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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潇泽收回帕子,看着强忍着怒气的沈环一笑,然后自然地执起沈环的手道:“要听朕的秘密吗?”秘密?沈环看了乐潇泽一眼,看他脸色平静,眼中却含着戏谑之色,沈环连忙摇头,“妾身不听,妾身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不想知道地太多。【53言情 www.53yq.com】”
“怎么办呢?”乐潇泽道:“可朕想说给你听。”说着,乐潇泽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沈环不想理会的,可自己的力气又比不过他,也知道他可能真的想说什么,便起身坐到了他怀中,由他像上次一般那样搂着。
乐潇泽拨下沈环一缕头发,绕在手指间玩耍,沈环正努力压下心中的无名之火,却忽觉乐潇泽靠近她的耳边,轻缓地说了一句话。沈环不由地瞪大了双眼,心中已如惊涛骇浪……他说的是……以逸儿续朕之嗣,如何?
沈环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对面榻上安睡的乐衡骏,看来自己今夜又要无眠了。白日里,乐潇泽说完那句话后,又同沈环开了几句玩笑便离开了。之前那句话似乎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但沈环心中却觉得,乐潇泽对她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沈环又不禁想起当日以龙嗣之名想要陷害自己的宁妃章清涵,当时的乐潇泽对着章清涵说话的时候,眼中没有半丝温度,因为不管真假,章清涵都已经触了他的忌讳了吧?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当日自己也曾猜测过这样的事情,但也只是玩笑猜测而已。况且堂堂天子没有生育能力,虽然也不乏这样的,但乐潇泽到底今年才十七岁,他自己又为何如此笃定呢?还有皇太后显然也是这样以为的,为什么呢?
沈环挠了挠自己的头,好吧,她已经打开了这扇秘密之门,令她猝不及防,无言以对的秘密之门。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瞧自己都干了什么!还有乐潇泽为什么要对自己说?他是信任自己?沈环实在想不通,感觉后头还有无数个线头等着她去理。却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命等到理清的那一天。
沈环一转眼间,突然对上了正睁着眸子看着自己的乐衡骏,也不知道他这样看着自己有多久了,心中不由地一跳。【53言情 www.53yq.com】沈环突然间发觉,乐衡骏的眸子与乐潇泽的眸子还有着一些相似之处,就是那种莫名令人心惊的感觉。沈环晃了晃脑袋,她一定是疯了,乐衡骏才四岁,还是虚岁啊。
沈环冲乐衡骏扯了个笑容,问道:“逸儿还没睡吗?”乐衡骏却是道:“皇嫂不舒服吗?”沈环连忙摇头,“没有啊,逸儿为何会这样认为?”乐衡骏道:“娘亲不舒服的时候,也是这样。”沈环微微一怔,这不是不舒服,是害怕吧?看来景王妃从前也没少受惊吓,这小家伙倒是挺懂事。
沈环下了床,来到榻边蹲下,替乐衡骏拢了拢被子,“皇嫂真的没事,逸儿快睡吧!”乐衡骏又看了沈环两眼,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便呼呼睡过去了。沈环不由一叹,到底还是个孩子呀。其实,沈环并不觉得眼前这小家伙,将来承继大统有什么好,若能做个自在闲散的藩王才更好吧。
“老臣贞宁侯章宁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福寿康宁!”“免礼!”章氏放下茶杯道:“贞宁侯请坐!”“谢殿下!”章宁由人搀扶着在旁边坐下,然后含笑看了一眼章氏道:“太皇太后倒是越发年轻了。”章氏一笑,“贞宁侯说起这样的话,却叫底下的小辈们怎么看?听闻贞宁侯前段日子着了寒凉,可有大碍?”
章宁道:“老臣也是身子骨不中用了,蒙太皇太后关怀,宫中太医勤来探诊,如今已是大好。”“那就好。”章氏道:“到了咱们这个岁数,难免有些三病两痛的,但一般都是无碍,最要紧的还是以平常心对待,莫要胡思乱想才是。”章宁答道:“太皇太后说地极是。”
章氏道:“允之也已成婚两年有余了,那曹氏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吗?”章宁道:“也是允之福薄,浩善还小他一岁,如今却已喜得两子。”
章氏淡笑一声道:“嫡庶同出,浩善还那般着紧庶出的,将来不出乱子才怪。不过话又说回来,甭管嫡庶,早生有早生地好。允之房里,就算不纳妾,也要多添两个婢子才是,让曹氏想开些就是,怎么着她才是嫡母。”章宁点头道:“既是太皇太后的意思,老臣回去便着李氏安排。”
章氏默了默,“我记得清姿虽然行五,却与清涵还是同年的吧?可曾定下人家了?”章宁道:“老臣倒是没听说过,回去问过延昌侯再回复太皇太后。”章宁话语一顿,小心地问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可是康贵妃在宫中太过清寂,想让清姿去作个伴?”
