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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都城西,剑神女弟子与东荒少年结伴而行,二人且行且谈,逐渐熟络。【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对了,有件事我得提醒你!”凌菥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在这锦都城里,有四大怪人,你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最好不要跟他们扯上半点关系,不然的话,你在锦都的日子就会变得麻烦不断!”
“四大怪人?”云泽疑惑。
“没错!”谈到此话,凌菥柳眉浅蹙,续言:“在这锦都城里,有一痴、一疯、一恶、一狂四大怪人。这四个怪人皆非等闲,若是被他们缠上,就算是锦都城主也救不了你!”
能从自视甚高的凌菥口中听到此话,料想这四大怪人也不简单。云泽听到此处,自是有些忌惮,问:“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
凌菥扭头看了看一旁的云泽,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放心吧,以你的知名度,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知道他们是谁了!”
“呃?”云泽听得糊涂,困惑,“什么意思?”
剑神女弟子的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看着身旁的东荒少年,目光中透露着感慨。似有什么话想说,思忖片刻,却又化为了沉默。
凌菥继续向前赶路,云泽跟随在侧,还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看你一副傻愣愣的样子,那我就给你讲讲这四大怪人吧!”走了好一段路,凌菥又才幽幽开口,徐徐道来:“首先是被锦都人称之为‘痴’的怪人——他名叫蒯裕,现已年过七旬,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剑痴。此人一生习武,独好用剑,但他习剑数十载,却仍旧剑技平平。别看他被称为‘剑痴’,若要动武,即便是你,十回合内也能胜他!”
“……”凌菥的话也不知道是褒是贬,云泽听着不悦,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这个剑痴虽是武艺平平,却是锦都城里的首富,他的经商头脑,远胜他的习武能力。因为好剑,他的家里养了三千门客,皆是剑士。在这锦都城里,但凡使剑之人,十有八九都是他家的门客。在这三千门客里面,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剑师,名为寒刹。此人与蒯裕亦师亦友,同时也是他家的总管。若是与那剑痴惹上什么事,那剑痴好对付,但寒刹不好惹!”
凌菥堪堪道来。云泽听得头皮发麻——三千剑士,蒙度荒原男女老少加起来都没有三千人呀!
凌菥似乎看出了云泽内心的惊愕,她故意顿了顿,放慢了说话的节奏。
“再来说说那个‘疯’吧!”讲到此话的时候,凌菥故意将目光看向了云泽,直言:“此人你已经领教过了,他就是罗洛!”
——罗洛?那个跛脚老头?
提及此人,不久前被其戏耍的场景立刻浮现在东荒少年的脑海。
凌菥续言:“罗洛自身本事了得,在这锦都城内,能胜他者,屈指可数。不过,那家伙贪杯,成天喝得烂醉,他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年纪不小,却干过不少丢人现眼的龌蹉事情。今日你见到的他还算清醒,至少功夫上没什么欠缺。若是换作大醉之时,你只需数招就能从他手里将刀夺回。”
凌菥这话令云泽不敢苟同。罗洛的身手他是亲身领教过了,就算是他大醉,云泽也没有信心能从他手里夺回黑阙。
“可能是酒喝太多了,那家伙已经醉酒成疯。别看他今日对你百般挑逗,盗你兵器,其实他就只是在享受你恼羞成怒却又对他束手无策的那种快感。”凌菥款款道来,言语中透着厌恶,“像这样的疯癫事情罗洛没有少干,在这锦都城内也惹出过不少麻烦。最可怕的是他一旦在谁身上找到乐子便会一直纠缠着那人,日日恶心你,天天作弄你!”
“所以,下次你再遇到今日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别搭理他。罗洛觉得无趣,自然就不会再纠缠于你了!”言至此处,凌菥将话锋转向云泽,向其忠告。
云泽闻言,连连点头。一想到日后有可能天天被那个跛脚老头捉弄,云泽就忍不住脊背发凉。
“这样的家伙就没人管吗?”云泽讷讷,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像他这样四处惹事,应该会有不少仇家吧?他难道不怕被人寻仇?”
“罗洛自然是有人管的,只是管他的那个人也没那么好的耐心!”凌菥回复的话语中带着感慨,“罗洛并非普通的市井流氓,他还是锦都城里最大的酒商。【56书屋 www.56book.cc】罗洛来自南方,他有一个副手,精通南方的酿酒之术,能酿造出南方特有的佳酿,他们在城东开了一家酒楼,生意一直很好!”
