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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言也来不及多想,干脆手指旋动祭动道法,幻化成青瑶山时一身白衣飘然的模样,化作一阵白光,倏然从窗口处朝着花园那边飘去。【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月正中天,清辉洒在花园的每一处角落,文正一身灰白道袍随着夜间微风轻飏,墨发也随着风微微飘起,飘渺出尘的清绝风姿,令人看一眼便舍不得移开眼。
白之言旋身落在文正背后,开口,心虚又带着撒娇般唤了一声:“师父~”
然后,她就直接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直视文正。
文正微微叹口气,转身看向她,半晌,不发一言。
他越是不说话,白之言就越是心虚害怕,头也越埋越低。
直到白之言把头埋的文正几乎要找不到在哪里,文正才勉为其难开了口:“你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吗?”
“我知道,我没听师父的忠告,和安漠霖保持距离,还被他找到,强制结婚。可是师父,我躲了他将近一年,以为他绝对找不到我的,我哪里想的到,他会用计逼我出现在他面前。”白之言抬了头,倒还说的理直气壮。
文正轻哼一声:“你还有理由了,你敢说你没一点机会离开吗?其实你就是不想离开。”
“对,我就是不想离开。师父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劝我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打死我都行。”
“我不回青瑶山了,我也不要拿回镇魂珠了,上面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现在是安漠霖的妻子,我不觉得这是我的错。【必去阁 www.bequge.live】明明是上面的失误让我再遇见他,凭什么一切后果都让我来承担,我不服!”白之言深吸口气,桀骜的仰着脸,望着文正。
“你……”文正气急,扬了手就要打白之言。
白之言也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仰着脸,凑到文正即将打下来的那只手边,由着文正打。
眼看着五指山就要打在白之言脸上,文正急忙停了手,眼神中夹杂着深浓的痛色,苦笑一声:“我以为,我可以渡你成仙。可是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我错了,还是谁错了。”
“师父,你一直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师父。雪昙跟随在你身边那么久,您对雪昙的照顾和教诲,雪昙永世不忘。可是现在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师父成全。”白之言俯身,面对着文正叩了一个响头。
文正收回手,紧了紧掌心,强忍着平静下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帮不了你。”
“那,徒儿就别无所求了。如果师父觉得徒儿错了,今天师父就是打死我,我也没有怨言。”
“你跟随在为师身边多少年了,为师什么时候打过你?”
文正蹙眉,半蹲在她面前,望着白之言的眼睛,叹息道:“起来吧!即使上面会追究,有我替你扛着,会保你无事。”
“师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白之言抽了抽鼻子,不觉间落下泪来。
“因为我是你的师父,我一直以为,对你好是为人师应该做的。”
文正牵住她的手站起身,微叹口气:“既然你不想回去,就暂时在这里待着。等到哪天他不在了,你再回青瑶山也不迟。但是你别忘了我跟你说的,或许,你会在三年后死去,如今已经过了一年多,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你还可以好好考虑。”
“我记得,不过我想过了,不管我怎么躲,他都会发了疯一样的找我。我觉得,实在没有躲下去的必要了。干脆就留在他身边,还能让他心里好受些,就算我死了,也能留给他一些回忆。”
白之言随文正扶着站起身,恬淡的笑了笑:“师父,谢谢你。”
“其实,我从来不是个好师父。”
文正自嘲一笑,望了眼在一旁飞着的蜜儿:“蜜儿,你要好好修炼,再有最多一年半的时间,你就可以脱离雪昙灵力的束缚,拥有属于自己的灵识,也可以随意幻化成人。”
“嗯嗯,师父放心,我一定会的。”蜜儿认真的点着头。
文正沉眉微低着头,心头一阵难捱的刺痛。
千年守候,只为让雪昙历劫登仙,只是他料不到,竟然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而且,还是个不可挽回的岔子。
楼上房间,安漠霖侧了侧身,忽的感觉到怀中空落落的,微睁开眼坐起身,系好睡袍的带子,穿了拖鞋朝卫生间走去。
可是白之言却不在卫生间,他心中不安稳,沿着楼梯下了楼,轻声喊着:“之言,之言。”
客厅和餐厅都是空落落一片,安漠霖心生疑惑,打开客厅的门朝外走去。
安家园子昏暗的灯光下,映照着满阶花影。
安漠霖沿着鹅卵石的小路朝前走了一段,突然驻足停下,望着站在花园中飘渺出尘的两个身影——白之言和文正。
安漠霖皱眉,不确定的唤了一声:“之言?”
白之言蓦地一怔,惊异的转头看向安漠霖。
文正微一皱眉,迅速旋身,化作一阵淡金色微芒消失在夜色中。
白之言暗暗一咬唇,可是眼下自己穿着一身古装,要怎么跟安漠霖解释才好?
安漠霖缓步走到她面前,皱眉望着她一身妆扮,狐疑的问:“之言,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我睡不着,就想着到处走走,没想到在衣帽间里就发现了这么一套衣服,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穿着玩玩。”
白之言呵呵笑着摆摆手,打了个呵欠道:“我现在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安漠霖显然不太相信,又问:“那你的头发,又要怎么解释?难道你还有心情半夜把自己的头发吹成直发盘成这样?”
“嗯,你猜对了,我就是睡不着,所以有心情把头发吹直了盘成这样,不过明天早上就恢复了。”白之言硬着头皮,继续敷衍。
安漠霖仍是不相信,蹙眉道:“之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如果有,一定要告诉我。”
“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不过就是没告诉过你,我其实挺喜欢古装的。”白之言极尽所能的继续胡编乱造。
安漠霖扶着她的肩,蹙眉忧虑道:“我一直都觉得在你身上藏着很多秘密,比如,你之前为什么躲着我躲了那么久?再见面,又为什么没有逃婚?”
“我是很在乎你,很爱你,可我同样希望,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能告诉我的,尽量告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