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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曾经。【53言情 www.53yq.com】那一年,云晓八岁,那一日,有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古怪僧侣来到了锦都。
“喂,小孩,我想跟你交个朋友。”锦都,禹神庙外,西摩风尘仆仆而来,他远远望见尚是孩童的云晓,便开门见山,直接向其唤道。
“我?”云晓那时才刚刚拜到剑神夜骁门下不足一年,还在练习着基础剑式,闻见其声,他左顾右盼,见周遭只有自已一个小孩,便疑声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西摩展颜一笑,笑得甚为灿烂,“没错,小孩,我叫的就是你。”
云晓视之古怪,问:“我又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跟我交朋友?”
“因为你与别的小孩不一样。”西摩仍旧笑着,言语古怪且神秘。
“我拒绝。”那时云晓虽小,但已有了防人之心。他直言拒绝了西摩的想法,暗自揣摩着他的动机——为什么?自已与别的小孩子又有何不一样?是因为自已是皇子?还是因为自已是剑神的徒弟?
“是吗?”遭到云晓直接的拒绝,西摩却是毫不在意,他继续笑着,笑得如同春日的太阳,温暖和煦,“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改变主意。”
就在这时,米涅匆匆忙忙地从禹神庙中跑了出来,她一眼望见西摩,目光便再也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西摩扭头回视,向着米涅温暖地笑着。二人在庙外久久对视,皆是默而不语……
西摩自打出现在锦都之后,终日里啥事也不做,就一直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云晓。若云晓没有唤他,他也不会主动上前打扰云晓的生活。若是云晓上前问了他,他便说他之所以一直关注着云晓,是因为他在等待云晓改变主意,做他的朋友——如此古怪的一个人,如此怪异的要求,云晓自然是拒绝的。
又一日,云晓与凌菥、阿碧,三人一道玩耍,而西摩又在远处关注着他。阿碧与凌菥见了西摩,甚觉古怪,不免引起了她们的在意。
“小鬼,那人是谁?”阿碧狐疑地看着西摩,向着云晓直言问道:“那个怪人为什么一直看着你,他是做什么的?”
阿碧约长云晓两岁左右,是三个小孩里最大的。童年之时,两岁的年龄差会令阿碧看起来要大许多,故而她一直以领头人的姿态与云晓、凌菥相处。
“我不知道。【56书屋 www.56book.cc】”云晓连连摆首,甚为无奈地说:“他就是一个怪人,我都不认识他,他却说要跟我交朋友。我都不知道他是哪里冒出来的。”
“啊!”凌菥听了这话,惊愕,“那人莫不是有病?他那么大个人了,跟一个小孩交什么朋友?”
凌菥的年龄比云晓约莫小了一岁,但因为入门在先,她却是云晓的师姐。由于云晓现在所习的都是基础剑式,加之剑神夜骁生性放纵,甚少会在锦都出现,故而云晓目前所学的剑式,多半都为凌菥所授。
“指不定他有恋童癖哩?”听了云晓与凌菥之言,阿碧则是顽皮地瞧着云晓,一副人贩子的模样,调侃道:“不过,你这小鬼也没啥姿色可恋的嘛,他到底瞧上你那一点了?”
凌菥一把将云晓护在身后,向着阿碧斥道:“你这个小酒女,又在哪学得这些胡话?”转而又向云晓叮嘱:“师弟,你莫要听她胡说。”
云晓则不以为然,扭头看着远处的西摩。
阿碧一指戳在凌菥眉心,颇为不屑地斥道:“你可是这里最小的女娃,少在这里装大。”语毕,阿碧又扭头看向了西摩,直言:“那人看着怪怪的,我去问问他想干嘛?”
阿碧自小就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她径直向着西摩跑了过去。凌菥与云晓见此,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亦跟了上去。
“喂,那边那个怪怪的卷毛,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们看?”阿碧上前,雄赳赳地向着西摩呼喝,言语粗鄙。
西摩看了看阿碧,又看了看阿碧后面跟来的凌菥与云晓,扬嘴而笑,温柔答道:“因为,你们三人都很特别。”
“特别?”西摩之言令阿碧听着古怪,直接问道:“这话什么意思?”
凌匠与云晓也已走近,二人听到这话,同样不明何意,好奇地等待着西摩的解释。
然而,面对三个翘首以待的孩童,西摩却是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不可说。”
阿碧佯装愤怒,不依不饶地朝着西摩质问:“你莫以为我们是小孩就想糊弄过去,快把话说明白。”
西摩见到阿碧如此模样,笑得更为灿烂,问道:“小孩,莫非你是他们的老大?”
阿碧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胸脯,直接应道:“对呀!我就是他们的老大,怎么啦?”
