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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冷和高泽讨论了一些事情时候,守在殿外的小安子入内殿禀告道:
“启禀太后娘娘,曹福到了。【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周冷停下手中的笔,抬头说:“你带人去偏殿吧。”
“诺。”
小安子退下后,周冷又对伏案奋笔疾书的便宜儿子说:“阿泽,母后去找曹福商量安顿宫中太妃和高靖的事情,我们去偏殿商讨。”
高泽点头。
曹福本来对这宫殿十分熟悉,毕竟是他陪着高昭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可是新皇登基后,重新布置粉刷,他瞧着这里竟然有几分陌生了。
周冷到偏殿的时候,曹福已经忐忑等在厅内。毕竟新皇登基后他一直在宫内是个小透明而已。
曹福见到太后要俯身行礼。
周冷抬手示意不要多礼,她坐到主位后才开口说:“曹公公不必拘泥这些礼数,今日找你来是有事情相商。”
曹福面带惶恐的说:
“太后娘娘如此说怕是折煞奴才了,太后娘娘有什么事情就吩咐奴才,奴才定然孝犬马之劳。”
曹福此刻心中暗暗发苦,他只想着跟着皇上就有好日子,只是没想到曾经的淑妃如今的太后没让自己给皇上殉葬,也没让诸多后宫嫔妃殉葬,就算是王昭训都是被送到了被幽禁的庶人高靖的府内,未曾殉葬。
有时候活着可比死了更痛苦,正因如此曹福才有些忐忑。
周冷看着还在那里躬着身子的人,她笑着说:
“曹公公在这宫中过了一辈子,哀家想着如今你已经年迈,不如就去宫外恩养晚年如何?哀家知道你这么多年颇有几份私藏,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回报,毕竟你伺候在先皇身边多年。【必去阁 www.bequge.live】当然曹公公若想继续在宫里也是可以的。”
曹福激动的跪下磕头。
周冷等着他谢过恩后才又说:“不过在这之前,曹公公要帮哀家去办一件事情。”
曹福心中一个大大的白眼,他就知道淑妃这家伙没那么好的心眼,他没有起身继续跪着说:
“奴才万死不辞,只是老奴如今已经年迈,怕是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周冷扬了杨手。
站在太后娘娘身后的采月本来作壁上观,如今听两人说完了话,又看见太后的手势,她端着托盘走到了曹福身前,托盘上放着的是一个瓷瓶。
周冷开口说:
“此物是哀家赏赐给庶人高靖的,你替哀家走一趟吧,亲眼看着他服下即可。”
曹福抬手接过托盘,为了离宫生活,这事他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周冷由采月扶着出了偏殿,临离开的时候,周冷又说:“曹公公记得多带几个人,亲眼见了他服下,此事过后你就离宫去享福吧。”
“诺,多谢太后娘娘恩典,老奴感念此恩。”
周冷和采月走在前面,出了殿门后,陆续的有宫女和内侍跟上。
曹福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尊为太后的人离开,他心中盘算许久,最后还是找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跟着自己到幽禁高靖的府上传懿旨。他盘算的是太后让自己做此事的目的估计是最后杀自己灭口,可是如果抗旨不遵,那现在就死了。
高靖还是被幽禁在自己曾经的府上,只是府内违规的建筑被强行拆毁,违制的用品瓷器都被充公带走,毕竟已经是庶人高靖的他,许多享乐之物是不能使用的。
府门上没有了匾额,门口还有兵士守着。
曹福到了府门口,有兵士拦着说:“此处乃是幽禁之地,你们可有出入令牌。”
曹福一脸骄傲的扬声说:“杂家奉旨前来。”
两位兵士看了他身后之人举起的腰牌后,兵士又对着曹福等人行礼,众人这才进了府门。
现在这个年月假传圣旨、懿旨那是要满门抄斩,流放九族的,所以曹福说了传旨,兵士们都客气了几分。
兵士引着一行人到了高靖的住所。
没有什么敲门,行礼,问候这些事情。
一行人推门而入,兵士离开。
高靖正在桌前读书,他看见推门而入的一群人,看清了领头之人是曹福,他以为对方是皇上派来的,高靖刚要嘲讽几句,对方已经开始说话。
曹福直接说:
“奴才受了太后的吩咐,特意来给庶人高靖赐下宝物,你们把人按住。奴才要亲自送他上路。”
高靖皱眉说了一句:“太后派你们来的,最毒...”
话还没说完,众多壮硕的太监就上前按着了高靖,捂住了他的嘴巴。
曹福把瓷瓶拿出来,然后捏着高靖的下巴把瓷瓶里的液体倒进他的嘴里,亲眼见着他咽下去后,他才拿出帕子擦拭自己的手后离开回去复命。
屋内只剩下高靖一人,他曾经的正妃侧室早就向先帝请旨和离后回了娘家。
如今这府内除去高靖就是王太妃,好在太妃的位置不变,所以至少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但是日子也就那样过着。
今日高靖正在房中看书,如今他难得的平静下来,看到曹福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到了,其实他还想说不用如此对我,我会体面的自己饮下毒酒,只是对方没给他这个机会。
曹福等人离开后,高靖走到了书桌前刚要下笔写下自己的遗书,他的喉咙就疼痛瘙痒难耐。他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呐喊的声音,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高靖出了一身的冷汗,疼痛之后的舒爽才席卷全身。
高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环顾四周熟悉的环境,原来他还没死,他努力的想要喊人,结果只有嘶哑的吼声,他又尝试着发声,都是嘶哑的听不清的琐碎声音。
高靖沉默了,原来自己没死吗。
半晌过后,有些渗人的嘶哑冷笑在屋内响起。
高靖心想原来自己这是被毒哑了,这是做什么,太后娘娘是怕自己到处乱说吗,真是可笑,自己不能说还可以写啊。想到此处,他竟然打了个冷颤。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高靖以后再也不敢提自己和太后的两三事,因为他怕自己被砍断了手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