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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冕箍着她的腰,阴沉的双眸带着玩味,
“阿鸢,我们一起见见他。【56书屋 www.56book.cc】”
“你说,他会做何反应?”
沈时鸢呼吸一滞,想从他腿上下来,奈何他力气奇大,她丝毫动弹不得。
“萧时冕!你疯了!”
她垂眸看到脚上的锁链,呼吸紧绷起来,她不想让温清越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愿被任何人窥见她的境遇。
她近乎哀求着说:“我不愿意见他!”
萧时冕捏住她的下颌,黑沉的双眸带着探寻,
浓眉微拧,看到她眼底闪烁着深深的拒绝。
薄唇轻启:“是不愿?还是不舍?”
纤白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我已经答应留在你身边了,你何苦还要羞辱我?”
萧时冕眉心动了动,看见她脚踝上的锁链,似乎明白了她所谓的羞辱,
他将锦被拉过来,盖住那节脚踝,
声音淡淡的,带着蛊惑,
“阿鸢,待会儿你若表现的好,这个锁链自然不用再锁着了。”
沈时鸢看着他瞳仁里的认真,心里惊骇不已,
这个样子让温清越看到了,对他何尝不是一种凌迟,
萧时冕本就有动他的心思,他若忍不住,或是言语冲撞了萧时冕,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萧时冕用指腹搓磨了她的下颌,
紧接着,扣着她的后脑,
在她的唇上浅浅吻过时,温清越大步走了进来。
沈时鸢手上冷汗涌出,
心脏砰砰砰的跳起来,她将脸别过里侧,
不想让温清越看到。【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可萧时冕却钳着她的后颈,不让她往里躲闪。
温清越垂着眼眸走进殿里,
轻撩衣摆,跪下行了礼。
“陛下亲临,乃汴州之幸,臣不胜欣喜。”
沈时鸢看着温清越如松的身形。
想起他身上的鞭痕,
还有临走时,温言问过的能不能再等等他。
喉间骤然涩胀起来。
萧时冕目光淡淡,
“几月未见,温卿可还好啊?”
“朕听说,前些日子,温卿去了益州?”
温清越垂着的目光看着地板,平静的回答,
“臣是去过益州,不过是去探望多年未见的老友。”
沈时鸢呼吸一滞,攥着衣袖的手愈发使劲。
萧时冕转眸看向沈时鸢,嘴角冷笑,
他捏起沈时鸢的一缕青丝,缠绕在手里,
玩味的看着殿中一直垂眸的温清越。
殿里安静的诡异。
沈时鸢呼吸压的极低,生怕惊动了这逼仄空间里的气氛。
良久,
殿中空气越发窒息时,
萧时冕抿着的嘴角牵起,
“那朕还要感谢平江侯。”
“多亏了平江侯去益州探望老友,朕才能重得所爱。”
音落,
沈时鸢呼吸一蹙,神色慌张起来。
而温清越心头泛起异样,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萧时冕。
下一秒,却对上了那双蕴含着惊慌和暗示的眸子。
温清越呼吸颤了颤,笼在袖子的手骤然紧攥起来,
心尖似在滴血。
他压着自己的情绪,用仅剩的理智看向萧时冕,
一字一句道:“那臣,要贺喜陛下,重得所爱。”
萧时冕黑沉的双眸紧盯着温清越,嘴角冷笑,
“怎么,阿鸢和温卿故人重逢,不寒暄几句?”
说完,他又看向怀里的沈时鸢,
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冷眼看着他们二人。
沈时鸢看了一眼萧时冕,眼底浸出冷厌,
她强扯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又疏离的笑,
同温清越道:“温大人安好。”
温清越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苦涩,他强撑着回了句:“一切安好。”
就再也说不出话。
唯独袖下紧攥的拳,骨节愈发青白。
……
温清越不知自己是如何出了殿门的,
如此艳阳天里,摄人的阳光竟也冷冽起来,他垂立在殿门外,
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深爱的女子,被别人搂在怀里。
他很想问问上天,到底为什么,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一切都刚刚朝着他想要的发展。
就差了一点,就一点。
挺立的眉骨下,清明温润的双眸泛起不甘,
难道这一次,他又要将心爱之人拱手相让了么?
紧攥的拳早已没了知觉,他缓缓松开,一步一步走出了皇家别院。
门外,文欢走上前看见脸色苍白的温清越,心头疑惑,
“陛下斥责您了?”
温清越摇摇头,他想起萧时冕的话,眼底精光闪过,
“文欢,我身边有他的眼线。”
……
殿里,
沈时鸢强忍着眼眶的红意,
推了推萧时冕的胸膛,示意他放她下来,只是那手上的力气软的很。
萧时冕挑了挑眉,不放反紧,箍着她的腰,迫使她看向他:“怎么?舍不得?”
沈时鸢卸了全身的力气,闭了闭眼,
“没有,我只是累了。”
“你满意了吧,能放开我了吧。”
萧时冕看了她一会儿,将她松开,自腰封里掏出把钥匙,
在她脚踝上摸索片刻,
“咔”一声。
赤金锁链落在床上,
紧接着大掌轻揉的磨挫着脚踝上的红痕。
沈时鸢没再看他,眼神落在了床边的纱帐上。
萧时冕垂着的眼眸里,有隐隐约约的杀意。
“阿鸢,你我之间横着一个温清越,你就永远不会将心完整的交给我。”
沈时鸢闻言,收回眼神,呆愣了几秒,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言辞恳切:“我说过了,以后不会再逃,我会安安分分待在你身边,不要再迁怒别人了。”
感觉到手背上,那双纤手的冰凉,他用另一只手包裹住,
眸色寒凉狠戾:“那他呢?阿鸢,你能替他保证他不会再觊觎你?”
他一想到温清越的满腔爱意,心头就愤怒不止。
他的女人,别人想一下都觉得是抢。
沈时鸢反握住他的手,
红唇微动:“他有他的平江侯府要护,他不会,也争不过你。”
皇权之下,世人皆身不由己,温清越是,她也是。
萧时冕轻掀眼皮,淡淡道:
“好,只要他安分守己,不再有旁的心思,他的项上人头,就先暂时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