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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凄美的笛声从假山深处传来,如泣如诉,水琳琅不由停住脚步,走在身后的小墨儿,直直地撞到她的背上。【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欸,干嘛无缘无故地停下来,哎哟,我的鼻子,不知道撞塌没有。——叮当,拿镜子来!”
“是,少爷。”叮当立即从背上的书筪取出一面铜镜递了过去。
小墨儿照了一下镜子:“还好,没有毁容,依旧是美男子的样子。”
水琳琅无语地望着他:“你能再臭美一点吗?”
“美就美,为什么要说臭美?”
“因为你是臭的。”
“你才臭的呢,臭婆娘!”侮辱小墨儿的外在形象,就同侮辱小墨儿的人格,是以他总是十分激动。
“你要嫌我臭,以后别和我睡一张床。”前天还说她香呢,现在又说她臭,翻脸比翻书还快,水琳琅愤愤地瞪他一眼。
小墨儿立即赔笑:“嘿嘿,你怎么会臭呢,你是我娘子,自然是最香的。”
是他娘子,就是最香,水琳琅简直无力面对他的逻辑,又问:“里面是谁在吹笛子?”
“南管家。”
“你怎么知道?”
“这是一首《汉广》,南管家经常吹这一首曲子,他的笛子吹得很好。”
“感觉曲风十分悲伤。”
“《汉广》诉说的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自然是会悲伤。”
“没有结果的爱情?”水琳琅求知欲忽然暴涨,“你给我讲讲呗!”
“嘿嘿,叫我一声师兄,我就给你讲。”
水琳琅阴阴一笑,扯过他的耳朵:“你讲不讲?”
“哎哟,讲讲讲!”
水琳琅将手一放,喝道:“讲!”这家伙,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不知道老实。【53言情 www.53yq.com】
“《汉广》出自《诗经》,讲的是一个樵夫爱上一个美丽的姑娘,但是那位姑娘嫁给了别的男人,他与姑娘之间,就像隔着一条汉水,汉水不可渡,情人不可求,从此只能陷入无尽的相思之苦。”
水琳琅不由想起苏芸之事,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苏芸爱着潋滟山庄的某人,而那人却一直在躲着她。水琳琅早就怀疑,那人就在南药师和燕子斜之间,如今听到南药师的笛声,似乎就在诉说他与苏芸之间的不可能。
一个是知府千金,一个是潋滟山庄的下人,他们之间何尝不是隔着一条汉水?
笛声忽然停住,片刻,就见南药师从假山中款款走出,作了一揖:“不知小少爷和少姨娘在此,打扰了。”
水琳琅还礼,笑道:“是我们打扰你才是。”
“不敢,在下也是无聊,吹一首曲子排遣心情,见笑了。”
“我虽不谙音律,但觉南管家曲中滋味悲伤,想来心中必有一段难以言说的故事。”
南药师微微一笑:“昔日,伯牙善琴,子期善听。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钟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志在流水,钟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钟子期必得之。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因此成就千古佳话。少姨娘虽不谙音律,但却能听懂在下的笛声,更能从笛声中听懂在下的心事,也算是在下的知音了。”
“南管家过誉了,我其实也没能听懂你的心事。”
南药师:“对了,小少爷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课了?”
小墨儿:“噢,爹爹来找闻先生谈事,我就提早下课了。”
“既然下课,就快点回去吧,我刚才看到二夫人带人到麒麟院去了。”
水琳琅一惊:“二夫人又到咱们院里做什么?”
小墨儿笑道:“快走,有好戏看了!”
……
回到麒麟院,冯夫人正在大厅大发雷霆,一众下人战战兢兢站在厅下,不敢言语。
“叫你们看着少爷,看着少爷,你们的耳朵到哪儿去了?!”冯夫人又气得头疼,正逢多事之秋,小墨儿怎么就不能让她省心呢?
司徒婆婆笑道:“夫人勿恼,少爷年纪尚小,贪玩一些也是有的,不必担心。”
“司徒婆婆,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看着少爷出去,为什么不拦着他?”
司徒婆婆慌忙跪地:“夫人,少爷哪肯听我的话呀,如今,他只听少姨娘一人的话。”
“定又是这贱人教唆的!”
朱薙忙道:“司徒婆婆,你可不能乱说,今早姑爷和小姐明明就去华胥观上课去了。”
碧鸯冷笑:“哼,少爷是拿上课当幌子,我亲眼看到他们从东南角门溜出去。”
“你胡说,姑爷和小姐……”
“闭嘴!”冯夫人喝了一声,“姑爷也是你叫的吗?”
朱薙呆了一呆,想起水琳琅只是小墨儿的妾,只是主仆关系,而不是夫妻关系,她没有资格称呼小墨儿姑爷。
此刻,小墨儿、水琳琅、叮当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看到满厅的下人齐聚,小墨儿又望向厅上的冯夫人:“娘,你怎么来了?”
冯夫人喝道:“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华胥观上课呀!”
“你还想骗我?”
三人急忙跪下,小墨儿说道:“娘,我哪敢骗你呀,闻先生可以作证,刚才爹也在华胥观,他也可以作证。”
小墨儿将苏老爷也搬出来了,冯夫人料想不会有假,不禁望向司徒婆婆和碧鸯,碧鸯吓得双股颤栗,扑通一声跪下地来。
“司徒婆婆,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身……老身也是听碧鸯说的……”伸手就拧碧鸯的耳朵,“你个小浪蹄子,就会乱嚼舌根!”
碧鸯忙道:“夫人,冤枉啊,奴婢确实看到少爷他们出了东南角门。”
小墨儿怒道:“胡说八道,我明明就是去了华胥观,要不咱们到老爷面前分辨个明白。哼,碧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是大娘派到我房里的细作是不是?你三番五次地编排我的不是,然后把事情给闹大了,让老爷和老祖宗不喜欢我,是不是?今天幸亏老爷去找闻先生谈事,看到我在上课,否则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碧鸯唬得心惊肉跳,甘、冯两位夫人之争,在潋滟山庄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小墨儿这般说话,分明是将她往死路上逼。
司徒婆婆为了顶替萱妈妈的位置,想方设法讨好冯夫人,屡次暗遣碧鸯监视小墨儿行踪,然后再向冯夫人禀告。丁妈念到叮当就在小墨儿手下做事,小墨儿要是犯了过错,冯夫人素来宠溺小墨儿,自不肯责罚他,受苦的还是他底下的人。
是以,丁妈对司徒婆婆也越来越不对付,说道:“夫人,且不论这小蹄子是谁安插在房里的,就凭她编排主子的不是,就是一项大罪。要是此习演变成了风气,岂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倘若人人都似这般,还不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祸端呢!”
碧鸯磕头犹如捣蒜:“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司徒婆婆一个巴掌摔了过去:“你个死花娘,乱嚼舌根,现在我也救不了你了。”
司徒婆婆这一巴掌就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碧鸯以后还要在她身边,服侍,自然不敢扯到她的身上,只是求饶不止。
“带到方圆堂处置!”冯夫人望了司徒婆婆一眼,拂袖而去。
司徒婆婆立即吩咐两个小厮,将碧鸯拖了出去,叮当跟了上去,碧鸯得罪朱薙,他自然要去方圆堂好好交代一番。
小墨儿朝着朱薙一笑:“好姐姐,这回可算帮你出气了吧!”
朱薙心下感激,说道:“多谢姑爷……噢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