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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曜脸上方才因额娘夸奖露出的笑容也僵住了。【53言情 www.53yq.com】
难道额娘也要打他的手心?
“本宫怀着弘瞻、弘曜和昭华时遭了多少暗算,你们都是知道的。若是弘曜不长记性,出了什么意外......”
安陵容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前朝后宫都盯着皇上的子嗣,她再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前世她做梦都想生个孩子,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弘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见到额娘落泪,跪着的他顿时手足无措的开口。
“额娘,儿臣知错了,愿意接受惩罚!”
他主动将胖乎乎的左手伸出来。
安陵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温声吩咐宝鹊。
“你去将昭华公主也请过来。”
昭华和弘曜是龙凤胎,她也有着自己的小脾气。
安陵容将她叫过来,存了震慑的心思。
她不想浪费弘曜的这次打手心的机会。
待昭华行完礼后,安陵容让兄妹二人站在了最佳的围观位置。
她接过小林子举过头顶的戒尺,目光严厉地看向弘曜,但语气中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温柔与教诲之意。
“弘曜,额娘并非要狠狠的打你,而是要让你明白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一人做事一人当确实值得夸奖,但这是在不危害自己、不连累他人的前提下。”
“你不听劝的往外跑,若是遇到了危险,首当其中跟着受罚的就是小顺子,其它人也免不了连带责任。”
安陵容见弘曜年纪小,没将太过血腥的东西说给他听。
后宫每一回有孩子出事,震怒的皇上都将随行伺候的人投入慎刑司。【56书屋 www.56book.cc】
只要进了慎刑司,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不只是弘曜,你们也一样。”
安陵容特意点了站在一旁的儿女。
“额娘只有你们三个孩子,时时都在期盼着你们平安长大。”
她这话说得弘曜羞愧的低下了头,将跪行着将左手伸到额娘的身前。
安陵容用戒尺戳了戳弘曜胖乎乎的小手,温声提醒。
“换另一只手!”
没反应过来的弘曜老实照做,安陵容拿着戒尺快速地抽打了五下。
力道不轻不重,但能让弘曜感觉到疼,这两天拿筷子可能会有些困难。
在旁边围观的昭华偷偷地捂着小嘴,在心里默默笑话着弘曜。
“笨蛋八哥,连额娘抽的是他吃饭的手都没注意到。”
安陵容将盯着右手掌的弘曜扶起来,温声问道。
“弘曜,可是额娘打疼了你?”
眼眶微红的弘曜摇了摇头,“额娘,儿臣不疼。”
安陵容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承诺。
“额娘知道弘曜想去御花园玩儿,等花开没那么冷了,额娘亲自带你们过去。”
“只是有一点,你们三个不经允许不准偷偷溜出永寿宫。”
弘瞻和昭华齐齐盯着靠在安陵容腿边的弘曜,异口同声地回复。
“儿臣谨记额娘教诲。”
“你们都是额娘的好孩子。”
安陵容轻柔的将三个孩子抱在榻上,对着宝鹊等人吩咐。
“以后多注意小主子们的动向,绝不能让他们落单。”
“若是发现异状,及时禀报。”
“奴婢(奴才)遵命。”
安陵容敲打完几位心腹,让他们都下去。
“弘曜、昭华,额娘想着你们俩年幼,有些事情一直没告诉你们,现在都来听听吧。”
弘瞻出生后,她得以封妃,这才成了宫里有名有姓的主子。
弘曜和昭华降生,她又更进一步。
废后被禁足后,整个后宫就只有华贵妃能与她比肩。
可以说这对龙凤胎是生在福窝里的,没受到过任何挫折。
“额娘乃是松阳县丞之女,这是你们都知道的......将外祖母和额娘关在后院......外祖母为了养活额娘,拖着病体做绣活儿,生生熬坏了眼睛。”
“日子正是艰难之时,额娘听闻宫中大选,孤注一掷地报了名,有幸遇见了你们的皇阿玛......永和宫的土里、树根、花盆和膳房送来的食材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脏东西......在园子里有人将人鱼放在弘瞻窗外,扰得他难以入眠......”
昭华听完,哭着喊了一句“额娘”,紧紧的抓着她的宫装下摆不放手。
弘曜顾不得发热的掌心,重新跪在了安陵容的面前。
“额娘,弘曜知错了。”
他不知道额娘为了生下他们三个遭了这么多的罪。
弘瞻曾经听额娘说过曾经,但一些暗中的阴损手段也是第一次听说。
作为长兄的他强忍住了泪意,拍着胸脯保证。
“额娘,弘瞻往后一定会看护好弟弟妹妹,不让额娘再受苦。”
“好好好,你们都是额娘的好孩子。”
安陵容将三个孩子围抱着搂在怀里。
弘瞻、弘曜和昭华都是嘴严的孩子,别看弘曜平时话多,但他却是知晓不能将永寿宫的消息透露出去。
安陵容觉得有些事情就应该让孩子知道,一味地瞒着不一定是对他们好。
永寿宫这边的三个孩子轮流心疼额娘,而养心殿那边的皇上则孤零零的一个人正在生闷气,将小册子翻得哗啦啦的响。
苏培盛在晚膳后呈上了从内务府誊抄的采买簿,方才夏刈趁着殿里没有外人时上交了一份京城的物价表。
两本册子单看都没有什么问题,但同样东西的价格一对比,就看出了差距。
“苏培盛,你给朕滚进来!”
听到主子爷暴喝的苏培盛给小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去请张五味过来。
“奴才......”
他请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本迎面飞来的册子打断。
“狗奴才,你手上的是京城物价,你给爷睁大眼睛仔细的瞧瞧!”
气得脸色铁青的皇上来回在龙案前踏步,走动间透露出无法抑制的怒火。
苏培盛闻言,快速地翻开了册子。
他一眼就扫到了鸡子(鸡蛋)一枚两文的价格,惊诧地出声。
“宫里宫外的鸡子价格怎么差这么多?”
膳房的人为了讨好他,每旬都会上供一份槽子糕。
底下的小太监说一份槽子糕要用两枚鸡子,一枚鸡子采买需要五两银子,冬日里的价格更贵。
苏培盛从前还为能吃到槽子糕而自得不已。
没想到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