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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帝国夏季的夜风,让人觉得有丝丝的凉意。【必去阁 www.bequge.live】漆黑的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渐渐向西而去。诺大的帝都,在夜色里显得那般的空旷、寂寞。巡逻的侍卫偶尔会成群结队地走过,在这空旷的朔阳城中,留下军人严整的踏步声。
朔阳南侧,有一座名为“锦恒宫”的殿府,乃是云晓的府宅。在锦恒宫主楼的南侧,有一座裙楼,楼顶青砖黑瓦,颇为古朴。
子夜,云朔正独坐在锦恒宫的裙楼房顶,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云朔面容焦脆,双眼发黑,昨夜的失眠加上今日的事态,将他的疲惫都写在了脸上。
红铃在给云朔“看”过煊帝的记忆后,什么也没有讲便离开了,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压在了云朔的脑海里,让他无可适从。
云朔看到他父亲煊帝的经历后,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事态的原由。从小到大的记忆一点点地涌出,再慢慢拼合在一起,渐渐的,那些他不曾明白的事情,也全都找到了答案。云晓的叛逆,煊帝的忧伤,东泽的刺客……
云朔觉得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议。从小到大,他对这些一无所知,也从未有人提及过。这所有的一切,就如同一块大石,硬生生地塞入了他的脑海中,渗入了他的生命里……是乎发生了很多事,又是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朔感觉脑中一片空茫,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他没有对父亲的恨,也无法去恨。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着的只是云晓——他想要见到云晓,见到那个背负了一切的弟弟,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对云晓说些什么。
云朔也渐渐地明白了,云晓为何从小就拥有着叛逆与桀骜的特权。从幼年起,云晓就背负了所有的责任,他面对着外界异样的眼光和非议时,他选择了独自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他是多么坚强的一个孩子!
在煊帝的记忆中,出现过第三个皇子,他是煊帝与夜澈所生的孩子。
出现过的煊帝的第三个孩子,他是苍云帝国煊帝与卡萨·夜澈的孩子。那天在雨幕中出现的那个东泽刺客,无论是父皇、母后,还是云晓,他们对他都避而不谈。毋庸置疑,那个刺客应该就是父皇的第三个儿子——云泽,我的弟弟。
对于云泽,云朔有说不清的感觉。在这繁杂的事情中,自己突然又多了一个弟弟,而且,是个有着东泽人血统的弟弟。
从小到大,云朔一直以为,云晓跟云笙都是红铃的孩子。直到现在,云朔才终于明白:云朔是煊帝与婧婠所生的孩子,是苍云帝国的长皇子,亦是太子;云晓是煊帝与夕颜所生的孩子,是苍云帝国的二皇子;云泽是煊帝与夜澈所生的孩子,应该是苍云帝国的三皇子;只有小公主云笙,是煊帝与红铃所生的孩子……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过,让云朔感到丝丝寒意。他看了看楼下空旷的庭院,已是二更时分,云晓还没有回来。【56书屋 www.56book.cc】云朔想见见云晓,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云晓说,可是,细细想来,却又不知道能对他说什么。云朔的心中隐藏着对云晓的愧疚,一个兄长对弟弟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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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的深了,转眼间,已是三更天。云朔依旧在夜风中等待着云晓的归来,他早已精疲力精了,但却丝豪没有睡意。看着渐渐垂西的月儿,云朔心中暗忖:云晓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虽然知道继续等下去,可能没有结果,但是云朔却不愿意回去。
夜风渐渐地止了,夏季的朝露慢慢地聚起。不知何时,云晓出现在了裙楼的另一端,他满面惊愕地看着不远处的兄长,唤到:“皇兄!”
云朔被云晓这么一叫,吓了一跳。当他看到云晓时,立刻一扫疲惫,兴奋地站起身来,回应:“云晓,你回来了!”
云晓双眉紧蹙,目视着眼前的兄长,困惑:“皇兄,这么晚了,你是在等我?”
从小到大,每当云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爬上裙楼房顶,仰望天空。后来,他的这个习惯让云朔跟云笙知道了,从此,每当他们发现云晓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就会过来陪他。渐渐的,每当他们有什么事想找云晓的时候,也会选择在这个地方等他。
云朔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刚刚坐这里的时候,还在想,每次你坐在这的时候,都会想些什么?”
“皇兄,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了?”云晓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云朔的话,他眙视着眼前两眼发黑,疲惫不堪的兄长,皱眉疑问。
云朔无所谓地摆摆手,无所谓地笑着:“不碍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那皇兄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吗?”云晓半信半疑地看着云朔,他清楚的知道,云朔跟自己可不一样,他是苍云帝国的太子,是未来的君王,这种有失皇族体面的事,如果被父皇知道的话,可是会受罚的。
听到云晓的发问后,云朔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云晓开口。刚才明明有想过该如何跟云晓谈起的,但在这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皇兄?”云晓见云朔若有所思地愣在那里,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云朔定了定心神,该说的话,迟早要说出口。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道:“云晓,他还好吗?”
“他?”云晓满面困惑:“皇兄指的是谁?”
“云泽。”云朔走上前去,恳切地回应:“我们的弟弟。”
这次换作云晓一脸惊然地愣在那里了,他满面错愕地看着眼前的兄长,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母后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云朔鼓足了勇气,拿出了为人兄长的气度,盘问:“前两天出现的那个东泽刺客就是我们的弟弟对吗?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对吗?”
“皇兄。”云晓嘴里喃喃呼唤着兄长,脸上的神情却是僵硬的,讷讷问道:“所有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啦?”
