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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百越,长华等来的不是韩信,是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一醒来就哭着喊着要回家。【必去阁 www.bequge.live】他打通的那条长安暗道到底没有救出她想救的人。
过往的岁月犹如风烟,无数的残片,从开始到现在,她要救的人都没救回来。一次也没有,他们都是主动放弃了救助,无一例外,他们情愿以那么惨烈的方式也要留在那片地方,韩信,不过也是一样而已,即便是身败名裂,他也不愿意呆在汉家青史外。
自从巨鹿被救回后,一直没有回魂的秦将王离,看到长华近乎崩溃,看到眼前稚子,忽然泪目。那些被克制忘却的故事再次眼前。
巨鹿之战,王离最后带一支900人的队伍,被两个人俘虏。
他本来算好的,楚军不可能冲那么快,如果有,那就只能是极少数人贪功冒进。
可是当那匹乌骓马从天而降,当天神下凡一般的项羽挺枪冲到眼前,一切的合理推算都等于零。
可是他的随从立即赶来,站在山坡上报告:上将军只管痛快厮杀,左军右军顷刻便到,只西南有缺口,已经通知蒲将军布置埋伏!而那个随从的后面烟尘滚滚正不知多少兵马。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推断全对,那真的就只有两个人。
那两个人一个主将一个随从,一个冲锋一个断后,就只有两骑,冲出来千军万马的气势,带给人的是黑云压城的压迫感。
那是当年的项羽与韩信,最后生生俘虏自己900人。
虽然最后长华拼着暴露自己把王离救出来了,虽然长华还有南越王赵佗全都说败给那样两个人不丢人,但王离就是心里过不来,每次想起来生于名将世家,从小混迹行伍,却以那种方式结束了军旅,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永远都忘不了鼓角争鸣兵马战阵之中那样的两个人,一个如日行中天,骄阳夺目,一个如月上寒天,凛冽彻骨,一个熊熊烈焰一般,摧枯拉朽,一个滔滔江水一样,席卷一切。【53言情 www.53yq.com】
现在,那样的两个人都不在了吗?全部身败名裂。
而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对手的自己,在他们手下一败涂地的自己,却依然在汉家清史外好好的活着,看着草木繁茂,听着燕舞莺声,还有活泼可爱不知身世之悲的孩子们。
长华看着自由奔跑,无忧无虑的孩子,少年的时候的韩信应该就是这样的吧,在胯下之辱发生之前的,曾经那个叫韩信的少年也这样自由的奔跑,响亮的笑过吧,也无忧无虑过吧。
她看着,看着一个大一点的少年过来,蛮横的跟他要东西。说话间,小男孩被一个大个子欺负,他有点犹豫,长华立即喊:“打回去!拼命打!”小男孩立即还手,奋不顾身连打带踢势若拼命。
王离:“你不教他隐忍?”
长华:“不。”
王离:“你不打算告诉他父亲的事情?”
长华:“中原那么多孩子父母死于战乱,他的父母也一样。”
王离:“你不打算让他为父亲报仇?”
长华沉默,叹息:“报仇?韩信的仇人是谁呢?如果是刘邦,那不用报了,刘邦半年后就死了,箭伤复发,众叛亲离死在床上的意味也未必好到哪里。是太子吗?太子也死了,年不过24岁,孩子也一个都没有活下来。是皇后吗?皇后一家被灭了满门,吕党被彻底清理。”
她仰望苍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看向王离:“秦失了中原,这算仇吗?又向谁去报呢?”
又过了很多年。
汉派陆贾说南越王赵佗,南越归入汉家版图,可以互通有无。
王离问章平:“你家章豨章直长大了,若是志在为将,要做做汉家做将军,你可有意见?”
章平说:“没有,不管那片中原叫什么名字,都还是那片地方。他愿意守护就守,那也是秦人的中原。”
有人从海外来,问这是什么国度。
南越人回答:“秦。”
再问,那你们北边呢?也是秦人?
南越人说:“我们北边有河,有江,东有泰山,西有华山,有长城,就是从哪里搬来的,那里是跟我们长得一样,写一样的字,说一样的话。”
后来那个国度一直在海外被叫做china.因为这里的越与中原的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把他们所有的人全部叫china.
……
汉已经到了汉文帝。
刘恒对夏侯婴说:“夏侯叔,您老的太仆也该动一动了,如果还不肯动,别人的安排很难的,您一向最照顾别人的感受。”
夏侯婴:“我老了,我也想有人照顾我的感受,我要不就做太仆,要不就告老还乡。”
汉文帝:“为何?”
夏侯婴看着远远的黄尘古道……就像看着岁月的另一边的风尘
记忆中年轻的夏侯婴歪歪扭扭架着车,一路鸡飞狗跳,一群人一边躲,一边喊:“夏侯婴,你到底会不会驾车……”
如今,他的车驾得这班好,却再也不能把任何人接回来。
……
长安郊外。
草庐,李左车抚摸着蒯彻送来的韩信整理过的历代兵书。
\"子房先生没有骗你,当初齐王是被你说动心了,他犹豫不决来问过我?\"
“你不同意他三分天下?”蒯彻问。
李左车:“不。”
蒯彻:“连你也想害死他?”
李左车摇头:\"李左车出身将门,就算自己没有机会提兵安天下,也不能因为一个人的荣辱兴衰就同意加重战乱。
蒯彻点头:“只有我一个人妄做小人。那你这种君子为什么后来走掉,你不知道他前路艰险吗?我是再不能留,你为什么不留下?”
李左车:“我明知道后边的路对主君凶险无比,还劝他走这条路,为了别事置他的安危于不顾。我留下,又有什么面目继续食君之禄?”
蒯彻仰天长叹:“所有的人都委屈得变了形状,这样的汉真有可以扬威大漠的那一天吗?”
李左车抚摸着那些整理好的兵书,沉默。
……
送蒯彻离开之后,李左车一个人往回走。
看到一群孩子们在打架,他多看了一眼,发现为不是打架。是一群小孩按着一个打,他走过去。
孩子们见有大人走近,一哄而散,只有那个被打的小孩挣扎了半天才站起来。
李左车走近孩子,蹲下身来,伸手替孩子摘掉头发上的草屑。
孩子感受到关怀,眼泪就下来了,伸手擦了一把,把一张小脸搞得更花。
李左车问:“你是谁家孩子?”
孩子不说话。
李左车:“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青。”
李左车:“青,你姓什么?”
孩子忽然激烈起来:“他们不许我姓郑,我不姓郑了,我跟母亲姓,我姓卫。”
李左车:“卫青,这个名字很好听,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卫青:“回去他们还是欺负我。”
李左车:“他们一直欺负你吗?”
卫青点头:“他们说我这辈子就活该被人欺负。”
李左车:“不会的。没有人活该被欺负一辈子。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小的时候也经常被别人欺负,欺负得很厉害,都让他从人胯下钻过去。”
卫青啊的一声叫起来问:“后来呢?”
李左车:“后来,他很厉害,带了很多兵,打了许多仗,都赢了。”
卫青的眼睛亮起来。
李左车发现这个故事用这么简单的说出来就是最好的讲述方式,他拉着卫青走进草庐。
那时两个人都不知道,时代在为大汉下一段传奇埋下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