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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荣和朱子虎见状,都从宿舍里出来了。【53言情 www.53yq.com】
朱子荣小声问:“舟哥到底怎么了?”
朱子虎摇头。
朱子荣又问:“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低落,你说,是不是厂子遇到什么事了?”
“不可能,舟哥一路走来,多难的事情都遇到过,没钱,没人,没门路,舟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都给利落地解决了。”朱子虎略微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这事儿和纪夏有关系。”
“纪夏?”朱子荣若有所思。
朱子虎点头:“对,就是纪夏。”
在朱子荣和朱子虎谈论纪夏时,纪夏已经走进了教室,她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男士衣裳图,画的十分专注,几乎没有什么修改,就定了稿。
紧跟着就是敲定布料、确定颜色、选针线、计算尺寸、做纸样、裁布等等一直忙个不停。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才和很多参赛者一样,将男士衣裳做出来。
可能男士衣裳是孔趣的优势,所以他做出来的男士衣裳很亮眼,和纪夏并列本期第一名,成功晋级,余友侠和刘甜险险晋了级。
张近近惨遭遇淘汰。
在只有十个参赛者的时候,制作组采用了每期淘汰二人的制度,到了这一期,参赛者只剩下纪夏、孔趣、余友侠、刘甜、甄士忠、袁爱军六个人了。
“恭喜你们六人晋级。”陶月虹专门给纪夏六人开会。
沈秀兰面带笑容地说:“也恭喜我们北诚市服装大赛收视率节节攀升,上周更是创了历史新高。”
“哇。”刘甜惊喜地发出声音。
袁爱军几人激动的不已。
施大勇和陶月虹、沈秀兰一开始担心服装大赛不吸引人,没想到服装大赛的收视率会超越美食大赛,看来拥有了电视机、收音机的老百姓越来越多了,同时吃喝不愁了,所以才这么爱漂亮衣裳。
他因此干劲十足,向纪夏几人传达制作组的意思说:“鉴于收视率很好,台里想要拉长播放时间,增加比赛难度,所以从这个星期开始,星期五不再播放服装大赛,只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晚上播放。”
“那我们比赛日程怎么安排呢?”刘甜问。
“下个星期开始,比赛会有所改变,从星期一到星期五都属于比赛时间,你们只能星期六星期天回家了。”陶月虹说。
纪夏问:“意思是说,这周比赛任务已经完毕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对,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陶月虹没有卖关子,直接说了:“有几个衣裳店老板,看上你们在比赛中的衣裳,想要出钱购买。”
纪夏几人闻言惊喜。
孔趣直接问:“和上次纪夏有偿授权衣裳一样吗?”
“对。”陶月虹点头。
“一个人两百块钱吗?”刘甜问。
“不止,你们不止一件衣裳被人看上。”陶月虹微笑着说:“合同签不签,全看你们意愿。”
“签!当然签了!”刘甜上次见纪夏签合同了,她就特别羡慕,并且为之努力,现在终于有人看上她的衣裳了,她自然开心不已:“有钱不赚王八蛋!”
纪夏等人闻言笑了。【56书屋 www.56book.cc】
陶月虹也笑着说:“行,那刘甜同志,你先到我办公室来,我们签合同。”
“嗯。”刘甜先去了办公室。
接着纪夏五人都陆续去。
他们来参加比赛,所有在比赛中出现的衣裳,都属于电视台、电台和他们本人三方的,就算不卖给老板们,她们也不能私自售卖,所以一个个都愿意卖了。
六个人相继从办公室出来时,手上都拿四百块钱以上,他们很想知道对方到底拿了多少钱,但是又觉得询问钱数,不太礼貌,便不再多问,脸上都挂着丰收的兴奋。
特别是刘甜。
她跟着纪夏、余友侠一起回到三零一宿舍,控制不住地说:“纪夏,友侠,我有四百块钱!四百块钱!”她家境一直不好,爸爸妈妈哥哥和妹妹却是很好,她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帮助家人。
现在!
现在终于可以了!
四百块钱啊!
这对他们家来说,就是一笔巨巨巨巨款!
