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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丹凤宫掌事周芬拜见皇后!殿下万福玉安!”“奴婢丹凤宫掌事何芳洁拜见皇后!殿下万福玉安!”沈环闲闲地坐在位子上看着这先来见礼的两个婆子,年纪约莫都在四十上下,那叫周芬的年纪长些,看其面色与行礼的动作便知对自己有不屑之意。【56书屋 www.56book.cc】她既是掌事,以后还不得处处压着自己?也不知是哪处的探子。
沈环再看她旁边的何芳洁,比之周芬稍年轻些,面色上倒看不出什么来,行礼也还周全,只是既然能做上丹凤宫的掌事,显然也不是个普通人了。沈环咧嘴一笑,连忙向前倾了身子,并双手一抬,喜声道:“两位姑姑快快免礼!”周芬立时皱了眉头,不悦地道:“殿下如今已贵为皇后之身,还需恪守宫仪才是。”
沈环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往后坐直了身子,又放下了双手摆在腿上,装着很正经的模样,细着嗓子缓缓地道:“两位姑姑,请起吧!”周芬满意地点了点头,两人便起身退到一边了。又两个少女并排走上前来,齐齐跪下叩首,“奴婢丹凤宫一等侍女飞烟!”“奴婢丹凤宫一等侍女歌阑!”“拜见皇后,殿下万福玉安!”
沈环打量起两人来,两人看上去年岁相仿,应是十八上下的模样,头发衣着都是整理地一丝不苟,倒有点像是木偶的意味了。飞烟的模样俊俏些,歌阑的面貌则要普通一些,做到一等侍女,自然也是极有能力的了。要说后宫内院,凄惨的不一定是妃嫔,这些宫女们,其实也挺惨的。
眼下沈环还未进宫,六礼倒是过了大半了,每次都是一大班的人锣鼓喧天而来,然后又锣鼓喧天而去,直吵地沈环耳根子疼。还不止如此,又要设案呐,又要拜这个,拜那个的,直整地她晕晕乎乎的。
沈环途中真想撂挑子不干了的,可想着,这史上大婚前就被砍了脑袋的皇后,好像还没有几个吧?自己好歹也要进宫享享美食,欣赏一下那恢宏的皇家建筑,死了也才算够本吧?所以,想着这个,想着那个,沈环也就勉强忍下来了。
之前便已经有几个小婢与内侍上门来伺候她了,名为伺候,实际就是监视。【56书屋 www.56book.cc】沈环想来想去,他们最怕的,应该还是怕她与别的男子有染吧?她门都出不去了,哪里还能再招三惹四的?不过最令她遗憾的就是,她虽然有心想要待大丫她们更好些,但是如今她们已经完全接近不了自己了。
沈石与罗氏是实诚人,又沉浸在这天降金蛋的喜悦中,自然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只可惜了大丫心心念念地来看自己,每次都要被人押着向自己磕头,然后话还没说上几句,就又被人给赶出去了。还说什么泼天的富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依沈环看,根本就是绝缘六亲才对!
“不知殿下可识女红?”周芬的话打断了沈环的思绪,沈环装作一脸懵懂地看向周芬,“女红?人名吗?”屋内一众奴仆全都抬眸看了沈环一眼,然后又迅速垂下了眸子。周芬更是一脸的嫌弃模样,转而淡声道:“就是针线活儿。”“哦!”沈环长长地点了点头,然后摇头道:“不会!”
周芬抿了抿唇,想要说什么,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旁边何芳洁向沈环一福道:“不知殿下可曾做过些小玩意儿?打络子又或是绣荷包之类的?”沈环看着何芳洁,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看这意思,自己进宫后,还得送点心意给宫中贵人了。可自己是真的不会,幼时帮着沈石打鱼贩鱼倒有,女红,还真没碰过。
沈环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没有。”反正宫中也没人喜欢她,她也没这本事讨他们欢喜,索性爱咋咋地!何芳洁暗自一叹,周芬道:“不会不打紧,现下也还有些时日,殿下便从头学过吧。奴婢不才,愿教导殿下一二。”沈环看着周芬踊跃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憋着坏想借机整自己呢。她会真心为自己着想才怪!好啊,来吧,谁怕谁!沈环抿唇一笑,“那就有劳周姑姑了!”
