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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将士无论男女,大多不拘小节。【53言情 www.53yq.com】
凤天磊直言不讳,既出人意料,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人在遇到同类之时,总会生出相似感慨,无论时间长短,哪怕素昧平生。
叶扶波静静望着他。
她眼中的生疏淡了些许。
“你打算从何处开始走访?”她重新提起话题,这一回语气缓和了许多。
凤天磊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我想听听叶姑娘的意思。”
“恐怕你无论去哪儿,都会被人盯上。”叶扶波道,“府衙已经注意到你,你出京之事当真无人知晓?”
凤天磊听她说了文训的奇怪之处,状似讶异地挑起眉梢,“朝廷里面果然没有秘密可言。”
“这只是我的猜测,”叶扶波实事求是,“也可能是因为内陆出现海寇,令人大出意外。”
“依你看,那海寇当真是海寇么?”凤天磊虚心求教。
“从外貌特征与所持兵器来看,那人的确来自海外,但我想不通他为何被杀。”
叶扶波从一开始便觉此事疑点重重,如今凤天磊的身份揭晓,似乎能从中寻到些许端倪。
凤天磊见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歪歪脑袋,“你怀疑海寇有问题?”
“海寇大多在海上以拦截商船为生,偶尔流窜上岸也不会跑太远,”叶扶波道,“飞鱼县如此贫瘠,他们跑去那里做什么?”
“总不会是专程截杀钦差。”凤天磊慢条斯理道。
叶扶波与他对视一眼,“那么问题来了,谁会留下那具尸体?”
尸体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杀,显然是熟人动手,飞鱼县没有听说别人被抢,那就不可能是因财内讧。【56书屋 www.56book.cc】
“锄头村离县城不远,村民发现尸体很快就能报官。”叶扶波道。
偏僻小城突然出了人命,百姓有一个算一个都出来瞧热闹,就连凤天磊住在客栈,都能听说死者是个夷人,可见此事传得多么沸沸扬扬。
“你身为钦差,突然遇到海寇截杀,你有什么想法?”叶扶波问。
“第一反应便是此地果然不太平。”凤天磊道,“不过若是有人预知我的行程,那要想的可就多了。”
是有意刺杀,还是故意作戏?
动机为何,谁会获利?
这里面弯弯绕绕一大堆,凤天磊简单对叶扶波提了几句,叶扶波摇头,“你们做官的,果然心思都深。”
凤天磊眉心一皱,“我怀疑你在骂我。”
叶扶波摆摆手,“不敢。”
凤天磊呵呵两声,“我怎么觉得,你对官场有成见?”
“只是觉得为官不易,”叶扶波笑了笑,“没有七窍灵珑心,难以立足。”
“这就是你不想做官的原因?”
“想。”叶扶波的回答出乎凤天磊的意料,“我只是更愿意做武官。”
“那你为何离开镇海卫?”凤天磊不解,“丁忧之后,即便不回原职,也可继续从军。”
叶扶波低头笑了笑,她盯着红隐隐的炭火,从容应道:“因为我要堂堂正正地回去。”
将军府中,桌上的卷饼已经凉透。
文训带来卷饼拜访将军,饼进了门,人却没进。
门房礼貌告知,将军中了暑热,不便见客。
文训走后,消息递入府中,厅内有人轻笑,“我在这儿是否扰了将军兴致?还请将军莫怪。”
说话之人身着宝蓝锦袍,圆脸垂耳,笑起来如同一尊弥勒。
吴启芳慢慢吃着菜,头也不抬,“旁人见不见另说,你专程前来,本将军总要见你一面。”
那人笑笑,“承蒙将军厚爱,在下受宠若惊。”
吴启芳受了恭维,面色如常,他将卷饼朝那人一推,“尝尝。”
“不敢夺将军所好。”那人夹起面前的菜肴,“我还是更喜欢这冰糖甲鱼,我在礁州日思夜想,已经两年多没有吃到。”
“听说王潘死后,你在赵保儿那儿混得不错。”吴启芳往嘴里塞进一把花生米,嚼得咯吱作响,“没想到你敢跑回悬州来,怎么,你想投诚?”
那人微微一笑,“将军说笑了。当年黑石岩之战,我差点儿跟着王统领归西,还好我跑得快,张副尉扔出火蒺藜的时候,我刚好翻出甲板。”
说到这儿,他朝四下张望一眼,“今日过来,一直没瞧见张副尉,他可是已经高升?”
吴启芳哈哈一笑,往天上指了指,“你想见他,可去九重天上。”
那人“嘶”地一声,惊讶道:“他死了?”
吴启芳斜睨他一眼,“两年前就死了。”
“难怪吴将军与咱们礁州越发生分,”那人唏嘘不已,“不过张副尉死得好,他若不死,怎么对得起王统领在天之灵。”
吴启芳拍拍手上的花生皮碎屑,“废话少说。雷振,你这趟过来想做什么?”
雷振笑吟吟道:“想问将军,你们大昱皇帝打算放开海禁,你对此有何打算?”
“‘你们大昱’?”吴启芳冷哼,“你们礁州真把自己当成了法外之地?”
“不比将军能享朝廷俸禄,”雷振道,“我们不过是一群漂泊无依之人,只想在外安身立命,求个善终。”
“我听说赵保儿打算自立为王?”吴启芳道,“你们跟着他,未来就是开疆拓土之臣。”
“哪里哪里,”雷振谦逊摆手,“赵王待我等还算不薄,我等当以国士报之。”
“放屁!”吴启芳突然重重拍了下桌,桌上的银筷滚落在地,“赵保儿真当自己可以另成一国?”
雷振弯腰拾起被他震落的筷子,“礁州当年本属离王藩地,所谓称王不过借个名头,将军何必生气。”
“离王是皇族,他赵保儿又是什么人?”吴启芳冷冷注视着他,“世上早无离王,赵保儿想要自立,就不怕皇帝命我将他铲除?”
“所以我才来了悬州。”雷振不慌不忙,举起酒杯朝吴启芳敬了敬,“将军与我们是老朋友,礁州有难,将军不可坐视不理。”
吴启芳哼了声,“你们若只是海寇,便不会有难。”
“将军有所不知,赵王与海外诸国交好,倘若不能自立,难免教人看轻,”雷振道,“礁州如今已有数万部众,为着大家未来的生计着想,我王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今日此来,就是想对我说这个?”吴启芳面无表情。
雷振摇了摇头,“雷某斗胆,想在礁州自立之前,请将军败上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