“不是!”这边,凌菥与云晓异口同声地否定了阿碧的话。
阿碧扭头对着凌菥与云晓嚷道:“喂,你们两个傻子,这种时候不可以内讧。”
凌菥与云晓看着阿碧,仍是抗拒的心理:“不是就不是,才不顺着你。”
阿碧没有再理会二人,而是直接向着西摩再次追问:“喂,卷毛,你少打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西摩微笑着摇了摇头,感慨:“我说过了,不可说也。”
“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看你就是个变态老怪物。”阿碧以手指着西摩,故作愤怒,想要用激将法套出西摩的话。
只是,小娃娃的伎俩在已是成人的西摩看来却是那般的稚嫩。西摩看着阿碧傻乎乎的愤怒模样,只是觉得好笑。
旁边,人小鬼大的凌菥并没有对阿碧抱什么希望,而是自已直言询问:“你为什么想要跟云晓交朋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他还只是个小孩,你需要这么小的朋友么?”
西摩听了这话倒是颇有意味,他看了看云晓,又看了看凌菥,回答:“我不仅想跟云晓交朋友,我也想跟你交朋友,同时我还想跟她交朋友。”言语最后,西摩以手指着阿碧。
阿碧见此,惊得一阵哆嗦,她两手分别抓住凌菥与云晓,拉着二人便走,嘴里嚷着:“真是太恶心了,谁要跟这种奇怪的卷毛交朋友,我们快走,离他远远的。”
凌菥与云晓被阿碧拉着走开,也并未反抗,他们虽是人小鬼大,但必定当时也还只是孩子。对于这种古怪之人,既然弄不明白,远离他自然也是好的。
如此,时光流逝又过了数月。
某日,禹神庙前,西摩忽然叫住云晓,说道:“喂,小孩,我明日就要离开了。”
“哦。”经过数月的“相处”,云晓已渐渐熟悉了西摩,他先是本能地应了一声,随后问道:“你要去哪里?”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西摩一脸正色,郑重答道:“可能,要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回来了吧!”
云晓闻之,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似有不舍却又对西摩并无感情——“哦。”
“你现在考虑清楚了吗?”西摩看着云晓,含笑而问:“在下可否成为你的朋友?”
云晓皱眉,这次他未拒绝也未同意。
西摩云晓默不作声,也未再追问,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朵花,递于云晓。
“这是一朵不会枯萎的花,能变成传信的鸟,日后你若有需要,可用此花传信于我。”西摩一边解释,一边将花展开,那花有七瓣,是一朵七色花。
“此花有七瓣,能幻化成七只传信鸟,你只需在心中默念需要传信之人,并告知传信鸟大概的方向,传信鸟便可将你的思绪传递给你所思之人。当然,我是个例外,即使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传信鸟都能找到我。”言至此处,西摩顿了顿,直言道出了他对云晓的所知:“我知道你的身世,亦知道你一直想要寻回你流落在外的弟弟,只不过那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留着此物,相信你日后定有能用上它的时候。”
还是孩童的云晓接过了那朵七色花,他定定地看着西摩,讷讷而问:“你是谁?为何会知道我的事情。”
西摩淡然一笑,直起身来,淡然答道:“西摩,一个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之人。”
“西摩……”云晓手握七色花,嘴里喃喃重复着西摩的名字。
此时西摩正站直了身子,迎风仰望着神庙穹顶上高大的禹神像。云晓顺着西摩的目光看了过去。禹神庙的穹顶之上,仓禹神像庄严肃穆地屹立在神庙之巅,仓禹神像双臂张开,像是拥抱着苍穹大地,亦像是拥抱着芸芸众生,慈爱且神圣。
云晓收回目光,再看向西摩,西摩依旧仰望着仓禹神像,他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那份笑像是初春的太阳,刹时间明媚得令人向往……
时光如梭,云晓已踏上了北征之路,而西摩也在峪安镇的北郊逝世了。夜空中乌云密布,大雨如注,哗哗而下。
站在满地疮痍的废墟之上,云晓拿出了西摩曾经送他的那朵七色花。当初为了召集同伴前往锦都集结,他使用了五瓣花瓣,而此时七色花还余有两瓣花瓣。云晓心中默念着西摩的名字,他扯下了一片花瓣,而那花瓣在幻化为传信鸟之后却徘徊在云晓身旁,久久未能离去,最后传信鸟悲鸣一声便化为一道火光焚毁于云晓眼前。
——“西摩先生!”
云晓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西摩的名字,最终化为恸哭呼喊了出来。伴随着云晓悲伤的呐喊,七色花的最后一瓣花瓣也被云晓扯下,而这最后一只传信鸟也同样以悲鸣的方式焚毁于云晓眼前。云晓手里握着的七色花梗在最后一只传信鸟焚毁的同时,亦化为一道莹光,如流沙般从云晓的指间流走,消散。
——至此,这朵不会枯萎的七色花也以它的方式消失湮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