梦中的顾长顺的嘴巴里,紧接着立刻把一杯早已准备好的白酒灌入了他的喉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行动,顾长顺一点防卫的准备都没有,他根本就无力反抗。他知道灌入嘴巴里的东西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特务灌完药后,其中那个刀疤脸一阵狞笑:“看你还嘴硬!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一条听话的哈巴狗了!”说罢,两**笑着扬长而去。
顾长顺心里一凉,他竭力想伸手把吞进肚子里的药丸抠出来,但是,特务们早就料到了这一招,在强行灌药的同时,还粗暴地捆住了他的手脚,此时的顾长顺就像一个大粽子一样,被结结实实地扔在了冰冷的泥地上。
一个多小时后,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是囚禁顾长顺的小屋里却依旧是一片漆黑。门“吱嘎”一声打开了,顾长顺费力地睁开了疲惫的双眼,冰冷的泥地让他被捆着的胳膊完全失去了知觉。
来人没有打开灯,只是用火柴点亮了桌上的一盏煤油灯,昏黄的灯光让顾长顺的头疼痛欲裂。他蒙蒙眬眬地看清了屋里站着四个人。
正在这时,他感觉捆着的绳索被人解开了,紧接着就被搀扶到了那把根本就动不了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顾科长,你现在感觉好吗?”
“我很好……”顾长顺很奇怪,自己的回答竟然会没有经过考虑,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内心油然而生的恐惧。
“你感觉舒服吗?”
“舒服……”顾长顺很想牢牢地闭上嘴,可是,自己的嘴巴却好像是别人的一样,完全失去了控制,他感到了灭顶之灾正一步步向自己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