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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必去阁 www.bequge.live】
空旷的海岸漆黑一片,唯有远处海面上漂浮的藻类隐隐泛光。
一艘船无声无息靠岸。
候在岸上的人迎过去。
船尾跳下一人,他往岸上之人手中塞进一物,“清单。”
岸上之人点燃火折子,借着火光仔细瞧了瞧,“这么少?”
“最近海上风浪大,过往的船只少,没什么油水。”船上来人拍拍他的肩膀,“下回要是没好货,我从礁州再给你找些特产。”
“这敢情好。”岸上之人道,“你上回送来的神仙菜卖得不错,下回多捎几筐。”
“你当那玩意儿是我自家种的?”船上来人笑骂,“上回都采光了,得再过几个月才能长出来。”
“那你可得替我留着,”岸上之人嘱咐,“咱们这儿的有钱人就爱吃那个。”
“实在搞不懂那些大老爷,”船上来人嗤笑几声,“石头上的野菜有什么好吃,也就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人家吃的就是一个稀罕。”岸上之人说着话,招呼随从上船。
不一会儿,船上搬下十几箱货物。
岸上之人一一验过,让人抬来一个大箱子,“这些银子你看够不够。”
船上来人随意扫了眼,咧嘴笑笑,“咱们什么交情,你说够就够。”
他说着跳回船上,“半夜又要起风,我先走了。”
岸边很快恢复宁静,前来接货的一行人抬着货物来到停放马车的地方。
叶扶波伏在嶙峋的山崖间,她透过荒草密切注视那伙人的举动。
她趁他们忙着将货物搬上马车,灵巧地掠下山崖,绕到马车附近。【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她摸了摸腰间的竹筒。
竹筒里面装着火油,只要点燃投出去,就能引爆里面的炸药,炸倒一片。
眼看那些人快要搬完,叶扶波扯下竹筒。
她手指刚动就被人拽住。
“叶姑娘是我。”来人用气声急道。
叶扶波眼角余光一扫,只见许久不见的十七出现在身旁。
十七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退到一块大石头后面,低声道:“先别动他们,公子有用。”
叶扶波将露出指尖的峨嵋刺收了回去。
两年前她暗中调查张副尉之死,发现他涉嫌私贩海货。
她料想此事与吴启芳有关,但暗查许久,始终没能找到证据,后来几经周折得知有一伙人暗中与海上往来。
她今晚好不容易抓到现形,本想人赃并获,却因十七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计划。
她伏在岩石后面,看着那伙人驾车走远,这才开口:“你几时来的?”
她在镇海卫中潜伏的功夫数一数二,今天太阳没落山就提前藏在海边,却没发现十七是何时出现。
十七嘿嘿一笑,“我刚到不久,叶姑娘就到了。”
夏日海边的蚊虫极多,叶扶波藏下以后一动未动,若不是他提前发现她的行踪,恐怕只会当她是一块岸边礁石。
十七干的就是藏匿跟踪,对于个中辛苦最有体会,没想到这位叶姑娘不但身手不错,耐性也是一等一的好。
“你们公子有什么计划?”叶扶波问。
她没有质问为何凤天磊不提前与她通气,因为她的计划也没让他们事先知晓。
十七对此没有解释,他只对叶扶波说了一句话,“我带你去见公子。”
叶扶波以为他们会去客栈。
谁知十七七拐八拐,带着她来到城中一处民居。
叶扶波对悬州布局了如指掌,一眼认出这是什么地方。
“皇甫药堂?”
那日她在街上与凤天磊相遇,就是在这家药堂门前。
十七跳上围墙,向她招了招手。
叶扶波略一思忖,跟着他跃入后院。
院里传来一股药草清香。
一扇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亮起一团灯火。
凤天磊擎着烛台站在门内,朝叶扶波笑道:“快进来。”
叶扶波面色微缓。
她一路上跟着十七过来,心中不是没有疑虑,直到亲眼看见凤天磊站在这里,才悄然松了口气。
她迎着光源走过去,凤天磊静候在那儿,手里的烛火慢慢照亮她脚下的路。
叶扶波来到门前,这才看清凤天磊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
他身上传来沐浴之后的清淡香气,在潮热的夜晚如一股凉风,格外清爽。
凤天磊顺着叶扶波的目光看向自己,开口解释,“与人喝酒,被他们灌了不少。”
他从接风宴出来,谢绝了梁照安的挽留,表面上看似回到客栈,实则来到这处小院,等候十七的消息。
等待之余,他顺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
叶扶波闻言,眸色一转,“你结识了新朋友?”
凤天磊侧身让她进屋,“是梁照安与吴启芳。”
叶扶波脚下一顿,“出了什么事?”
府衙那边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不知凤天磊的钦差身份,吴启芳想必也是如此,才迟迟不与凤天磊接触。
怎么突然一下,两边的大人物齐聚一堂,还与凤天磊把酒言欢?
叶扶波将凤天磊上下扫了几眼,像在端详他有没有少些什么。
凤天磊张开双臂,坦坦荡荡任她打量,“毫发无伤。”
叶扶波失声笑了笑。
“我不是担心你,我只是……”她顿了顿,不知如何解释。
她相信那些人不敢把凤天磊怎样,但凤天磊与他们相处一晚,不知他对这些人的看法是否有所改变。
自从凤天磊来到悬州,叶扶波将悬州多年来的变化如实相告。
她虽未明说州府与镇海卫之间的矛盾,也未大肆评价梁照安与吴启芳等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悬州官场泾渭分明,各自为政。
梁照安与吴启芳看似不是一路人,他们对权力却有着同样的渴望。
这样的渴望最终变成百姓的桎棝。
以往叶扶波身处镇海卫,对此感触不深,直到她丁忧在家,见多了人情冷暖,又时常出入市井之中,这才有了深切体会。
这种体会很难告诉旁人,不只出于信任与否,更在于对方是否能理解,是否能感同身受。
凤天磊见叶扶波说到一半就停住,耐心等了一阵,仍然不见她开口。
“你是不是害怕,我会被他们左右?”
他将烛台放在桌上,抬眼看向她。
橙黄的火光引来一只飞虫,凤天磊抬手将它拂开,“叶姑娘,我冒昧问一句,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