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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站长丁恩泽女儿丁嘉惠的十八岁生日,丁恩泽出面宴请了很多好友,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两个得意门生——钟向辉和李汉年.在他看来,趁这个难得的机会应该要向周围的人宣布女儿订婚的消息了。【56书屋 www.56book.cc】丁恩泽一边忙着招呼陆续到场的客人,一边心满意足地偷眼看着站在自助吧台前钟向辉那挺拔的身影,心想,这小子无论是卖相还是内涵,都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只要慧慧下半辈子有了依靠,自己还图个什么呢?
趁个空当儿,丁恩泽踱着方步来到身着中校军服的钟向辉身边,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向辉啊,别老一个人愣着,慧慧呢?她怎么不在你的身边?”说着,他回头四处张望了起来。
“哦,恩师,你别担心,她还在化妆,一会儿就好!”钟向辉低眉顺眼,满脸带笑。
“没事没事,耐心点,小伙子,以后需要你等的时间还长着呢!哈哈……”
看着仰天大笑而去的丁恩泽,钟向辉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所有滋味全都一起涌上了心头。他呆呆地看着面前吧台上的那朵水灵灵的红玫瑰,长叹一声,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前几天听了他的回禀后,老父亲钟山倒是没说什么,当下就点头答应了婚事,今天由于身体原因,没来也在情喇中。可是钟向辉的内心深处,却怎么也摆脱不了那双该死的迷人的眼睛。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像站在一道高高的门槛之上,只要风轻轻一吹,他就会向一个不确定的方向倒下去。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煎熬啊!
同样是女人,安子文身上女人味儿十足,讲话柔声细语,娇媚生动,腰肢纤细,双眼迷人,性情温软,张弛有度,言谈之间让人顿生亲切之感,外表也很是中看。相比之下,丁恩泽的女儿丁嘉惠却完全不一样了,偏爱男装不说,讲话毫无礼数可言。要知道天底下再漂亮的女人,如果不温柔的话,那么,美貌也就等同于虚设。
“向辉兄,幸会,幸会!”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招呼声,钟向辉条件反射般地转过了身,看着站在面前的同样身穿军服的李汉年和一身紫红色旗袍的安子文,笑容顿时变得很艰难:“你们来了啊,汉年老弟,祝贺你,新婚之喜啊!”
李汉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满脸的歉意:“这兵荒马乱的,只是办了手续,婚礼也是草草完成,就走了个形式,就马克神父和我们两个而已,战事吃紧,一切从简啊,只是委屈了我们子文了。【53言情 www.53yq.com】”
“看你说的,汉年,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谈什么委屈啊!”安子文深情地凝视着身边的李汉年。
“汉年老弟,婚礼不能不大办,那不合规矩的。这样吧,我和恩师讲一下,我们一起办吧,你说呢?”钟向辉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前晃来晃去的全都是安子文那幽雅恬静的笑容。他的心里不由得一阵苦笑。以前从来都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可是如今明摆着就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面前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女人,或许这就是命吧!
“你也要办了?那好啊!我们就当你们夫妻俩的伴郎伴娘,好不好?还有……”李汉年微微沉吟了一下,又看了看身边小鸟依人般的安子文,随即改口道,“你们为主,我们呢,就当陪衬吧,免得抢了你们的风头。向辉兄,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们之间还要那么客套,那就显得生分了……”
正说着,钟向辉的胳膊被人猛地牢牢抓住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身边响了起来:“哈哈!你在这儿呢,向辉,叫我好找!”
说这话的女孩正是丁恩泽的女儿丁嘉惠,年方十八,一头短发,满脸俏皮,身穿西装,脚蹬长靴,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一个假小子。
相比之下,安子文就显得更加温柔可人了。
见此情景,李汉年和安子文相视一笑,向他们点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钟向辉心里好一阵懊恼,他皱着眉转身面对丁嘉惠,目光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一遍:“大小姐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十八岁了,也是成年人了,拜托,别像个孩子一样不懂礼貌好不好?更别老打扮得像个男孩子!”虽然是上司的女儿,可是由于从小就认识,所以两人之间也是无话不说,毫无顾忌。
丁嘉惠嘴巴一撇:“穿着旗袍走路我会摔跤的。再说了,现在不是提倡新女性吗?在美国我穿西装已经习惯了啊,这有什么错吗?话说回来,穿西装又怎么了,女人也要解放的,反正这样我感觉挺不错的!”
钟向辉无奈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把头转了过去:“我懒得理你!”
