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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厩账房内。【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自从进入这件马房,骊歌一直都一本一本地整理着堆积如山的账册,她看了大约一百多本之后,脑袋里有了如何整理这些账册的大致办法,随后,她停了下来,找了些空白纸张,账房中不缺笔墨,将空白纸张在榻几上裁成两根手指粗细的长条,然后,看一本账册,在空白纸条上写着这本账册的年份,名称,用途,数量,以及发放到哪一个军营之中,损耗多少,结存多少,都用极小的楷书边计算着,边记录起来。
这些账册跨越的年份很长,天长日久,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记载过,字迹歪歪斜斜,有些极难辨认,好在骊歌有耐心,而且这些记载只是繁琐,内容倒是比较简单,到下午光线暗淡下来后,骊歌已经整理了大约二百多本,她将这些账册分开类别和年份摞起来,将书写补充计算出来的纸条都整整齐齐夹在账册第一页,她准备跟拓跋大人申请,让伙房调一些粘贴的面糊,将那些纸条粘到账册边沿,利于以后一目了然的查阅翻看。
不知不觉中,骊歌按照她前世所见过的账册分类,她其实是有些忐忑的,不知道这样分类是不是符合兵营的规矩。
太阳西沉,夜幕快要降临了,马厩账房内的光线暗淡下来,骊歌也停下来手中的工作,忙碌了一天,也快到了军营内该吃饭的时间了,到底是年轻人,肚子骨碌碌开始抗议,看着自己一天辛勤的劳动成果,骊歌满意地收拾好了笔墨,就在她刚刚整理好衣袍站起来的时候,木栅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拓跋大人走了进来,问道:
“阿九,可否认清账册字样?”
“认清。【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一日工作,你且给我说来。”
“是。”骊歌指着她整理好的,在墙角分类存放的账册,解释着:“这排是大魏三十三年一月到八月期间,萧家军所得战马和草料记载。”
“哦?”拓跋石一愣,他没想到着兵奴小郎一天的时间就整理到了如此光景,禁不住好奇地问道:“阿九,你可计算出大魏三十三年一月到八月期间,萧家军所得的战马数量?”
“然。”
骊歌抽出最上面的一本账册,取出夹在第一页的纸条,念道:“大魏三十三年,一月得战马三百零八匹,二月,大阴山献骏马五百匹,三月,敕勒部落献骏马一百匹,四月,军营出生小马三十三匹充入骑军营,五月,呼城征马一千三百匹,六月,包城征马两千匹,七月征战,损失战马三千二百匹,八月休整,陆孤部落送战马五百匹。”
念到这里,骊歌顿了顿,心中飞快地计算一遍,抬头禀告到:“大魏三十三年,一月到八月,萧家军马厩中结余战马一千五百四十一匹。”
“好,阿九小郎不仅识字,算术极好!”拓跋石鼓掌大笑,他听到骊歌念着纸条的停顿,后来骊歌抬头禀告,便知骊歌居然心算出最后马厩中的战马数量,他第一次用正眼打量着骊歌,裂开一口微微发黄的牙齿大笑道:
“甚好,甚好,阿九小郎今后就在马厩账房工作,日落之后可回马房吃饭安歇,每日早饭后便来账房当差。”这是认可骊歌的工作了。
骊歌低头施礼:“喏!”
拓跋石说完,眼光中带着赞赏,大步离开,骊歌低着头,恭敬地后退一步,听到拓跋石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直起腰身,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中光芒闪动,总算是过关了。
她侧耳倾听着马厩兵营内的各种声音,账房内应该是空无一人了,也不知道早上碰到的陆孤十三去了哪里,一整天的工作时间,她为了留下来,一直整理着账册,无暇倾听马厩账房内外的声音,也不知道偌大的马厩账房内到底有些什么人,拓跋大人已经说了,黄昏后即可离开,骊歌手脚麻利的推开木栅门,大步离开马厩账房,正要返回她早上分到的十号马厩旁的住所,忽然听到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声:
“阿九小郎,你可要如何谢我?”
是早上为她解围的军汉穆泰!
这个时候的骊歌,像是被一盆冰水浇头一般,面露难色,苦着脸拱手施礼:“谢穆泰大人早上为阿九解围!”
穆泰见这兵奴小郎瘦弱难当,在账房工作一天,眼神更加清澈黝黑,极惹他心中麻痒,不由得低下头来,细细地靠近骊歌,直直地瞅着她,问道:
“阿九小郎可要以身一许,跟我成就欢好?”
阿九小郎可要以身一许,跟我成就欢好?
骊歌听到络腮军汉穆泰之言,闭着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压制着心中的愤怒,她已经得到了拓跋大人的认可,留在马厩账房工作,在一定意义上讲,有了一层保护伞,她完全可以拒绝这叫穆泰的军汉求欢。
正是黄昏时光,秋风萧索,骊歌后退一步,抬起头来,迎着寒风,望着穆泰一字一句的说道:“风萧萧兮易水寒,以身一许兮不复还,还请穆泰郎君得知,小郎不喜男色,不喜与人成就欢好。”
顷刻间,骊歌觉得周围忽然安静下来,战马嘶叫声,马夫们的吆喝声,军汉们调侃生瞬间掩藏在秋风凛冽中,她惊讶地向着四周扫了一遍,惊呆到当场!
那叫穆泰的军汉身后,居然跟着十几个高壮军汉,像是穆泰的随从,一个个掩着嘴巴,似笑非笑,强忍着盯着面色露出震惊的穆泰,一个个颤动着身子,不敢大笑出来。
这个时候的骊歌,却是心中苦笑,因为得到了拓跋石的认可,她太得意忘形了,急于回到住所吃饭,寻找阿恭和阿泰询问一天的工作内容,居然忘了观察周围的环境,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那穆泰响亮的拒绝,其实,其实她完全可以婉转一些,作为一个兵奴,没有留情,居然大声拒绝了穆泰,而且,那穆泰很显然在军营中还是一个小头目!
要知道兵奴小郎,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对军汉求欢,居然大声说说自己不好男色,这……这……打人不打脸,她居然当着十几个军汉的面,硬生生打了那穆泰的脸,骊歌心中叫苦连连,杏眼中忽然涌上了一层惊恐,又有着一点点抱歉,冲着怒火万丈的穆泰抱歉的一笑!
这一笑,宛如破云初开,梨涡幽深,右脸的青色胎记滑入梨涡之中,忽然给人一种一笑倾城的感觉,那紧紧握着拳头的穆泰,也裂开了嘴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道:
“阿九小郎不好男色,我穆泰却是喜欢阿九小郎的杏眼梨涡,你看如何是好?”
“你……”
骊歌大惊,忽然想起当日被猎奴私剑抓住,那老妇看到她的笑容说她梨涡幽深,正是贵人最喜的小郎模样,如今来到军营,居然得意忘形,她脸色瞬间唰白,俯下身子,趁着夜色,向着她分到的住所飞奔而去!
“哈哈哈……穆泰郎君,那小郎居然逃了?”
“休笑,休笑,小郎羞涩,下次绝不让小郎逃脱!”
她不是羞涩,她是恐惧!
必须得早日离开这里,否则,她将会跟那些女郎一样,落得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