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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间的微五和车四齐声问道:“殿下何事吩咐?”
拓跋晔感觉到不敢乱动的骊歌,神情不由得一暗,道:“无事,退下。【56书屋 www.56book.cc】”
“喏!”
他支起了身子,那只圈着骊歌的手臂牢牢地还圈着身下的小人,另一只手从榻几一侧取过毛笔,蘸了墨汁,递给大睁着眼睛的骊歌,取了白纸,竖起来道:
“写吧。”
居然怕她逃跑,就这样让她仰面朝天,被他圈着写卖身书!
骊歌抬起愤怒的杏眼,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拓跋晔,毛笔飞快地写下一行字:“从今天开始一月之内,阿九卖身为奴,一月后此书废弃,各自安好。骊九,某年某月某日。”
她一写完,拓跋晔便松开了她,将卖身书仔细折好,揣入贴身的内衣,再转头看时,骊歌已经如飞鸟一般飞纵到了营帐顶棚,悄无声息失去了踪迹。
书房内,拓跋晔低低的叹息着,他的大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呼吸渐渐平复下来,只是搂着阿九的身子,那甜醉诱人的气息便铺天盖地的席卷着他的全身,他感到刚才的他好像才从冰寒的地域活了过来,阿九在怀,是如此,如此温暖啊。
光是浅浅的一吻,他的心海就弥散开无尽的欢喜,光是感触到阿九眼角的泪水,他的心脏就像被千斤的石头拖拽着疼痛酸涩。
许久许久,拓跋晔的神情终于恢复了平静过,他伸手取出贴身放着的,骊歌刚刚写下的卖身书,极力忍耐着,不想骊歌刚才的僵硬,刚才那令人心碎的泪珠,大声叫道:“微五,陌上!”
“喏!”
“你二人天亮后速速出发到凉州城外,带一万高家军前往太阳城,拿阿九写下的卖身书和兰陵王亲手写下的遗书交给魅伯,并在太阳城昭告天下,颁布大魏皇太子命令,大齐女将军骊歌奉兰陵王之命,嫁皇太子拓跋晔为太子妃,随后,恭请魅伯带着欣出发到平城。【必去阁 www.bequge.live】这一切,需在十日之内完成。”
“殿下,若魅伯不愿,晔家军要包围太阳城吗”微五躬身接过兰陵王的遗言和骊歌写的卖身书问道。
“然,围而不攻。”拓跋晔抬起头,像是穿透了厚厚的营帐,感应着骊歌的行踪:“魅伯对兰陵王最是效忠,当年在甘城,他应是亲眼见到兰陵王书写遗言,他不会阻拦。”
“殿下,不要忘了还有布衣任侠盟的盟主韦侠!”
“然,林侠,郭侠和寇郎君已经同高阿那肱联络上,安排好了大亮大齐百姓涌入太阳城,韦侠十日之内,都忙于安置百姓,根本无暇顾及欣的去向。我们,只有十日时间。”
“喏。”
微五和陌上领命而去,拓跋晔再无睡意,他坐在榻几之侧,打开被骊歌换走雪山红莲的木盒,看到里面的一张借条,那娟秀的张猛龙字体苍劲有力,比起刚才匆匆写下的卖身书端正大方,他的大手摸着借条上的每一个字,不由得轻声读了出来:
“今有阿九借殿下雪山红莲一朵,他日必当十倍还之,阿九敬上。”是啊,若不是他以要暴露花木兰是女郎的真实身份威胁花木兰,若不是花木兰心里明白他和阿九的感情纠葛,就不会有夜半三更的相会,阿九也不会写下卖身书,他也没有如此好的机会将小奶娃欣骗到平城,阿九,阿九也不会顺顺当当成为他的太子妃了。
只是,若阿九知道他在背后搞的阴谋,不知道会不会记恨他借着小奶娃威胁她,不知道愿不愿意同他共掌大魏天下,不知道会不会原谅他的执着,他的霸道,他的苦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只要阿九是他的,他宁可背负阿九的怨恨!
又是新的一天了,如往日一样,晔家军,高家军,宇文泰率领的兵士们又开始布设冰雪九宫八卦大阵,雪后初晴的阳光照耀在漠北高原之上,一座占地十几里的大阵已经初具规模。
同往日一样,骊歌清晨便早早地来到大阵内部视察,九宫八卦大阵,同样是分为九个区域,原理同太阳城内的防御大阵一样,只不过布设大阵的材料不是石头,而是变成了冰块,雪块。
漠北高原连日大雪,气温冰寒,科尔湖中的厚冰为大阵提供了布设的材料,经过兵士们夜以继日的辛勤工作,大阵已经初具规模,今日是布设大阵最后的一天,以花木兰,霍勇,车四,赵越,白波,贺虎,凌,宇文泰,拓跋晔为首的将军们都各自审视自己的区域,进行最后的修改。
冬日的阳光照在冰雪大阵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正当骊歌同花木兰,霍勇,贺虎,凌,白波,赵越,夏侯等人做了最后的交流,她正要出阵的时候,她看到了拓跋晔带着车四也大步滑行而来。
是的,凡是进入冰雪九宫大阵的兵士,将军们都穿着厚底的滑雪皮靴,一路滑行前进。
骊歌一侧头,就像没有看到迎面而来的拓跋晔一样,脚掌交错,身子便朝着一侧的冰雪通道婉转进入。
迎面而来的拓跋晔像是知道她会躲避着他一样,身子一扭,脚下用力,也迎了上来,两人身形交错之间,他那墨色的黑眸便对上了骊歌避之不及的清澈杏眼,那眼眸中,分明闪过了意思恼怒,还带着无限的冷漠和威严。
“女将军!”拓跋晔直直地盯着她,不由得叫道。
居然不叫她阿九,公事公办叫她女将军!
四目相对,拓跋晔压低了声音道:“阿九见晔,面红耳赤,故作冷漠,阿九你心中有我。”
有你?有你个大头鬼!
一看到他,就想到了夜半三更的那一个吻,她回到营帐让太玄之气运转了三个循环才凝神静心,骊歌看着这样的拓跋晔,冷冷地回道:“殿下想多了,面红耳赤,因阿九受冻也,韶华已逝去,欢情难留,殿下休要做梦了。”
她的声音,带着五分的冰寒,带着三分的冷漠,像是窃窃私语,胜似冰雪酷寒,一字一句听到拓跋晔耳中,拓跋晔的脸上神情瞬间变了又变。
她不是故作冷漠,她面红耳赤是因为天气寒冷冻得,从前的一切都如流水一样远逝,殿下你不要再做梦了。
你说我心中有你,是你在做梦!
拓跋晔盯着冷漠如斯的骊歌,像是要看透骊歌的内心一样,半响半响,他低低的叹息一声:“阿九,阿九,晔悔之晚矣,你竟狠心至此,连赎罪机会都不给晔?”
“狠心至此?”骊歌冷冷一笑:“你我已经割袍断义,各自安好,殿下请慎言。”
说完,也不等拓跋晔再回答,径直脚下用力,直接顺着前面的冰雪大道滑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