“他这个样子,还有人跟他合伙做生意?”云泽怎么想都难以相信罗洛竟然是个生意人。
“谁知道呢?”凌菥感慨而言,叹道:“在我来锦都之前,罗洛就已经在这里贩酒了。据说那些人是十几年前跟罗洛一起搬来锦都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说到这里,凌菥忽然沉默了,刚才的谈话似乎将她拉回到了遥远的记忆里。
“那个……老大……”云泽听得正有兴致,凌菥却忽然沉默了,他讷讷呼唤,怯生生地问道:“那……其他的呢?不是有四大怪人吗?”
凌菥被云泽从回忆中唤回,愣了愣,自嘲般笑了起来,“哈哈……那我就再给你讲讲那一恶一狂吧!”
“那个被锦都人称之为‘恶’的是一位妩媚娇艳的女子,名叫虞芊雪。此人虽容貌美丽,却是蛇蝎心肠,她善于魅惑人心,其名下又经营着锦都最大的赌坊跟妓院。那些对她没有防备之人,纵使有万贯家财也可能被其害得倾家荡产……”
凌菥还未说完,云泽似有不解,忽然打断了她。
“那个……赌坊跟妓院?那是做什么的?”云泽听得糊涂,因为在蒙度荒原上并没有赌坊跟妓院。
“呃……”被云泽如此一问,凌菥忽然哑口。看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呆头小子,凌菥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还只是一个约莫十六岁的少年,似乎并不适合讲这种话题,“那个……你不知道也好,这个事你日后慢慢会懂的!”
“啊!”凌菥忽然的情绪转变令云泽摸不着头脑,呆愣片刻后,只得应了一声“哦”。
“那还有那个‘狂’呢?”前者作罢,云泽只得继续向下问。
“塔札木,那个被锦都人称为‘狂’的人名叫塔札木!”凌菥也想转移话题,她立刻接过云泽的话,向其讲道:“塔札木是牧民后代,因故隐逸于锦都。塔札木并不是什么坏人,他这个‘狂’字名号来得也有些原故……”
“在塔札木来锦都以前,锦都城里有另外一个狂人。那狂人功夫了得,又性情凶残,他在城中设擂,与人性命相搏,数年下来,死伤无数,却无一人能胜他,就连上一位城主也是因为阻止他凶残的行为被其杀害的……后来,塔札木来到了锦都,他与那个狂人战了数百回合,终将其打败,他也因此成为了锦都城内新的狂人。”
凌菥款款道出那些过往的故事。云泽听得肃然起敬,这样的人物就跟村中长者口中盛传的那些英雄一般,令人敬畏。
“那他应该是一个英雄才对,我为什么要避着他?”对于这样的人物,云泽崇拜还来不及,实在想不出为何要避着他的理由。
凌菥且行且谈,被云泽如此一问,她忽然有些懵了。
“也是,你为什么要避着他?”凌菥思忖半晌,喃喃自语,“像你这样的家伙,他应该是不会有兴趣的!”
“老大,什么意思?”云泽见其自顾自地说着,不解。
“哎呀!我叫你避着他自有我的道理!”凌菥被一直追问,索性应道:“你不避他也无所谓,塔札木不会对你这样的家伙感兴趣的!”
云泽越听越糊涂,他还想追问,前方却突然传来一阵喝斥声。
——“让开!让开!”
※※※※※※
二人正行间,前方迎面走来一队人马,远远望去,约莫有数十人。那些人腰系长剑,身着统一服饰,胸前皆绣着“蒯”字。他们分两列行于街道两侧,中间护着两顶软轿,前后也各有数人看护首尾。
——“让开,让开!”
前方领路的几人满脸凶相,延路吵嚷,喝斥着街上的行人。路上行人见此阵仗,也不敢与他们争执,尽皆避让。
“老大,那些人是谁呀?怎么这么凶呀?”眼见那些人渐渐逼近,云泽有些迟疑,“我们要不要让让他们?”
“哼!还能是谁?蒯家养的狗呗!”凌菥冷哼一声,不屑,“这锦都的路又不是他家的,给他让什么让?”
剑神女弟子自顾自地继续往前走,对那队迎面走来的人马视若无睹。云泽见了,自己也没个主意,便紧紧地跟在其后。
——“让开!前面的两个家伙,把路让开!”
