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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落海是因为梁照安?”叶扶波开门见山道。
文训苦笑,对方年纪不过他的子侄辈,问起话来却毫不客气。
“我不清楚。”他迟疑了下,“我只记得我晕倒时,是在知府大人的书房外。”
说到这儿,他苦涩地抽了抽嘴角。
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府衙戒备森严,谁敢在知府大人眼皮底下行凶?要说此事与梁照安无关,他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你为何会在知府大人书房外?”叶扶波问,“在那之前发生了什么?”
文训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一动就头晕,只得老老实实躺回床上,“那日下值后,我在将军府外看到一人。”
那人是梁照安的心腹。
文训心中奇怪,梁照安与吴启芳水火不容,他的心腹怎会前往将军府?
他往回家路上走了半截,越想越不对劲,这名心腹知道他与梁照安的关系,若此人背叛梁照安,说不定会将他抖落出来。
他犹豫半晌,调头回了府衙,照例从小门进入后院,来到梁照安书房。
以往这个时候,梁照安必在书房临帖看书。
文训刚到门外就听见屋内有人说话。
说话之人正是梁照安的心腹。
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便从将军府返回,本想掉头就走,却因里面的一句话停下脚步。
“吴将军说,大人如此通情达理,他过两日就会将人送回。【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这话没头没脑,文训心中生疑,正想多听两句,屋内突然没了声息。
他情知不妙,转身拔腿就走。
然而没走两步,脑后倏然一痛,顿时失去知觉。
等他稍微恢复神智,只觉自己身下不停摇晃,不等他睁眼,一双手将他拖起来往外一推——
他掉入水中。
又咸又涩的水涌入口鼻,他才朦朦胧胧意识到,自己被人扔进海里。
好在自从当年差点醉酒淹死,他就学会了凫水。
一番挣扎之后,他幸运地抓到一块木板。
此时的他已无力游动,只能死死抱住木板随波漂流。
然后他又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已为叶扶波所救。
叶扶波听了他的遭遇,若有所思。
“你与吴启芳假意交好多年,你手里一定掌握了不少证据,”她沉声道,“他今日让钦差去海上督战,你可知他为何要如此安排?”
文训闻言大吃一惊。
叶扶波这才将海寇来袭之事简短告诉他。
文训皱起眉头,忍着脑后阵阵痛楚,“我不知吴启芳意欲何为,但他与礁州一直不清不楚。”
往轻了说,私贩海货这条线少不了吴启芳当靠山,往重了说,吴启芳迟迟不攻打礁州六岛,难免有养寇自重之嫌。
以往大家只敢在心里想想,谁也不愿把话挑明,但他眼下却是一个被州府认定的死人。
他只要想到自己为何躺在这里,就知道除非吴启芳和梁照安倒台,否则他活得过今日也活不过明日。
最令他难受的是,梁照安竟然派心腹联络吴启芳。
那日在书房中,梁照安虽然没有出声,但文训对他何等熟悉,早就猜到房中另一人就是他。
打晕他的人多半就是那名心腹,他们八成以为他听到了什么,才要杀人灭口。
可他听到的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前后不过数息工夫,梁照安就决定取他的性命。
他闭了闭眼,忆起当年梁照安赠他银两的模样,那样一位和蔼的长者,他一直视其为恩人和老师,哪怕后来心生失望,也从没想过他会如此对他。
早知如此,当年不如让他饿死在考场上。
文训身心俱疲,只觉了无生趣。
“我家中藏有这些年收集的证据,”他慢慢道,“虽不能完全证明吴启芳通敌,但告他一个养寇自重的罪名,应当有七成把握。”
他说到这儿又惨淡笑了笑,“不过你想告他,除非进京面圣,否则你的折子根本递不上去。”
就连梁照安也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何况一个小小的叶扶波。
她甚至不是正儿八经的官员,只怕人还没进京,就被中途截下,那时她的下场会比张副尉更惨。
叶扶波却是笑了,“用不着我进京。”她云淡风轻道,“这里有一个人,比你我都有资格面圣。”
文训怔了怔,“你要把证据交给钦差?”
他迟疑道:“可钦差大人不是还困在海上?”
他已经想到凤天磊定是受吴启芳所激,不得不随船前行,这样一个年轻人,当真能敌得过吴启芳那只老虎么?
“若说悬州还有谁人可信,除了他没有别人。”叶扶波定定看他一眼,“文大人,你最好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事实证明,叶扶波的信任是对的。
凤天磊不但扭转了战局,更携大军凯旋而归。
他抽空过来见了文训一面,详细询问有关吴启芳的一切,文训惊奇地发现,这位钦差的言行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
凤天磊刚住进府衙时,他与梁照安都以为这个年轻人纯良可欺。
直到这次见面,他才深觉自己看走了眼。
他在吴启芳与梁照安身上见识过上位者的气势,凤天磊与他们相比不但毫不逊色,反而更显从容。
他全程言语温和,唇角含笑,文训却不自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文大人不用害怕,”凤天磊似乎看出他的紧张,安抚道,“你揭发吴启芳有功,悬州官场就算有何动荡也牵连不到你身上。”
文训喉咙发干,涩声问:“大人为何信我?”
凤天磊笑了笑,“我查过你的履历,也看过你经手的案子。”
文训没精打采,“那些东西未必是真的。”
凤天磊摇摇头,“如果一个七品推官的履历都是作假,那大昱就真的要完了。”
他负手立在床前,眼中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沉静,“文大人不必自暴自弃,叶姑娘说你是一个好官,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她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