两刻钟过后,周芬已经是死鱼般地脸色了。沈环眯着一只眼,仰头拿着针与线头穿了半天,然后摇头一叹道:“我这粗手粗脚的,还真做不来这细致活。”说着,沈环又走到了窗边亮堂的地方,装模作样穿了半天。周芬终于忍无可忍,上前皮笑肉不笑地道:“想来殿下是太富贵了才对,奴婢帮您引线吧。”
沈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周芬刚想接过,哪知沈环又将手抽了回去,转身道:“算了,我还是再试试吧。”周芬深吸一口气,硬声道:“殿下身子金贵,还是奴婢来吧。”说着,周芬便欲上前抢过,不料沈环突然又转了回来,口中道:“好吧好吧……”这下两人撞了个正着,周芬疼地一咧嘴,沈环却是唉哟哟地叫了起来。
闻声,飞烟与歌阑立即从门外赶了进来,就见沈环将指头含在嘴里,一脸委屈的模样。两人看了周芬一眼,周芬也皱着眉头,“殿下怎可作此姿态?”沈环连忙将手指拿了出来,然后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垂着眸子有些难过的模样。有时候嘛,无声胜有声,少语胜多言。
果然,歌阑开口道:“禀周姑姑,眼下已近用膳之时了,殿下也需梳洗一番才是。”周芬冷哼一声,“果然是当主子的命!”说完,周芬便冷着脸色径自出去了。歌阑向沈环一礼道:“殿下可有哪里不适?”沈环故意顿了顿,然后才摇了摇头,手也不自觉地握了两下,道:“没事。”歌阑躬身道:“那奴婢去打水来伺候殿下梳洗。”
说完,歌阑一礼便退了出去。沈环不由地看了歌阑的背影一眼,她方才还真的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歌阑倒是有点意思。周芬那个老婆子方才将屋里的人都支到了外边,独留她们两个人而已,还不是想借着刺绣的时候给自己点颜色瞧吗?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自己也猜不透她的意思,索性不入她的套便是了。
她方才也是故意转来转去,那针尖早已被她调了个头,被刺到的其实是那周婆子。只不过嘛,这绣花针划来划去,双方都被刺到也不奇怪,加之自己这个“性子”,周婆子又是个喜怒于形的人,哪里会想这么多。看方才,她只管着自己含手指的动作不雅,便知道她没有多想。
飞烟扶着沈环坐下,然后斟了杯茶递给沈环,眼睛却是暗自打量着沈环的手,只见沈环翘着方才那个指头接过茶盏抿了两口便皱眉推回给了飞烟,“我实在喝不惯这味,以后还是拿白水给我喝吧。”飞烟垂了眸子,应声道:“是,奴婢这便去换过。”
走出门外的飞烟不禁摇了摇头,一定是她想多了。新后也不过十四岁,又是生长在这样的家中,怎么可能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沈环说打从今往后只喝白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茶味冲,颜色浓,别人要做手脚实在容易。但白水就不同了,好歹有色的过不了,有味儿的也过不了。沈环原本还想着进宫了以后才要防着,哪晓得眼下就得一日挣一日的命了,她都这模样了,那些人还挺看地起她,无非就是这个惹祸的后位啊!
后边的窗外突然传来两声微响,沈环看了一眼守在外边的人,打了个呵欠走到后边的窗前,缓缓推开一条窗缝。果见灰头土脸的大丫正蹲在窗下,也不敢说话,只皱了皱眉头,意思是问她还好不好。
沈环憋住笑意,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好。随即大丫摇了摇头,意思是她觉得不好。沈环只是一笑,门口传来响动,大丫立即将头埋了下去,沈环也就关上了窗。呃,她怎么有种偷会情郎的感觉?还如此的心有灵犀,她也是服了自己了。
“奴婢服侍殿下梳洗。”歌阑并两个小丫头端着水盆面巾走了进来,沈环也就走回桌边坐下,任由她们三个侍弄。沈环有些享受地点了点头,至少,还能做几回由人伺候的老爷!享受了一阵,沈环便状若无意地道:“我看周姑姑挺能干的,宫里的贵人肯定都很喜欢她。她来伺候我,是不是受委屈了呀?”
沈环也不过随口一问,歌阑却已答道:“回殿下的话,周姑姑原是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殿下是后宫之主,周姑姑不会委屈的。”“哦!”沈环心中暗想,原来是太皇太后的亲信啊!看来太皇太后还不止是不喜欢她这么简单了。该不会这么狗血,她有什么亲戚也在后宫,想做这个皇后吧?沈环想想都不寒而栗。
沈环稳了稳心绪,又问道:“那……何姑姑从前也是伺候太皇太后的吗?”歌阑摇头道:“不是,何姑姑是伺候过皇太后的。”原来不是同一个主子,沈环也不知道这口气要不要松,眼下还敌我情况未明。况且,婆媳关系自古以来都是最难调和的,自己又不是她选中的,还能喜欢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