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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依旧敞开着,刚才骊歌在大街之上朗声请求,周围也有不少百姓围观,迫于贵人的气势和护卫的杀气,迫于车队猎奴私剑大汉们的强悍,这些布衣百姓们连同情的目光都不敢留下,匆匆各行其事。【56书屋 www.56book.cc】
车厢内气氛极其安静,骊歌惨白着一张小脸,木然地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胸口犹如一座大山被压制着,无处诉说失望和无助。
同一个车厢内的阿泰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忽然出声说道:“没用,就算是布衣乡民,自由身,落到猎奴私剑之手,也只有当娈奴一条死路。”
自替骊歌主动接受了郭六的凌辱后,阿泰一直面无表情,那种异族特有的深眼窝极为晦暗,一说话却令人感到另一种魅惑。他转头看一眼怔怔然的骊歌,低声道:
“十里铺贵人宅,泰还可与你合作。”
十里铺贵人宅,泰还可与你合作!
到了十里铺的胡贵人宅院,他们两个还能合作潜逃!是啊,原本准备到临潼被安顿下来,等胡贵人的时候潜逃,如今却无需等待,直接要被安置在贵人外宅,这群猎奴私剑将领取赏金离开,她和阿泰也可见机行事!
杏眼中忽然漾出一丝丝希望,却想到昨夜功亏一篑,骊歌的眼神又暗淡下来,盯着阿泰,低低的说道:“你我手无寸铁,进入贵人外宅又人生地疏,难度甚大,那胡贵人又暴虐血腥,需细细筹谋一番。”
“阿九,逃出之后,我们可加入布衣任侠,学一身剑术!”阿泰对自由充满了渴望。【56书屋 www.56book.cc】
见阿九瞪着一对会说话的杏眼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阿泰不由得心软,低声解释道:“临潼就有布衣任侠盟,传说以大游侠韦祐居首,他们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人人都会一身高超剑术,曾经跟北齐相近的边城警急,韦祐北区厉兵秣马,长驱蹈高洋,左顾凌鲜卑,视死忽如归,韦祐,是泰最仰慕之大游侠。”
临潼城内就有布衣任侠盟,传说是以大游侠韦祐为首领的,他们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人人都会一身高超剑术,曾经又一次,跟北齐相近的变成告急,唯有率领布衣任侠盟的侠士长驱直入抗击北齐,战胜北齐高洋,又将鲜卑魏的招揽当到一边,视死如归,布衣任侠盟的韦祐,是阿泰最仰慕的大游侠。
布衣任侠盟?
这是骊歌第二次听到布衣任侠盟的名字了,当初高原上的农妇说可找布衣任侠寻找家人的信息,那不是一个类似于镖局之类型的江湖游侠组织吗?
“布衣任侠不是江湖游侠组织吗?”骊歌剑眉皱起,她初来乍到,连逢磨难,除了随身一本礼仪之书外,实在没有机会得知其他信息。
“否,布衣任侠是江湖游侠中重承诺讲义气,轻生死之游侠,岂是普通的散兵游勇,猎奴私剑也算江湖游侠,却是为了赏金,四处抢杀,毫无人性!”阿泰压低了声音,见骊歌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愤愤然说道。
就在这时,驴车队伍已经拐入了临潼城的更加繁华的大道之上,见到都是一块块的砂石板铺成,大约有二十余米宽,而且,街道之上行走的不再是那些布衣百姓了,更多地出现了一些挎剑的剑士,后面也开始有两匹马拉的马车快速超过驴车,抖动的车帘内,露出一些身着交领,窄袖左衽的丝麻长衫的贵女,贵女头上或插着金饰,或额间坠着玉片,面容白皙姣好。
骊歌的耳边,传来贵女们催促自己车夫的声音:“快点,快点,传说韦祐大侠今日要到布衣任侠盟了,我要早去占位。”
车夫扬起马鞭,马车呼啸而过!
韦祐大侠药到布衣任侠盟了?是跟驴车行走的方向一致吗?
大街上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骊歌注意到,车帘晃动,其中坐着的都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女,而且,打扮完全是鲜卑族风姿!
礼仪之书上写着:拓跋宏改革鲜卑夹领小修紧身服饰为汉人宽袍大袖服装,而她所见到的临潼城贵人,贵女,全都是鲜卑族的装扮!
难道这个时代是刚刚推行开始学汉话,写汉字,穿汉族衣服吗?
骊歌注意到,因为大街上坐着贵女的马车增多,驴车队放慢了速度,车尾连着车头,一群猎奴私剑也格外紧张起来,右手握着腰间的剑柄,一个个剑拔弩张!
“哐哐哐……”驴车的车厢忽然被关上,车厢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就在这时,骊歌听到了那些无数马车停在前面的声音,其中贵女们撩开车帘,大声喊叫的声音:
“韦家郎君,韦家郎君,女郎名圆,身段姣好,愿今夜到你榻上承欢。”
“韦家郎君,韦家郎君,女郎名花,家财甚厚,愿今夜到你榻上承欢。”
“韦家郎君……”
“是临潼城布衣任侠盟,韦郎君!”阿泰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睛贴着驴车的缝隙向外观看。
这么多乘坐马车的贵女们是为了来布衣任侠盟求取韦祐之欢的?
骊歌心中诧异,这韦祐,居然有如此大的声势!可惜,能看到布衣任侠盟的缝隙只有短短一条,阿泰一人就全挡住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个男声高亢清亮的歌声,极尽苍凉,极尽悲怆:
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朝发欣城,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陇山的流水,流离了山下。想着我孤身一个人,翩然走在空旷的野外。早上从欣城出发,晚上睡在陇山。冻得说不出话来,舌头都卷进了喉咙里。陇山的流水,也发出呜咽的鸣声。遥望着秦川,心肝都要断绝了。
歌声带着无限的沧桑,高亢清朗,将孤独飘零的旅人,山路的险峻难行,北地的刺骨严寒,以及思念归家的悲痛都唱了出来。
顷刻间,大街上鸦雀无声,一些贵女呜呜咽咽,受到歌声的感染,放声大哭起来。
念吾一身,飘然旷野!
遥望秦川,心肝断绝!
骊歌听着听着,仿佛看到了自己孤身一人,踉踉跄跄行走在黄土高原上,又落入猎奴私剑之手,生死未卜,前路迷茫,孤独无助,她不禁听得痴了,忽然有了一种遥望秦川,心肝断绝的感觉。
两滴晶莹的泪珠,禁不住滴落到衣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