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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你们可不能上去。【必去阁 www.bequge.live】”
黑背老六拿起擦桌子的毛巾甩在肩头,一只手挡在了胡八一三人组的面前,楼梯的前方,神色淡然。
“那明明就是我外公鹧鸪哨!我要上去!”雪莉杨作势就要冲破黑背老六防线,不曾想,被黑背老六手臂一推,直接推着倒退了回去。
胖子与胡八一一起上前,但也感觉到无法撼动那挡在他们面前的男人臂膀。
“他说了,他叫高伟光,和你口中的鹧鸪哨没有任何关系,他同样是我们这里的客人,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你们不能打扰到他。”黑背老六摇头。
咻~
砰!
雪莉杨眼疾手快的将从二楼丢下的金刚伞接到手中,但目光中却再也看不到鹧鸪哨的身影。
“尘归尘土归土,这把伞是我偶然所得,既然是你亲人遗物,那就还于你吧。”鹧鸪哨的声音响起。
“外公!”雪莉杨悲喜交加,软倒在地,泪流满面。
这说话方式,这金刚伞,无疑不都在证明着,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正是她的外公鹧鸪哨。
只是,鹧鸪哨貌似已经斩断红尘,不再念及旧事,也再没任何对待亲人的感情。
不同于雪莉杨的悲喜交加,一旁的胡八一与胖子对视了一眼,心中一荡。
按道理应该早就死去了的鹧鸪哨,竟然也出现在了这个奇怪的酒馆之中。
这酒馆到底还藏着其他什么惊天秘密。
“真的是鹧鸪哨前辈吗……”胡八一低语着。
他们渡过了多重难关,方才走到了这里。【53言情 www.53yq.com】
记得远在京城的卸岭魁首陈玉楼曾说过,卸岭一脉万人倒斗,差点就折损在了那瓶儿山元代将军墓之中。
最后还是靠着另外一派的三人脱困。
那就是搬山道人一脉的道士,鹧鸪哨,老洋人与花灵。
万人都无法撼动的古墓,却被一人轻松破解,可见鹧鸪哨的了得无敌之姿。
如果楼上真是鹧鸪哨,那南海归墟之行,又何须在仰仗这个酒馆的人,他们几人就可去的。
只是,鹧鸪哨却拒绝与雪莉杨相认,这让胡八一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会认错的,他就是我外公鹧鸪哨。”雪莉杨用力点头。
“擦,还真是鹧鸪哨前辈,记得杨参谋你曾说过,见到你出生后,鹧鸪哨前辈就离开了家门,从此没了踪影,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去寻以前的那些故人,为那些故人守墓,老死墓中,咳咳,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这么年轻!”胖子瞪大双眸,接着说了出来。
雪莉杨被胡八一搀扶起来,听到胖子的话,她也实在想不明白,鹧鸪哨为什么还活着,而且看起来还那么年轻。
记忆中,鹧鸪哨已是暮年年纪了才是,老的时候一身病,行动全靠轮椅才能动弹。
要不是家中一直挂着鹧鸪哨的画像,雪莉杨差点都认不出鹧鸪哨了。
……
京城。
四九城某处挂着卜算天命的摊位上。
戴着老花眼镜的老人忽然心头一颤,而后给自己卜了一卦。
看到摊位上的卦象时,他忽然自嘲般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紫微星动,鹧鸪哨老兄你果然没死!只可惜,当初老夫做了个错误的选择,葬送了上万卸岭门众,这辈子,是再也无法与故人们相见了,哈哈哈哈,能够算得出鹧鸪哨老兄还活着,也算是了了老夫这一生一件不得终的心事了。”
“疯子!”
“又疯了这老陈头!”
“谁说不是呢,一辈子没个家人,天天在街头骗人赚钱,最后结局可以预见,啧啧啧。”
“……”
就在此时。
人群中,穿着淡红色衣衫,有些英气的女人停住了步伐,呆呆的看着那老得不成样子,被路人不断唾弃着的陈老骗子。
沉睡之前。
她看到的男人并非眼前这般悲惨模样的。
“把头……”女人脱口而出,快步来到了陈玉楼面前。
陈玉楼抚了抚眼眶的老花镜,浑浊的双眸看到女人模样时,不自觉的流下了两行泪水。
“红姑……”陈玉楼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他不去见故人,但故人却来见了自己。
见到故人,不由得往事再次浮现心头,悲剧一生的他,坚持了半生,终于还是忍不住释放出来。
“把头,你怎么落得如此模样,兄弟们呢?”
红姑瞪大双眸,不敢相信当年那压了三教九流一代几十年的风华绝代少年郎,竟成了如此落魄样子。
“我愧对兄弟们啊,呜呜呜……”陈玉楼瘫坐在地,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流着泪水。
“你,还是去了那个地方……”红姑愕然。
“对不起兄弟们啊……”陈玉楼已经看不清眼前一切,双眸一片模糊。
“打扰一下。”
穿着黑衣黑帽,背后背着一个木匣子的路人忽然走了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陈玉楼,你那些弟兄并没有死,而是被我们救了下来,族长早就算到,当初的你太过顺利,不会听从他的嘱咐,所以就做了些准备,这么些年,没让你和他们见面,不过是为了避免,你再次带他们走错路,现如今,他们也都老的老,死的死,不过并不是因为你,惨死虫谷之中。”
黑衣人说着,转头看向红姑。
“按理说,你和鹧鸪哨的身份都还没下来,是不应该让你出远门的,但族长知道你有不得不见的人,所以就让我等跟过来了,也将事情原委都说给你们听,我在路边等你,聊完了就跟我回去吧,等身份办下来了,你再与陈玉楼见面也不迟,
他血气还未溃败到马上死亡的地步,时间还长。”
黑衣人说完,再次走回到了人群之中,而后消失不见。
陈玉楼僵在原地,喃喃自语:“不可能,我当年算了很多卦,哦,对了,在我还没学习卜卦之前,那人已经是此道宗师。”
陈玉楼定神,被红姑搀扶着站了起来。
“你回去吧,现在不比我们那个时候。”陈玉楼坐回到了位置上,情绪的高低起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已经不比当年,他的肉身近乎枯损,已经经不住血气乱窜了。
“把头,他说了,兄弟们并没有因你而死,你不要太难过了,我红姑这辈子生是卸岭之人,死是卸岭的鬼,我下次回来,带鹧鸪哨那家伙一起过来照顾你!”红姑点头,再次认真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位男人后,无奈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