前方领路的一个头人见二人迎面走来,以手指着他们,厉声大喝。
然而,剑神女弟子只当没有听见,继续往前,冷言:“一群干吃粮草不干实事,只会狗仗人势干嗷嗷的奴才!”
见二人没有避让的意思,那领头人将手一挥,后面的队伍立刻止住了步伐。
“他娘的,臭娘们,你说谁啦?”领头人骂咧咧地朝着二人走来,行至剑神女弟子身前,恶骂:“你他娘的是不是找死,敢阻大爷的路!”
凌菥白了那人一眼,却不理会,只欲要走。那领头人哪肯放过,立马拦住了她的去路。
“滚开!”去路被阻,凌菥冷言。
“哟!还挺凶的嘛!”领头人闻言冷笑,厉喝:“你当大爷我是谁?你他娘的别……”
未待对方说完,凌菥冷言一语,答:“一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剑神女弟子说出此话的时候,双目直直地盯着那人,锋芒毕露。云泽在旁见了,都怯得不敢动作。
领头人被对方如此一瞪,心里反倒有些犯怵。转念想想,对方不过只是一个女子,自己身后还有数十人马,若是惧了,岂不丢脸?
“臭娘们,我看你是活腻了!”领头人恼羞成怒,大骂一声,拔剑便砍。
“咣”的一声响亮,领头人手中的长剑应声化为两段。剑神女弟子一剑收手,长剑顺势入鞘,只一回合便分出了高下。
“呃……”看着手中的断剑,领头人呆滞当场,他尚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落败。若对方有意伤他性命,此刻恐怕他早已人头落地。
“丢人现眼的东西!”队伍里,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出,向着领头人厉斥:“还不滚回来!在那等着我去给你收尸吗?”
听到此话,那领头人吓得浑身哆嗦,他连滚带爬地跑了回去,战战兢兢地向中年男子解释:“寒总管,她,她……”
“滚!”领头人话未出口,中年男子厉声一喝,吓得领头人立刻跑向了队伍的后方。
云泽在这边望去,只见那中年男子身长七尺,冷面肃颜,他身穿红黑两色服饰,腰间也系着长剑。
“老大,这人是谁呀?看着好凶!”云泽凑近凌菥,喃喃。
“寒刹!”回答此话的时候,剑神女弟子目视着前方的剑师,神色肃穆。
前方,寒刹喝退那领头人后,敛了敛容,看向了剑神女弟子,言语颇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剑神门下。”
“寒大总管,莫不是想要找我寻仇?”凌菥直言答话。
“岂敢!”寒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言:“只是我蒯府与阁下并无恩怨,还望阁下自重,少来我蒯府生事。”
“生事?”凌菥亦回以冷笑,“这话说得,好像谁稀罕与你们蒯府纠缠似的。”
“呵!”寒刹再次冷笑,讥讽,“家主蒯爷仁厚,夕日花费千两白银,时过数年却未见半点成效,莫不是遭了小贼?”
“他自个不中用,干我啥事?”凌菥扬眉反问,言道:“你若为此事找我寻仇,大可叫蒯裕自个前来说个清楚。”
寒刹听着不悦,忿忿:“家主蒯爷敬你剑神一门,未与你等计较,你等却……”
“寒刹,住嘴!”队伍里,一个白发苍髯之人从后面的软轿中走出,他慌忙上前,打断了寒刹的话,直呼:“不可对师姐不敬!”
寒刹见到来人,立刻噤言。
来人容貌苍老,须发皆白,他身着华贵,锦袍之内穿着劲服,随身亦带着长剑——此人便是锦都四大怪人中的“痴”人,锦都首富蒯裕。
蒯裕快步向前,行至凌菥身前,俯身便是一揖,“愚弟蒯裕在此向师姐请安!”
