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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哲不肯让师父帮手,留了辟谷丹和净水,自己又拾掇了三日三夜,将洞府彻底开辟出来。【必去阁 www.bequge.live】又取出阵旗阵盘布置一番,这才把师父扶进了新的住处。
其后,他除去每日修炼,还经常出去打猎,换取各种延寿灵丹,以及美味茶点,让秦守靖大感宽慰。
因为怕出意外,所以范哲每次出去的时间都不长。其实他也想过,要不要让师父住在指环中,随身携带。但想到以师父刚强的性子多半不肯,便算罢了。
秦守靖寿元无多,身体越来越苍老,到了后来甚至连穿衣洗澡都要范哲帮忙。
范哲并未替书呆子老爹养老送终,便把师父当成爹爹一般来照顾,如此也算有了一个变相的交代,所以并不嫌麻烦。他不仅给师父做了张舒服的木板床,还做了一个洗澡的大木桶,又买来柔软暖和的铺盖,诸如此类。
时间来到了一年后,范哲终于到了炼气八层。如果不是照顾师父花费太多时间,境界肯定还会更高,但是他心里并不着急,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清静舒坦。
且说这一日,他刚刚打猎返回住处不久,外面传出破风声响。
范哲出去查看,正看到唐无伤和沈月霜二人站在洞口,脸上喜怒不明。
范哲心下叹息,面上不动声色,淡然问道:“你们来此作甚?”
“小师弟可晒黑了。”沈月霜掩嘴一笑,又说,“我们来看看师父。”
唐无伤也连着点头,比从前要恭敬许多。
范哲心中生疑,但因自己现在实力大涨,洞府又有阵法守护,便也无所畏惧,于是笑道:“师兄师姐,哪有空着手来看师父的道理?”
两人面色一僵,还是沈月霜“呀”了一声,和唐无伤说道:“哎呀,你看看,我就说要买点东西过来,你还说咱们师徒情深,不差那点儿东西。【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唐无伤干笑着接口:“应该的,咱们这就去买吧。”
这两位说着又痛快地飞离了此处,让范哲有些呆滞。
就这样连着一个多月,两人每天都来探望,不是拿了茶叶,便是拿来点心,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范哲不好阻止,便在一旁照看,听师父和他们对答。
秦守靖每次都是躺在木板床上,眼睛半张不张,嘴上哼哼啊啊,说不过几句就开始打呼噜。
沈月霜和唐无伤倒是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和恭敬,嘘寒问暖,说长道短,让范哲一时以为两人改了性子。
终于有一日,秦守靖发了咳疾,灵丹无用,范哲急着赶去镇子里请医倌来看,托两人看护师父。两人满口答应。
偏偏不凑巧,那医倌出去未归,范哲等了个把时辰,心下惦记,留下讯息后匆匆赶回。
回来开启阵法,先喊了声“师父”,没有听到应答。
范哲心下一紧,快步来到师父的门前,撞门进去,见师父仰面躺在那里,未着寸缕,只在腰上盖了块毯子。
“这两个混蛋!”范哲怒骂,快步走到床边,拉起师父手腕查看,尚有脉搏,只是有些虚弱,顿时出了一口长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帮师父输送些许灵气后,秦守靖睁开浑浊的眼睛,看到范哲时眼神一定,笑道:“这般着急作甚?你都二十二岁了,不能再毛毛愣愣的。”
“嗯。”范哲点头答应,察觉出师父体内的气息无比紊乱,多半是怒气攻心所致,不由感到慌张,道:“师父,我去给你找点水。”
“莫走,咱俩说会儿话。”秦守靖咳了几声,胸膛里就像装了一架破旧的风箱,半晌才喘过气来,道:“你答应师父,以后至少留着他们的性命。”
范哲不愿意,便以沉默回应。
秦守靖长叹:“无伤是我一故交之后,月霜是我秦家表亲,的确有血缘关系。如果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我死后也没脸见人了。”
说完又是一通狂咳,直咳得连五脏六腑也要吐出来一般。
范哲见他这般辛苦,只好“嗯”了一声,“师父,我答应你。你别说话了,歇息一会儿。”
“暂时死不了。”秦守靖深呼吸几次,“你别哭丧着脸,等我走后,你就搬回门内去住,过几年再去参加禁地试炼。那里面有些灵草你一定要拿到。”
他罗里吧嗦说了数种灵草的名字,说着说着睡了过去,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
范哲帮师父揩干口水,又擦了擦眼角,将毯子扯直。顺手拉过铺盖,给师父做了一个被窝,就在旁边打坐修炼。
第二日下午,那医倌看到范哲的留信,赶过来查看,留下几颗丹丸。范哲出来相送,那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离开了此处,连药费也没收。
范哲心里害怕,匆匆看过丹丸后,赶快扶着师父吃下。
许是药物有效,只不长时间,秦守靖的精神大好,连干咳也好了大半,此时便说道:“昨天我说到哪里了?是了,禁地,那里面有一些地方你要注意,不要乱闯。”
一连说了两盏茶的功夫,体力不支,再次昏昏睡去。
范哲连修炼的心思都没有,就靠坐在床边打瞌睡。半夜时听师父喊口渴,慌忙起身去找水,回来扶着师父喝下。
秦守靖喘息几次,说:“徒弟,别把自己活成小老头,外面的世界大着呢。你以后就替师父多看看,多走走。”
范哲低着头,轻声应下。
又听师父说:“你怕个甚?每天都有人生生死死,这世上谁能真正逃得了轮回?”
范哲鼻子一酸,不敢抬头。
秦守靖笑了一声,问道:“徒弟,你说这世上有没有轮回?”
“有啊,怎么能没有呢。”范哲擤了一把鼻涕。
“那你还哭个甚?说不定下辈子咱们还能再相见。”秦守靖咳了几声,又忽然叫道,“不好,要是老子下辈子变成女人,可如何是好?”
范哲“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这才对嘛,哭哭啼啼的不像话......”秦守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我的靴子......你去拿来。”
范哲快速看过一圈,没看到长靴,立时猜到恐怕被那两个没脸没皮的拿去了,便装傻道:“那靴子你很久不穿了,我都忘了放在哪里了。”
秦守靖一声长叹,“不要紧,那上面有我的法术,他们没学过《天河法卷》,解不开。里面有张地图,是我当初拿到《天河法卷》的秘府,将来你也可以去看看。”
他说了这么久的话,此时已经支撑不住,气息细若游丝。
范哲将他重新扶着躺下,一直守到凌晨,突听师父一声大叫:“天要亡我秦守靖啊......我不甘心!”他双手举起,握成拳头,呼吸急促,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