章氏道:“宫里头有清怡一个就够了,之前就不该让清涵跟着进宫的。亏得清怡快刀斩乱麻,不然还不知得惹出什么乱子来。”章宁看了一眼章氏有些疲惫的神色,“康贵妃自小在家中娇纵惯了,还请太皇太后多担待。”章氏垂了眸子,转开话题道:“寿王年二十有五,却还膝下无子,也该添一房侧妃了。清姿不过庶出,如此也是抬举她了。”
章宁道:“这倒是清姿的福气。”章氏一叹道:“依我看,章家的女儿都是没福气的。”章宁道:“太皇太后何必妄自菲薄?章家能有今日,全赖太皇太后庇佑。”章氏道:“到底人寿有限,哀家能活到几日,难说呐!”闻言,章宁连忙起身跪下,“老臣惶恐!”
章氏看了章宁一眼,“不必惶恐!哀家不过是突然想到了连真,心有感叹罢了。”章宁也是一叹道:“太皇太后最疼爱的便是连真,只是她自己命薄罢了。”章氏道:“哀家最近时常在想,连真与先帝明明是青梅竹马,情真意切,可到最后,还是落得无缘二字。她也非是输在金氏的手里,不过是违不过天意罢了。”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谁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长久,何况人乎?”章氏幽幽地道:“章家有今日,已是富贵已极,你我百年之后,又能顾忌得了多少?小的一辈,多约束着些吧。眼下看着是皇上在拿直臣开刀,却不知哪日就将刀挥向章家了。”
闻言,章宁心中一凛,章氏声音疲惫地道:“叫延昌侯不必再折腾自己了,他也不过是识人不明,受人算计罢了。他虽只是庶出,到底也是哀家的家人,哀家又怎么会真的怪罪于他?但也让他将他那一家大小都管理妥帖了,再惹出什么乱子,就莫怪哀家狠心了。”说完,章氏便径自离开了,跪在地上的章宁却是心中震惊不已。
太皇太后这个长姐向来便是章家的顶梁柱,领头人,当年在诚宗爷的后宫杀出那样的一条血路来,最终赢得了今日这样的地位,她又何尝没有牺牲太多?但一直都是十分硬朗,斗志不歇。而今日这样略显颓废的长姐,章宁却还是第一次见到。难道……果真挨近天命了?想到这里,章宁心中再难宁静,打定主意,回头便让儿媳李氏进宫探探康贵妃的口风。
太皇太后章氏回到寝殿,却并没有睡意,而是让人自库里翻出了一幅珍藏的绣品,令人张开来细细打量了一回,一叹道:“连真样样尽心,心机也不在金氏之下,可却还是输了,难道还不是天意吗?”旁边的掌事侯安莲道:“殿下何必如此想?皇太后不过是有诚宗爷撑着罢了。”
章氏摇头,“不必说这些安慰的话了,金氏不过当了半年多的太子妃,诚宗爷便去了,金氏家族也并不显赫,谁还能撑着她?一众朝臣谁又会真的在乎坐在皇后之位上的,是姓金还是姓章?不过是因为,连真是我这个皇太后的侄女罢了!”
侯安莲心中一叹,自家主子自从听了那思王的话后,便连发了两晚噩梦,这些日子神情也有些颓废,该找个机会劝主子出去散散心才是了。
同样心情低落的,还有长乐宫里的皇太后金氏。金氏手中抚着一件小童的衣衫,眼中神色说不出地复杂,殿中无他人,只一个掌事梁秋月。
梁秋月心中一叹,这些日子,皇太后总是这样一坐半晌,时不时地翻看从前小主子的东西。当然,也不止是今年才会这样,而是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这样,但今年尤甚,恐怕还是因为冯心的那句话。
金氏突然开口道:“不知青梧她如今……可已转世为人?”梁秋月道:“小主子聪慧淳善,必然会有个好归宿的。”金氏道:“最好是一般的富足人家就好了,身子也健健康康的,也再不要遇上我这样的母亲了。”梁秋月道:“小主子从来没有怨怪过殿下。”金氏道:“可皇上怨怪,我自己也怨怪,她已经够可怜了,最后还要……”
金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梁秋月也不禁红了眼眶,“殿下宽心些,当初殿下也好,皇上也好,小主子也好,都是无可奈何啊。”金氏闭上双眼,往后一靠,疲惫地道:“当日看着是我赢了,章连真输了,但其实我没有赢,她也没有输……”
梁秋月没再说话,而是默默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她相信,便是重来一回,主子与小主子的选择也会一样,或者说,她们都没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