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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渐渐醒了过来,等她看清面前站着的李汉年后,她皱了皱眉,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从哪儿来的?上线是谁?为什么要在火车上搞暗杀?”
女人一阵冷笑,虚弱地说道:“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我是***员!
没有上线也没有下线,我杀那个人是因为他是叛徒!”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车路线的?到底是谁向你走漏的消息?”
女人的神情仿佛就像是在嘲笑李汉年的弱智,她满脸的不屑一顾:“呸!
没想到吧,你们中间早就有我们的人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
李汉年的心一沉,他紧皱着眉头,把一句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硬生生地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56书屋 www.56book.cc】难道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人?可是,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又怎么会这么莽撞地说出这样的话呢?再说自己潜伏的身份本来就是十分保密的,很少有人知道。这么轻易就讲出来,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虽然说身边有多少同样潜伏的红色特工自己并不知道,但那也是为了组织上的安全着想,即使自己被捕了,也绝对不应该告诉敌人对方的阵营里有自己的人混入在里面!当初伍豪同志就曾经对自己讲过,无论如何,不到特殊情况是不能够讲出和自己身份或者说潜伏相关的情报的,那么,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什么来历?李汉年的心中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有人在刑讯室外偷听!李汉年不由得浑身一震。他立刻清醒了,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神色怪异的女人,他顿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天大的圈套。李汉年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转而佯装发火的样子,提高了嗓门:“你再不说出是谁给你透露的消息,老子立马毙了你!”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勃朗宁手枪,拉开保险,抵在了女人的下巴上,并且面露狰狞。
“咣当”一声,刑讯室的门被踹开了。“住手!住手!李副处长,你这是干啥呢?冷静一点!”说着,管生赶紧上前夺下了李汉年手中的枪,两个特务也连忙挡在了李汉年和女***之间。那一刻,李汉年更加确信眼前这一幕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阴险的局了。【53言情 www.53yq.com】但是他很清楚,管生动不出这样的脑筋,那么,他背后的人就只有丁恩泽了。
“你让开,老子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我要把她的牙齿一颗颗拔掉,看她还嘴硬!”李汉年就像疯了一样怒骂着,管生赶紧示意身边的两个特务把李汉年半推半拉地劝出了刑讯室。
关上门后,管生的脸色立刻铁青,他转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厉声问道:“你没有说漏嘴吧?”
“女***”慌不迭地摇着头,满脸煞白,刚才被上了膛的冰冷的枪口顶住下巴时的惊恐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有散去:“报告队长,我没有说漏嘴!”
“真的?”管生满腹狐疑,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沮丧地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队长,队长!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啊,你要相信我啊!……”“女***”声嘶力竭地在管生的身后拼命叫喊着,管生却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楼道拐弯处。
夜深人静,十六铺码头上除了停泊着的渡船外,看不见一个人影。略带咸味的海风吹过,偶尔天边划过一只不知名的海鸟。冰冷的月光洒在暗流涌动的海面上。远处,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汽笛声。
这时,在码头不到五十米远的芦苇丛里,静悄悄地滑进了一艘小船。船上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地蛰伏着。不细看的话,根本就不知道那个黑影竟然是一个人。
小船靠岸了,黑影就像一只狸猫一般飞身一跃跳上了岸,紧跑几步,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十六铺码头附近纵横交错的棚户区弄堂里了。
半个多小时后,钟向辉被一阵轻微的敲窗户声惊醒,他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边的丁嘉惠依旧沉浸在睡梦中,没有半点反应。钟向辉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伸手从床头柜上抓起了手枪,赤着脚悄悄下了床,走到窗边,小声问道:“谁?谁在外面?”
窗外传来了几声布谷鸟的声音。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钟向辉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赶紧走出卧室,反手轻轻关上门后,又迅速经过走道来到外屋客厅,拉开灯,客厅沙发上赫然坐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黑衣男子,一身普通的船夫打扮却丝毫掩盖不住他满脸的精明。此刻,他正神情自若地注视着钟向辉,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向辉,怎么了,见了大哥还要带枪吗?”
“哪里哪里!”钟向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中还牢牢握着刚才从床头柜上拿着的那把防身用的小手枪,他赶紧放在了茶几上,“君普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鬼鬼祟祟的?来找小弟也不光明正大?”