“还有啊,我马上就要嫁给你了,所以我不用愁嫁不出去啦!”丁嘉惠笑得很开心,钟向辉却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看到未婚夫脸上的不愉快,丁嘉惠这才抿着嘴,收敛了点:“你别生气了,向辉,要不,我这就去换旗袍!”
“算了,别折腾了!”钟向辉不吱声了,继续把目光返回到了面前吧台上的那朵玫瑰花上。只不过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办法安下心来了,他的耳边时不时地传来不远处安子文非常有节制的轻笑声,再回头看看身边这似乎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女孩,钟向辉的心里充满了一阵酸酸的感觉。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拦住了在身边来回穿梭的服务生,又从托盘上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丁恩泽这辈子给自己定下了三个目标:第一,爬上国民党保密局上海站站长的重要位置;第二,给从小娇生惯养的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婆家,以后没有后顾之忧;第三,自己和老婆有个吃穿不愁的好归宿。现在看来,第一个已经实现了,第三个,那就更不用提了,自己私底下已经攒足了金条,将来带着老婆去台湾,别说这辈子,下辈子的花销都够了,还担心什么呢?
这第二嘛,眼瞅着也是十拿九稳了,还是明智啊,当初一眼就看中了钟家的孩子。钟向辉和他那一根筋执拗到底的老爸钟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个性,要真是像了那老东西的话,无论自己如何调教都是没有用的。什么叫知足?这就是啊。剩下来的日子,就只需要图个平平安安了!想到这儿,丁恩泽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丁恩泽的贴身副官急匆匆地来到他身边,弯下腰悄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丁恩泽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惠惠,你跟我进来!”丁恩泽走到女儿丁嘉惠的身边,头也不回地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话后,也不等女儿回答,就径直走向了对面的书房。
一边站着的钟向辉不由得愣住了,但是因为这是别人的家事,而且看起来丁恩泽也并不愿意身边的外人掺和进去,所以他也没有多问,他明白好奇心有时候还是不要有的好。
丁嘉惠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无奈地朝钟向辉使了个眼色,然后乖乖地跟在父亲的身后走进了书房。
门关上后,丁恩泽心中压抑着的不满顿时爆发了,他尽量压低着嗓门,怒斥着女儿:“惠惠,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这又有什么?政治信仰自由嘛!”丁嘉惠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小姐脾气顿时表露无遗。
“你……你知道你老爸我是什么身份吗?你知道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局势吗?随时随地可能就会和**开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懂事呢?”丁恩泽越说越激动,他挥舞着双手,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爸,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能阻止我的信仰自由!”丁嘉惠毫不客气地瞪着父亲,“你再逼我,我就离家出走!”
丁恩泽顿时慌了手脚,他知道这个宝贝女儿是说得出做得到,刚想口气软下来,可是转念一想,不行,这回绝对不能松口,这可是要命的大事情!
于是,他神情严肃,口气强硬地继续说道:“惠惠,我不跟你在这ng费口舌争论什么信仰不信仰的,你那一套我不懂,我只知道花了那么多美金把你送到美国,你竟然灌输了这么一脑袋的垃圾回来,我都快要被你给气死了!
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不准许你再去参加什么运动,和你那帮有通共嫌疑的同学从现在起也要断绝一切联系,你听明白了吗?”
父亲的话语不容置疑,可是,丁嘉惠不吃这一套,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直视着丁恩泽:“**才是真正的**,才能解放全中国!
都现在这个局势了,你还死脑筋。爸爸,老蒋就要完蛋了,你这样做是阻止不了我的!我,我要去延安!”
丁恩泽吓了一跳,赶紧上前伸手捂住女儿的嘴巴,同时转头看了看书房门,然后小声而又严厉地训斥道:“惠惠,你知道吗?你和这帮***嫌疑分子混在一起,那就是通共!保密局上海站站长的女儿通共,这样的后果你到底想过没有?南京老头子那边已经下死命令了,在这战事吃紧、一触即发的紧要关头,一旦抓住通共分子,就一个字——杀!到时候连你爸你妈都得跟着你掉脑袋,你忍心吗?”
丁嘉惠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可是随即就被固执的神情所替代了,一脸的坚定不移,双眼直直地瞪着父亲。
见此情景,丁恩泽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他松开了捂着女儿嘴巴的手,叹了口气,哭丧着脸嘀咕道:“没办法,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要不,你和钟向辉马上结婚,越快越好!结婚后赶紧给我滚回美国去,别让我再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