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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而得到着一字都七字的咏茶谣的?
还用问吗?
当然是上一世上学的时候。【56书屋 www.56book.cc】
骊歌从容端坐在榻几之后,看向了因为震惊而差一点跳起来的元璟,阳光下,元璟略微带着些土黄色的眼眸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配上他那狭长的凤眼,有一种融合了鲜卑族和汉族的异族之美。
身为鲜卑贵族的旁系弟子,元璟的家境应该是不错的。
迎着元璟瞠目结舌的目光,骊歌像是想起了曾经的刻苦用功读书的时代,她徐徐说道:“这是我偶遇一位郑氏美妇吟唱过的。”
她高中的语文老师,姓郑,容貌秀雅,的确堪为********元璟压制着心中的震惊,坐了下来,他为骊歌斟满清茶,眉头紧蹙,连声问道:“那郑氏美妇还念过什么?”
念过什么,当然是关于茶文化在中国历史上的变迁了。
骊歌忍不住朝着眼前这有点迂腐,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元璟翻了个白眼。
元璟一怔,目光更热烈了,声音几乎颤抖起来:“我阿娘出自清河郑家,平素最是爱茶,后莫名离开元家,她……她原来曾经唱过过咏茶歌。”
骊歌清澈的杏眼迎着元璟激动的颤抖声音,端起茶杯细细品一口,声音清润的说道:
“不羡黄金罍lei,不羡白玉杯,
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
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这声音清越,犹如珠玉落盘,一字一句之中充满了不羡慕融化富贵的悠然,最后念念不忘的是竟陵城的西江水。【53言情 www.53yq.com】
骊歌话音一落,元璟的两眼泛红,禁不住留下了清泪,他哽咽着说道:“阿娘虽然出自清河郑家,母族却是在竞陵西江旁,她从小在西江茶乡长大,才极为爱茶,阿娘被元家逼迫离开,我寻了十几年都没有音讯,阿娘,应该是回到了竟陵西江。”
元璟的阿娘居然也姓郑?
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为了招揽元璟,索性就将错就错吧。
“敢问元郎君,可否有前往竞陵寻找郑妇人想法?”骊歌抬起杏眼,静静地问道。
“然。”
“元郎君爱茶,可知郑妇人曾经说过一句茶语,浮生若茶。每一个人就是眼前着一杯生命的清茶叶,命运,则是那一壶温水或是烹煮过的沸腾之水,茶叶因为烹煮过的沸水才释放着深蕴的清香,当如我们的生命,只有经历过挫折和坎坷,几番沉浮,才能令人回味无穷,敢问元郎君,你现在去竞陵,人生无憾否?人生如茶否?”
茶如人生,你现在在这里选择了清淡和等待,难道你就没有遗憾吗?
元璟呆呆地盯着骊歌。
浮生若茶,这样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敲在了元璟的心上!
敢问你人生无憾否?敢问你人生已经如茶否?
良久良久,见元璟呆若木鸡般不言不语,骊歌站起身来,当下,她转头朝着夏侯淡淡说道:“回兰陵王府。”
说完,扭头朝着元璟看了一眼,很是礼貌地点点头,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移步离开。
阳光,照耀着呆若木鸡的元璟,照耀着品了半杯的清茶,他眼睁睁地盯着骊歌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离开,就在众人大步走出池塘三十米之外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大步流星追去。
“大人,元璟心服口服!”
此刻的元璟,仿佛从梦中想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别样的光彩,他大步追到了骊歌身侧道:“大人请允许元璟追随在左右,做令人回味无穷的爱茶之人!”
骊歌缓步对上元璟明亮的凤眼,声音缓缓:“元郎君可愿随我做一番为国为民的惊天动地之大事?”
“然。”
“且跟我回兰陵王府。”
“然。”
猛地,一侧的夏侯边走边叹息道:“王妃,我们就这样出去,大齐权贵恐怕会嫉妒羡慕怨恨不休!”
嫉妒羡慕怨恨不休?
“王妃来黄金台一行,如此轻松便将黄金台三大奇才收归兰陵王府,又收了三十多个贤臣剑客,岂不是教那些权贵们心生怨恨?”夏侯继续说道。
轻松?
“夏侯将军错也,接下来,我们高家军就不会有如此轻松了。”出了黄金台的骊歌走的飞快,不知怎地,她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果然,当她在护卫们的簇拥下正登上马车时,只听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转眼,一条身穿白色军袍的护卫匆匆跑来,边跑边左顾右盼,看到骊歌正要登上马车,眼睛一亮,大步追了上来。
“阿九?”微五焦急地大声喊着。
骊歌看了微五一眼,没怎么在意,直接上了马车。
“阿九?”微五急了,一把跨到驭夫身侧,焦急说道:“阿九救救车四。”
车四?
骊歌一怔:“车四怎么了?”
“车四同寇郎君争论三方会盟之事,说到阿九要新建城池时辩论起来,不知怎地,埋怨寇郎君和林侠联合起来逼迫殿下将你换走,郎君听到大怒,不知因何吐了两口血,车四自责,执拗起来,非要自刎于殿下马车之侧!”微五急切地三言两语说着。
什么?
骊歌眼眸落到微五的脸上,从微五的眼睛中,骊歌还真的分辨不出微五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直觉告诉她,微五的话中必有谎言。
车四要自刎,拓跋晔身侧的郭侠,车侠出面就能制止住冲动的车四,为什么要找她相救?
见骊歌不为所动,微五更急了,皱着眉头苦着脸说道:“车四顽固不听劝说,唯有阿九的伶牙俐齿才能使他放下自责,尽力保卫殿下,否则,那小子恐怕真的要自刎在殿下马车前。”
哦,原来是需要她的伶牙俐齿啊,骊歌听出了微五的言外之意,微五,刻意说出了拓跋晔大怒后吐了两口血,是想让她前去在劝说车四的同时,再关心一下拓跋晔!
需要她关心吗?
骊歌望着神情还有些尴尬的微五,突然间,她的心中涌出了难言的酸涩,清澈的杏眼冷冷地盯着微五看了半响,声音极为清越,极为冰寒的说道:
“你且告诉车四一言,分席割袍恩义断,从此路人相陌然。昔日的阿九已死,车四将军莫为阿九再争论烦扰。”
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哈欠,转头朝着驭夫道:“回府。”
分席割袍恩义断,从此路人相陌然!
听着微五在马车外奉劝车四,马车内的拓跋晔猛地又轻咳起来,他强忍着气血汹涌,喉咙发甜,静静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