“能光明正大吗?”来人正是曾经打入***内部的中统间谍朱君普,同时也是钟向辉的大学同窗好友。听闻钟向辉这么调侃自己,朱君普显得很委屈,也很无奈:“老弟你也不想想,我们中统和你们军统保密局可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死对头,要是被人发现了我和你老弟的交情,那不就麻烦大了?说不准我明天就得去江阴要塞当炮灰了!”
钟向辉哈哈一笑:“君普兄,您言过了!老弟知道你的苦衷,还不是跟你开个玩笑。”他话锋一转,“不过,君普兄今天突然来访,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么小弟可以效劳的?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江北***那边高就吗?”
“屁话,还高就?能保住命逃出来都已经挺不错的了!”朱君普一脸的懊恼,“今天傍晚我想办法弄死一个看守后就拼命逃了出来,跑到江边抢了艘小船换身衣服,江风把我冻得半死,我连口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吃就过江了。
***就在我的身后不到百米远的地方,子弹在我头顶‘蹭蹭’地飞过,我吓得连头都没有敢抬起来,只是拼命划船!要是晚那么一会儿的话,老弟,或许你就再也见不到老哥我了。这不,一到江南这边我就立刻来找你了!”
一听这话,钟向辉的神情立刻变得很严峻:“君普兄,你知道是哪边出问题了吗?你都已经在***那边潜伏这么久了,一般来说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暴露的啊!”
朱君普显得很困惑:“我也不知道究竟哪边出了娄子,总之,这一回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你还准备回中统见你老板去吗?”
“我不去那儿还能去哪儿?”朱君普一阵苦笑,“***马上就要打过长江了,江北那边集结了很多***的部队,估计有好几十万!这一回我们**肯定是保不住了。老弟,听哥哥一句劝,赶紧给自己找条后路吧!你手中人命不多,***应该不会来找你算账!唉,不像我,得逃命!”
“君普兄,你在***那边待了这么久了,那边怎么样?我是说和我们**这边比起来?”
朱君普想了想,开口说道:“你是我兄弟,我就给你说实话。***那边其实真的挺不错的,有那么一阵子我还真希望我就是***。他们那边当官的一点架子也没有,不像我们这边,动不动就对下属拳打脚踢,还克扣军饷。还有啊,他们对老百姓还是挺不错的,将心比心,人家确实是为老百姓着想,不像我们**这边,一帮渣滓!呸!”说着,朱君普的脸上显得很不屑的样子,他接着说道,“不瞒你说,我老娘现在就在***占领的山东地界,那儿是我老家,她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部队南下时路过那边,我回去看过她一次,她老人家挺骄傲的,逢人就夸自己儿子当了解放军,是祖宗的骄傲!妈的,想想老娘这一辈子图的就是个脸面,等到她发现自己的儿子到头来却干了这种让自己祖宗蒙羞的事,真不知道她老人家会咋想!唉……”
正说着,卧室的门被轻轻打开了,睡眼蒙眬的丁嘉惠出现在了卧室门口:“向辉,有客人啊?”
见状,钟向辉赶紧打断了长吁短叹、牢骚满腹的朱君普,转而向他介绍说:“君普兄,这是我的新婚妻子,丁嘉惠。”
“哦,原来是弟媳妇啊!真不好意思,初次登门也没有带见面礼!我是向辉的结拜兄弟,朱君普!多多包涵,打扰了!”
丁嘉惠有些尴尬,赶紧点点头:“你们谈,我先睡了!”说着,就回卧室去了。
看到门被又一次关上后,朱君普满脸窃笑,低声说道:“老弟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艳福的!哥哥我可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呢,老弟却都已经美人入怀了!”
钟向辉却一点笑意都没有:“她是丁恩泽的女儿!”
朱君普从钟向辉的口气中读出了异样的情绪,他皱了皱眉:“丁恩泽,不就是保密局上海站的那只老狐狸吗?老弟,你不喜欢她?”
钟向辉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钟向辉长叹一声:“父命难违啊!”
“那她知道吗?”
“不知道。”钟向辉面无表情地回答。
朱君普无语了,目光同情地注视着眼前自己的生死兄弟,摇摇头,满脸的无奈。
桌上的欧式台钟敲了三下,钟向辉站了起来:“君普兄,今晚你就在寒舍过一晚吧,明早再走,我给你拿被褥去!”
朱君普点点头:“那就麻烦老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