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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里雅苏台在突厥语中是富饶美丽之地,当骊歌,拓跋晔,花木兰,贺虎,白波,微五一行六人犹如在漠北雪原上奔驰的羚羊一样,滑着雪橇远远望到乌里雅苏台时,几人收起了雪橇棍,步行在一望无际的漠北雪原之上,沿着已经结冰的博格多河岸,朝着乌里雅苏台城池大步行走着。【56书屋 www.56book.cc】
“嗷……”
“嗷……”
猛地,远处的冰原上,有群狼在嗷叫。
几个人一怔,正是午后时光,此处距离乌里雅苏台城只有五里,远远望去能看到圆顶的,可拆卸的额蒙古包形成的帐篷木栅营地,不应该有群狼出没。
“嗷……”
“嗷……”
几人转过一个大弯,叫不由得一顿,大吃一惊。
草原狼,不,同草原狼有点类似,却并不完全一样!
是獒犬!
呼叫声就像草原狼一样,一只只大睁着红色的眼睛,盯着中间行走着的,衣衫褴褛的乞丐!
正是寒冬季节,漠北高原之上已经连续下了两场大雪,凛冽的西北风呼啸而过,眼前这些乞丐骨瘦如柴,衣不遮体,正一步一步地结伴挪动着,其中大多数是老年妇人和孩童,那孩童们的脚上连御寒的皮靴都没有,大都是裹着一块破旧的羊皮,有几个孩童的脚掌已经被冻裂出血,每走一步,那周围的獒犬便“嗷嗷嗷”地低吼着,伸出血红的舌头,舔着地上的血迹。
有几个老年的男人挥动着手中的棍棒,装装样子驱赶着高大凶猛的獒犬,大声呵斥着:“快走,快走,到乌里雅苏台城内便有活路!”
“啊……”
猛地,人群中一个老妇人惊叫一声,她手中的一个三岁孩童居然被一只高大的獒犬张口咬住了小腿,顿时,那老妇人同尖叫着,大吼着同獒犬抢着被叼着不放的孩童!
顷刻间,孩童惊恐大哭,那妇人便紧紧抱着那孩童,便大声哀求道:“救救坚,救救坚!”
令人震惊的是,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群就像没有听到孩童和老妇人的哭声,径直朝前!
另外两只獒犬见状,一下子又围了上来,张开血盆大口,“嗷嗷”两声,便咬向了已经惊恐哭泣着吓傻了的孩童!
那急红了眼睛,抢不过孩童的老妇人一下子被扯倒在地!
她无力地看着一群人大步前行,悲怆地呼喊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围上来的两只獒犬张口!
“嗖嗖嗖……”几个手指头大小的冰球倏然而至,三只獒犬倒在雪原上,挣扎几下,便没有了气息。【56书屋 www.56book.cc】
那老妇人一把抢过小腿被咬出鲜血的孩童,跪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獒犬见三头獒犬倒地,呼啦啦围了上来,争相下口撕咬起来。
不料,已经走出十几米的那一群乞丐模样的人一下子回头,狂奔了回来,其中几个男人高举着棍棒,口中发出奇怪的呼啸声,疯狂地开始驱赶那些獒犬,顷刻间,那些獒犬每一只都撕扯了一块同类的肉块,鲜血淋淋地夹着尾巴逃跑出几十米之外。
那些返回来的人群居然大吼着,兴奋着扑到了被地上被撕走肉块,几乎残留不多的三头獒犬骨架上,一块一块地撕扯着,朝嘴巴里塞着,甚至有几个男人居然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吸吮着獒犬的血液!
这一幕落在了骊歌,拓跋晔,贺虎,花木兰,微五,白波一行人的眼中,纵然是亲眼见过战场上的血腥厮杀,此时也禁不住毛骨悚然,全身发冷。
唯有那抱着孩童的老妇人,哭泣了一会后,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并肩而立的六个人,抱着怀中吓坏了的孩童一步一步走来,双膝跪地,道:“谢大人救我孙子一命,老妇无以为报,唯有跪拜!”
刚才的雪球的正是骊歌催动着太玄之气扔出的,她看那小孩童右腿被獒犬撕咬后裸露在外,冻得乌青肿胀,心中黯然,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短毛长袍,上前为孩童披上,从怀中取出药粉,细心地洒在那孩童受伤的小腿上。
一侧的贺虎正是六人中主管饭食的,也从行囊中掏出烤好的银鱼,塞到那老妇人手中。
顿时,老妇人眼泪盈眶,哽咽着剥下冰冷的烤鱼肉,一点一点地喂着那孩童。
“咄!普老妇,你有了烤鱼为何不同族人共享?”就在这时,一个手握棍棒的大汉冲着老妇人怒斥着。
“嘭!”的一声,老妇人颤抖了几下,手中的银鱼掉到了雪地上,她又赶忙弯腰,将银鱼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满脸愁苦道:“族长大人,我这小孙子两天没有吃到东西了,刚才差点被獒犬吞食,这几位郎君分给老妇一条银鱼,你施好心让我这小孙子多吃几口,留个活命吧。”
“咄!你这小孙子不是号称那罗延吗?都有金刚不坏之名了,还要吃鱼肉?”那大汉一把抢过了刚撕了几口的银鱼,狠狠地瞪了满脸哀求之色的普老妇一眼,便要离开。
那罗延,是鲜卑族的名字,是坚定的,有金刚不坏的意思。
“嗖……”不知怎么的,那满脸狰狞的大汉手中银鱼一下子又飞到了那愁苦的老妇人手中,大汉暴怒,以为是那老妇人抢了银鱼,一脚便朝着那老妇踹了过去!
“嘭……”
更为诡异的,那大汉的脚还没有踹到老妇人身上,自己便倒飞出二十米之外去。
到了此刻,这些衣衫褴褛的人,老妇人才知道,是眼前这六位郎君插手了。
“跑……”
“跑……”
只是瞬间,那大汉翻身爬起来,狠狠地瞪了目瞪口呆的老妇人一眼,招呼着族人向着乌里雅苏台城池的方向跑去。
或许是生食了獒犬的肉,或许是被刚才诡异的现象吓坏了,那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就像忽然有了力气,一会的功夫,便跑出了二百米之外。
一望无垠的雪原之上,那老妇抱着身旁的小孙子,深躬一礼:“谢郎君出手相助。”
“普妇人,你们不是一个部族的吗?为何他们如此待你和你孙子?”眼前这老妇,虽然面黄肌瘦,饱经风霜,一举一动之间颇有汉家礼仪,看样子并不是普通的突厥人。
“郎君,老妇乃鲜卑人,同夫主在流落到突厥少真部落生活,不料雪灾三年,部落青壮劳力全部南下抢劫战死,少真部落只剩下老弱病残,我夫主也再也没有归来,部落人缺衣少吃,准备到乌里雅苏台求生,不料路上遇到獒犬,他们为了明哲保身,不愿意出手相助。”
那老妇人的脚上,裹着凉快破旧的羊皮,连指头都露出来了,五青肿胀:“可怜我这小孙子,阿耶战死,母亲而死,只剩我和孙子相依为命。”
她怀中的孩童大约三岁,同欣差不多年龄,但是却比欣矮了一头,大概因为惊吓过度,蜷缩着不敢出声。
不到突厥部族所在的城池,还真是难以想象普通突厥百姓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