她可以给家人买布料做衣裳,可以买白面吃,可以供妹妹上学……她激动的不得了,询问纪夏和余友侠拿了多少钱。
余友侠说:“我的也是四百块。”
纪夏说:“我的两千块钱。”
刘甜和余友侠一起睁大眼睛看纪夏,一脸不可置信。
纪夏解释:“陶主持人说,看上我衣裳的比较多,出现了竞价,所以每件衣裳价格都高一些的。”
“好厉害啊!纪夏你真的好厉害!”刘甜眼中没有嫉妒,是完完全全的开心,为纪夏开心。
余友侠点头。
刘甜接着又说:“我卖出去的那两件衣裳,都是得到纪夏启发才做出来的,纪夏,没有你,我就拿不到四百块钱,走,我请你吃饭去!”
“不请我吗?”余友侠问。
“请请请。”刘甜开心地说。
三个人一起下楼,刚巧碰上孔趣。
孔趣拿了八百块钱,听到纪夏签了两千块钱,眼睛睁的跟铜铃似的,转念回想纪夏所做的衣裳,又觉得确实值得这个价格。
四个人一起去小吃街,狠吃了一顿。
回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雨丝,没一会儿,越下越大,他们赶紧回到宿舍。
“本来我还想今天回家呢。”刘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明天回吧。”余友侠说。
纪夏转头,看到下铺空空的,她惊讶地问:“张近近走了?”
“淘汰了,当然走了。”刘甜说。
“她走的挺快的,悄无声息的。”余友侠说。
是啊。
说起来,张近近算是改邪归正的典范,纪夏本来想和她缓和一下关系的,既然张近近已经走了,那就算了。
也是因为张近近走了,三零一宿舍里的氛围格外的和谐,三个人洗澡之后,躺在床上,难得轻松地聊些琐碎事情。
刘甜一心想着钱,说着说着,就把话题绕到金钱上面了:“明天我到袁塘线,先买十斤白面粉回家蒸馍馍吃。”
“你拎得动吗?”余友侠问。
“拎得动,我力气可大了,我还要买些肉,肥多瘦少那种,给我妹妹解馋。”刘甜畅想着。
“你对你妹妹真好。”余友侠记得刘甜妹妹才八岁。
“那是因为我妹妹也疼我啊,你不知道,我妹妹去外婆家做客,得了两把炒豆子,她舍不得吃一粒,全部装在兜里,走了十多里,回家给我吃。”刘甜想着妹妹,又是温暖又是心酸,她特别想给予妹妹好生活。
“这样的妹妹是得好好疼。”纪夏赞同地说。
“对啊。”因为纪夏的认同,刘甜格外开心,说:“就算我结婚了,我也要疼妹妹的!”
“你要结婚了?”余友侠问。
“没有啊,我今年十九岁,明年才是法定年龄。”刘甜说。
“那你有对象吗?”余友侠问。
刘甜突然没声音了。
纪夏和余友侠察觉到不对劲儿,都好奇地趴到床边,向下看下铺的刘甜,异口同声地问:“你有对象?”
刘甜突然羞红了脸:“算有吧。”
余友侠大惊:“你居然有对象!”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算是有,也可能随时就吹了。”刘甜赶紧坐起来说。
“什么意思?”纪夏问。
刘甜抓着衣裳一角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算是口头订了娃娃亲的,两家人以前常提,前几年他出去当兵了,明年或者后年就退役回来了,但是这几年两家都没有再提,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是对象了。”
“所以你是喜欢他的?”余友侠问。
刘甜默了默,点头。
余友侠突然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纪夏大脑中忽然间就冒出了骆云舟的样子,骆云舟英俊的脸庞,骆云舟神情的眼神,骆云舟失落的语气……心里突然有些发闷。
忽然听到刘甜说:“我总是控制不住想他,想到和他一起快乐的日子,想他的样子,想他的声音,想他……”
纪夏心里顿时一惊,从云彩电子器械厂回来之后,她不止一次想到过骆云舟,这……她赶紧回神儿,然后看着刘甜又喜悦又伤感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在刘甜脸上看到这些。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他。”余友侠说。
刘甜点头,旋即想到什么,抬头看向余友侠问:“友侠,你不会也有喜欢的人吧?”