“别!我可受不起!”凌菥见此,柳眉蹙下,连声拒绝,“我与你并非同门,你不是我师弟,我也不是你师姐,你可别乱叫。”
蒯裕只道是凌菥尚在生气,连连赔笑,“师姐见谅,愚弟未能管好家众,惹师姐生气了。愚弟这就让他们给你陪不是。”
“寒刹。”言毕,蒯裕随即唤向身侧的剑师,示意其向剑神女弟子道歉。
寒刹见此,自是不愿,他颇为不满地唤了一声“蒯爷”,向其表达自身的抗拒。然而,蒯裕却只是一个劲地向他示意,让他稍作退让,赔个不是。两人扭捏了半天,谁也不愿让步。
“寒刹!”最终,以蒯裕的一声厉喝结束了二人的拉锯。
寒刹无奈,他黑着一张脸,瞪了剑神女弟子一眼后,随手一揖,便头也不回地甩手而去。
凌菥见此,虽是表面镇定,内心却颇为得意。
“寒刹失礼,还望师姐海涵!”蒯裕再次致歉,并借机奉承,“今日之事实怪愚弟平日教导无方,给师姐添了麻烦。愚弟愿设宴给师姐赔个不是,还望师姐赏脸。”
“不了,这饭我可不敢吃。”凌菥直言拒绝。
蒯裕再三致歉:“师姐切莫与他等一般见识!”
“好了,好了!”凌菥有些烦了,向其挥挥手,“我只是路过而已,你若无他事,还请让道。”
“是,是,是!”蒯裕连连应承,“愚弟这就让他们把路让开!”
言毕,蒯裕随即对身后的门客喊道:“还不快把路让开!”
那些门客听了,立刻向着两侧退让,顷刻间便空出了前方的大道。
“如此,愚弟不便搅扰。”蒯裕又是一揖,谄笑,“拜师之事,还望师姐多多美言,若有需求,但言即是。”
说完,蒯裕向身后的门客使了个眼色。门客立即会意,随后奉上一盒白银。
凌菥见了,双眼立刻放光,然而冷静之后,她却又出言拒绝:“行了,收着吧!无功不受禄!”
说完,凌菥也不愿再与他们纠缠,领着云泽便离开了此地。身后,蒯裕站在原地,一直目视着他二人渐行渐远。周遭蒯府的门客们看着此幕,他们谁也想不明白家财万贯的蒯爷为何要执意加入剑神一门。
※※※※※※
“哇!老大,你刚刚好威风!”与蒯府之人分开之后,东荒少年忍不住赞叹。刚才所发生之事,云泽虽是看不太明白,但就最后的结局来说,确实显得凌菥特别的强势。
“哼!”凌菥颇为得意地哼了一声,扬眉而笑,“他寒刹虽是了得,但本小姐也不是好惹的主。”
云泽见凌菥开心,自个也跟着乐了起来,“老大,刚刚那个老头就是你说的那个剑痴吧?”
“没错,今天见识到了吧!”凌菥点头回复。
“他为何叫你师姐呀?”云泽道出他的疑惑。
“那家伙想拜我师傅为师,为了讨好我,所以才叫我师姐的。”凌菥含笑解释:“不过,他的想法并没有得逞。就他那点资质,还想加入剑神门下,那不是痴人说梦吗?况且,我可不想要一个年纪这么大的师弟!多丢脸呀!”
“也是。换作是我也接受不了。”想想凌菥所描述的那番场景,云泽就觉得可乐。
“对了,老大,那个寒刹好像对你很有意见。你不是叫我躲着他们吗?你又是怎么跟他们纠缠上的?”二人边走边谈,云泽想到寒刹,又问出了新的问题。
“那家伙想替蒯裕出头,却又拿我没有办法。只要蒯裕不答应,他不敢跟我动手!”凌菥心情甚好,对云泽也没有隐瞒,便说出了实情,“几年前,蒯裕为了加入我师傅门下,送了我一笔银子,让我为他引荐。银子我是收了,但师傅没答应,所以这事不赖我,要怪只能怪他自个没让师傅看上眼。后来吧,寒刹知道了这事,非要说我骗了蒯裕钱财,还让他们家主蒙羞,想要找我讨说法。我自然是不会搭理他,就这样,我便与寒刹结下了梁子。”
云泽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其中原由。与此同时,心中不禁好奇剑神是如何了得,竟连一个拥有如此家业的七旬老者都一心想要拜在他的门下。
“其实仔细想想,师傅没有答应他也很正常。那会师傅也才二十多岁,蒯裕都已经六十多了,师傅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凌菥还在回忆着蒯裕求师时的情景。云泽在旁听了,却是忍不住的一惊。——几年前剑神才二十多岁!那么说来,他现在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这也太厉害了吧!
剑神女弟子与东荒少年,二人一路畅谈,向着城中禹神庙而去。行至半路,恰巧遇上了前来寻找云泽的云晓。三人一番商议,便决定前往城东望月楼吃酒,顺便将云泽引荐给他们的另一位友人相识。而这望月楼的主人,便是罗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