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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寻声看去,见说话的竟是一位清俊雅致的少年郎。【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而崔娆闻言面色大惊,眼眸纷乱。
“公子此话何意?”
黄素琴望见女扮男装的萧夏后,身形挺了挺,柔声问道。
对待萧夏的态度,倒是和此前对待素衣男子的态度截然不同。
不知是以衣取人,还是以貌取人。
“这唇脂中含了足量的铅粉,长久用之轻者易冲动暴怒,智力下降,重者中毒身亡。”
萧夏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了后果,语调很是平淡。
一石激起千层浪。
平静的话音落下后,几个少女的面容顿显一片惊骇。
继而不可思议的望向那始作俑者崔娆。
“毒妇!蛇蝎心肠!”
黄素琴脱口即骂了句,胸口上下起伏着,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萍儿和阿如,双双用手绢捂住嘴巴,满眼的震惊和惶恐。
崔娆这……这是想要下毒害黄素琴?
平日里她们也没少挤兑她,不知她心中又是如何盘算着对付自己?
思及此处,萍儿和阿如皆是一身冷汗。
全然没想到,这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崔娆,心肠竟会这般歹毒!
“不!没、没有,我没有,你说谎,你血口喷人!”
崔娆此时,眼神闪烁不已,只一味的大吼,说来说去就那么一句话。
萧夏轻笑,不疾不徐,“是不是血口喷人,一验便知。”
众人一惊,是啊,到底事实如何,这唇脂便是证物,找人验上一验不就知道了。
正当黄素琴伸手,准备拿过桌上那唇脂时。
另一只手,极快的越过她,抢先拿下唇脂。
紧接着用力一掷,那东西便向一旁的窗外飞去。
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后,朝着福荣客栈外,那潭深湖中落去。【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崔!娆!”黄素琴咬牙切齿。
可她这番毁灭证物,无异于不打自招。
但又不得不说她是聪明的,死无对证总好过人证物证聚齐。
顾不上其他,黄素琴朝另外两个少女使了个眼神。
几人周围一直候着的侍女,连忙上前将崔娆左右一架,拖着她便朝客栈外离去。
崔娆自然不肯奋力扭动着,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这么多双手的桎梏。
只得被她们半拖半拽着,朝店外走去。
四人走后,这方桌子上便只剩下萧夏二人和那素衣男子。
“在下李思,有一事不明。”
素衣男子朝着萧夏拱手见礼,清瘦的面上,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深沉。
“如何知道那里面有铅粉?”不待李思提问,萧夏接过话道了句。
李思闻言一愣,随即缓缓颔首。
“闻的。”淡淡的丢下两个字。
却不想,那名叫李思的男子听后,竟是眼眸一亮,“公子亦深谙其道?”
他道了一个亦字,萧夏唇角微勾,笑道:“还行吧。”
她淡定自若的姿态,却更让李思神色欣喜。
认定了萧夏是各种高手,有一种了平生遇知己的愉悦感。
只是顷刻后,那李思突又垂眸,独自喟叹。
“灵儿,没想到咱们南国,亦有钻于此道的大师。”
不曾想,这李思喜悦过后,却突然变了一副神情。
清瘦的脸上顿生悲凉,亦有一种极深的遥思从他周身散出。
从这之后过了许久,待两人熟识,萧夏才了解到了关于李思的故事。
李思父亲,原是南朝皇宫御裳局局首。
官职正五品圣下奉御,李氏一族在制衣设饰上天赋出众,当众尤以李思为盛。
他跟着父亲供职于御裳局,一双巧手能思。
凡是出自他手的服饰,亦或是金银首饰,皆得各宫妃嫔哄抢喜爱和赞赏。
而南朝皇帝亦是对李氏甚是看重赏识。
后来李思偶然遇到一位御香局的宫人,从此一见倾心。
那宫人名唤灵儿,虽职位低微,却制得一手好香胭料,颇得掌事宫人赏识。
两个醉心于工匠造诣的技师,相知相惜堪称灵魂伴侣。
灵儿不止一次的流露出对宫外生活的向往。
制作出这世上最好的胭脂水粉,让寻常普通人家的女子也能够用上,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心愿。
宫中生活压抑福祸难测。
她虽一直醉心于工艺的研制,但是皇宫规矩甚严凡事皆是一板一眼。
难以除旧革新,她一腔抱负满腹灵感,根本难以施展。
偶闻世间有一千机门,门中又有瑶华阁。
阁中尽揽天下能工巧匠,不问出身不问出处,更不看重性别只看能力。
更会施以资金技术全力支持,无论成败提倡创新。
听闻来的这一切,无不深深吸引了灵儿。
她将心愿与李思道明,二人商量待灵儿年满出宫之后,便去寻那瑶华阁。
二人诚心希望加入其中。
后来那一年灵儿的生辰之日,李思四处托人,千方百计买回了瑶华阁出品的胭脂。
灵儿欣喜不已,直道大师精品,工艺精良,技艺不俗。
同时也是这一年,亦是灵儿即将出宫的年份。
奈何世事难料。
这样一个心灵手巧,诚心于技艺的女子,却在这一年,陨殁在了混混后宫的腌臜阴沟中!
而距她年满出宫的日子,仅仅只差了三天!
一个满怀抱负心有大义的纯真女子,就这样消无声息的,淹没在了庭庭深宫之中。
到死只得一卷草席裹身。
年轻鲜活的生命,就此戛然而止……
然究其缘由,乃是后宫女子们,惯使的争宠陷害的勾当。
却平白,牺牲了一个无辜的,满怀憧憬希望的少女。
至此,李思心如死灰,不顾父亲百般劝阻,毅然辞官归隐不问世事。
从此一门心思,只与香粉胭料为伍。
希望能够完成灵儿生前的心愿。
而他没去瑶华阁,只因是灵儿葬在这里,他不舍离她太远。
……
萧夏沉默只望着他,半晌后,男子才抬起眸来苦笑一声,“让公子见笑了。”
“大师不敢担,若要说起来,先生此技之才能才可堪得大师之称。
先生本一开始就知晓那唇脂中,掺杂了分量极重的铅粉,故而这才出言制止了那姑娘去使用。”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是赝品的话,他一个大男人,何必掺杂到那些小女儿家龌龊的勾当中去。
左不过,是不想看到一个年轻的生命,平白无故稀里糊涂的陨伤罢了。
同时,又不想为自己平添官府作证的麻烦,便借以赝品之说,希望那姑娘不再去用。
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李思果然是深谙其道,技艺甚好。
“我不及先生之能,那般的距离还不能断定。我道是闻的,其实一开始却也是猜的。
那蓝衫女子道东西乃是其兄从大盛带回,可是朝中派遣官员迎接护送,根本不会到达别国,皆在途中驿站等候,此其疑点一。
其二,那女子言谈间眼神闪烁,唇边肌肤微微颤动,明显言有不实心虚气浮。
再者,先生揭穿她后,她情绪起伏颇大表情夸张,表演痕迹太过刻意,此乃疑点三。
因为这三点我才借机上前,这才察觉那唇脂有异由此便有了之前那番话。”
萧夏嗓音平静,不短的一段话说的铿锵有序,有绪有理。
小秋呆呆的望着萧夏的背影,显得有些愣愣的。
反常的,萧夏少有的,在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面前说了这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