“嗯!”云朔颔首确认。
云晓在得到云朔的肯定后,他脸上出现了复杂的表情。云晓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他慢慢地坐了下来,若有所思地仰望着满天的星空。
云朔走到云晓身边,坐下,一同仰望着那片浩瀚的星空。
“云晓,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云朔看着星空,意味深长地感叹。
“皇兄,你是苍云帝国的太子,是苍云帝国未来的君王。”云晓神色凝重,嘴里讷讷言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必须要由你去做。而同样的,有些事,必须要由我去做。”
云朔听了云晓的回答,顿时心中一阵厌恶,他是最讨厌别人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他太子的身份,而此刻还是从他最在意的人口中说出的。
云朔睇视了云晓一眼后继续看向了星空:“云晓,我并不在乎我是不是苍云帝国的太子。我在乎的是你和云笙,或许还有那个云泽,因为我是你们的哥哥。若我连一个兄长都做不好,又有何能力去做帝国的君王?”
“云晓,我相信,你是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的。你对云笙的疼爱,以及你这么多年的叛逆,不就是因为你想要尽到一个兄长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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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云帝国皇城僻静处的一间小屋内,微弱的烛光陡然亮起,照亮了陈旧的四壁。简陋的小屋内,一张普通的木质长桌横陈中央,一壶清酒与两只青铜酒器搁置其上。
烛光中,云晓于木桌一侧安然坐下,提起酒壶,往两只青铜酒具中斟满了酒。云朔静默地伫立在木桌的另一侧,目视着云晓手上的动作。
于云朔而言,饮酒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在这样的时间,与这样的人,却是从未有过的事。云晓从小到大,从未在朔阳城里与人主动喝过酒,此刻云朔还真不知道,云晓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云晓举起一只酒具递向了云朔:“皇兄,这是你的。”
“谢谢!”云朔礼貌地接过酒具后,也坐了下来。
“云晓,怎么突然有了兴致,想要饮酒?”云朔抛开了那些狐疑,径直问到。
云晓淡然而笑:“说起来,这应该是我跟皇兄第一次这样单独喝酒吧!”
云朔笑了笑,他将手中酒具放于桌上,疑惑地说:“在我的印象里,你甚少在朔阳城里与人饮酒的。”
“是吗?”云晓眉头一皱,思索起来:“我都没有印象了!”
“你忘记了吗?由于你从未在朔阳城里喝过酒,让我们误以为你不会饮酒。直到前年西雅的海军统领来访,死拉硬拽地要与你共饮,结果却被你给喝翻了。从那以后,我们才知道其实你会喝酒。”
经云朔如此一提,云晓是乎回忆起了那些过往,不由地笑了起来:“皇兄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事,细细思索,我好像确实很少在朔阳城里与人喝酒。”
“莫非,你在外面经常喝酒?”随着云晓的话,云朔也来了兴致。
云晓欣然而笑,扬眉言道:“在锦都,几乎人人都会饮酒。”
“是吗?”云朔闻言一笑,感慨:“说实话,我身为太子,无法去锦都,但见你常常去那里,不免令我也对锦都充满了好奇。”
经云朔如此一说,云晓笑得更甚,兴致勃勃地说:“正因为皇兄是太子,才去不得锦都。如若不然,我也想带皇兄去锦都看看。那里的人虽说大多都不遵法度,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有趣之人。好比云泽,他才去了锦都不过两日,便已交了好几个朋友。”
“如此说来,真是令人羡煞。”云朔感慨一语后,又向云晓关切地问道:“那云泽现在情况如何了?”
云晓将云朔的那份担忧看在了眼里,他没有立即回答云朔的话,而是端起了手中的酒具,一饮而下。
“皇兄,你知道吗?此刻,我觉得心里好痛快!”云晓借着酒兴,怡然自得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是舒畅,神采飞扬地说:“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将云泽等回来了,他没有变成残暴好斗的东泽人,他依旧保持着纯真善良的本性……今天,他还诚认了我是他的兄长。”
“皇兄,我真的太高兴了,高兴到无以言表。那种感觉,你能懂吗?”云晓显得很是激动,喜不自胜。
云朔认真地倾听着云晓的讲述,他见云晓这般高兴,不免也跟着乐了起来,嘴上连连回应:“我懂,我自然能懂。”
云朔言语之时,心中亦觉畅快。同样身为兄长,云朔岂能不懂云晓此刻的心情。云晓能因云泽对他的认可而感到高兴,而云朔又何尝不会因为云晓的高兴而感到喜悦——同样身为兄长,他们内心的那份感情是相同的。
见云晓那般高兴,云朔也终于明白云晓为何会邀他一起喝酒了——云泽回来了,云晓的夙愿也达成了,这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呀?
“来!”云朔主动举起了酒具,向着云晓欣然笑道:“为了云泽的归来,我们共饮一杯!”
云晓爽快地举起酒具,回应着云朔:“皇兄,下一次,咱们叫上云泽,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喝!”
“好!”云朔爽朗答应。
兄弟二人一番开怀大笑后,各自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云朔放下酒具,借着酒性来了兴致:“云晓,跟我讲讲云泽和锦都的事吧!”
云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坦然言道:“云泽,他是个外表勇敢,心里单纯的人。在锦都生活的这两天,他可是一直怯生生的。”
“不会吧!他那天在帝都与我交手的时候,可是表现得十分英勇啊!没想到他还会害羞!”云朔提起酒壶,一边斟着酒,一边笑侃起来……
小屋内,兄弟二人借着酒性,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但他们谁也不知道,在他们借着酒性侃侃而谈的时候,小屋外,有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坐在门口,偷听着二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