“有过,但是现在没有了。”余友侠实话实说。
“纪夏呢?”刘甜问。
纪夏莫名地心虚又紧张说:“没有。”
“那个韩向彬呢?”刘甜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喜欢过,没想到那男人还那么垃圾。”纪夏直接骂韩向彬:“我以前简直瞎了眼了。”
刘甜便和余友侠一起骂。
三个人说一会儿感情上的事儿,又说事业,一直说到深夜,余友侠连连打哈欠了,大家才停止说话,各自睡去。
纪夏睡的极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的乱七八糟,每个片段里都有骆云舟,醒来后,才发现是梦,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纪夏,你醒了。”刘甜一边擦脸一边说话。
“嗯,你怎么这么早?”纪夏问。
刘甜笑容满面:“我想早点回家。”
余友侠迷迷瞪瞪地坐起来说:“钱装好,别被偷了。”
“知道。”刘甜声音雀跃的很:“我走了。”
“走吧。”
没一会儿,纪夏也收拾好了,和余友侠告别之后,她下了楼。
经过半夜的疾风骤雨之后,天又凉快了一些,令人身心舒适,她背着包包,出了电视台,坐上七路公交车,又转车到平塘县城。
时间还早,她没有立刻回上河村,而是到了花容裁缝店。
叶华芝吓了一跳,着急地问:“纪夏,你被淘汰了?”
“没有啊。”纪夏摇头。
“那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今天才星期四啊。”
纪夏笑了笑说:“比赛制度改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叶华芝松了一口气,接着给纪夏介绍店里这三天的情况,经过这三天的筛选,她招了一个裁缝和两个卖衣裳的,都是吃苦耐劳的孩子,可以放心的,她接着说:“我还会继续招人。”
纪夏点点头。
“另外还有,后院已经动工了。”叶华芝带着纪夏朝后院边走边说:“是可以信得过的瓦工瓦匠,他们现在开始打地基呢。”
纪夏看到一些人正在打地基。
“咱们盖的厂房大,打地基,买砖,买瓦,买木头,人工费等这些都加上,需要这个数。”叶华芝伸了一下手。
纪夏看一眼,笑笑:“可以。”
“这几天又是发工资,又是买布料,买针线等等,你存的钱,一下子就少了一半。”
“没关系,会赚上来的。”纪夏安抚叶华芝。
叶华芝接着便和纪夏说房姐裁缝店等裁缝店做衣裳的事儿:“他们做了一批,都拿到手工费了,知道我们不是坑人的,一个个都想着再和我们合作,比他们接散客赚钱多了,所以我又和他们签了一次合同。”
“可以。”纪夏点头。
接着两个人又说了一些裁缝店的事儿。
中午的时候,纪夏在附近面馆吃了碗面,下午在店里帮忙,傍晚和于佳丽一起下班。
这时候太阳已经晒了一整天,回上河村的大土路也已经结实了,纪夏骑着自行车,载着于佳丽稳稳地来到上河村头。
村里道路坑坑洼洼,里面还有一些小水坑,很容易打滑。
纪夏和于佳丽一起下来。
“纪夏,你回来了!”姚婶远远地喊一声。
纪夏微笑着应。
姚婶却是着急地问:“你爸怎么样了?”
纪夏不解地问:“我爸?我爸怎么了?”
“哎哟,你这孩子不会不知道吧?你爸摔到了!”姚婶说。
纪夏步子顿住。
于佳丽赶紧问:“姚婶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不是昨天下雨吗?田地里的草一夜疯长,下午各家各户都去田地里拔草,纪夏爸也去了,挎着一筐草走过土坡,没注意脚下滑,就滑倒了,当时就站不起来了,疼的脸都白了,身上都汗湿了,纪夏妈和纪夏弟弟拉着牛车,把他拉县城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吗?”姚婶问。
“什么时候的事儿?”于佳丽问。
“就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儿吧。”姚婶也记不太清楚了。
“那他们去县城哪里了?”于佳丽又问。
“肯定是去医院啊,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听说,摔的还是那条瘸腿!”姚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