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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亲兵多言,白将军已经看得分明。【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对方船上打的旗语是——
自己人。
速来接应。
这个“自己人”倒也罢了,“速来接应”又是怎么回事?
白将军心中一动,大步走下海滩。
此时,前去拦截的镇海卫船只已经与对方近距离相接。
领队的将领早已看清旗语,他半信半疑命军士张弓待命,亲自带人走到船舷。
敌船上人影一晃,又是几人从船中现身。
当先一人冲他挥了挥手,“王副将,快去禀报白将军,请他派人到海边戒严。”
领队将领见到那人不由一愣,“叶将军,你这是——”
叶扶波并未多加解释,只道:“请告诉白将军,这艘船靠岸后需得重兵把守,寻常人不得上船。”
她的神情格外严肃,领队将领见状,深知兹事体大,立刻点头,“我这就去。”
他留下一艘船与叶扶波随行,自己则带船加速回到岸边,将叶扶波所言一五一十呈报上去。
白将军听了,目中闪过一丝异色。
叶扶波不是轻狂之人,她既如此严密交待,船上必有重要之物。
他当即传令,调了两队亲卫守在岸边,外围更布下火器营的人手,将船只停泊之处防了个水泄不通。
叶扶波所驾之船慢慢行至岸边,不等船只停稳,她一个纵身跳上海滩。
“白将军,”她来到众人身前,低声道,“此事需您亲自做主,还请带一队人随我上船一观。”
白将军赞赏地看她一眼。【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此事从头到尾显着蹊跷,纵然他信任叶扶波,但他身为一军统帅,无事不会亲身涉险。
若他大剌剌带许多护卫随行,即便叶扶波不多心,却显得他不那么相信自己手下的将领。
叶扶波三言两语便替他打足了圆场,白将军心中很是熨帖,他笑着摆摆手,“要不了那许多,”他往左右一瞧,“你俩陪我上去瞧瞧。”
船上的镇海卫士兵放下船板,叶扶波在前领路,几人来到船上。
白将军抬眼四下一扫,微微惊讶,“是黑水国的商船。”
黑水国多年以前曾向大昱朝贡,后来不知是嫌大昱皇帝太吝啬,还是航程太远,渐渐地便减少了使者往来。
民间的商人偶尔会到大昱贩货,白将军上一回见到黑水国的商船还是十多年前。
“他们的商船怎么会到你手里?”白将军越往前走,心中疑窦更深。
甲板上有浓浓的血腥气息,即便用水冲过,仍能见到木板缝隙间残留的血渍。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通往船底的货舱入口。
叶扶波没卖关子,她取下门外的风灯,进入货舱,将周围照亮,“将军请看。”
白将军站在入口往里探头。
这一看,他顿时惊住。
“这——”
饶是他一惯老成持重,仍不免惊得说不出话来。
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亲兵瞧见货舱中的情景,更是“咕咚”一声,齐齐咽了口唾沫。
货舱里放着近百个大木箱,最前面的木箱箱盖皆已打开,里面放着大块大块的银坯,在火光照耀下银光灿灿,令人目炫。
这些银坯做工粗糙,表面满是蜂窝,打磨得并不光滑,但这挡不住它们是银子。
只要是银子,管它长什么样,都足以令人垂涎欲滴。
白将军正了正色,缓步走到一只木箱前,摸了摸面上的银坯,拿起一块仔细瞧了瞧。
“是银子……”
他竭力按下内心的激动,用尽几十年修养才状似平稳地说出这三个字。
但他拿着银坯的手仍然微微颤动,幸亏这里光线昏暗,才没在属下面前丢人。
他站在原地静了一会儿,闭闭眼,骤然转身,“出去再说。”
他放下银坯,大步走出货舱。
甲板上雨势渐小,清凉的雨点打在脸上,令人沸腾的血液慢慢冷静下来。
白将军转身看向叶扶波,“货舱里全都是……那个?”
叶扶波点头,“据活着的人交代,这艘船本是黑水国开往礁州六岛的货船,只因船员与船主起了内讧,这才漂流到海上。”
白将军深吸口气,“箱子都已打开验过?”
叶扶波笑了笑,露出几分狡黠,“除了最前面几箱,其他还未打开,等将军亲自查验。”
白将军怔了怔,摇头失笑,“你啊……”
叶扶波此举无疑最为妥当,箱子里装了多少银坯谁也说不准,若她私下打开,日后万一有个什么,她长十张嘴也解释不清。
而她将处理银坯之事交给白将军做主,表面上是将他拖下水,实则此事办得若好,对朝廷便是大功一件。
谁也不怕银子多,这一整船银坯起码抵得上悬州一年的税收。
“此事不得声张,”白将军对叶扶波嘱咐,“一会儿你亲自去趟府衙,将同知大人请来,这船货物如何处理,还需共同拿出章程才是。”
他这人最大的长处就是从不贪心,这船银坯既是烫手山芋也是香饽饽,他并不介意卖府衙一个人情。
叶扶波心中了然,笑道:“同知大人怕是不想见我。”
上回纵火之事已然结案。
主犯是城中一名富户的儿子,他家因梁照安一案受到牵连,不但挨了重罚,家中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这家儿子在中秋那晚喝多了酒,越想越是火大,索性找到城西几个泼皮,让他们去文训家放火。
主犯听说叶扶波救过文训一命,更是连她一并恨上,到后来怒从胆边生,干脆连府衙也不放过。
他家因生意的缘故囤了不少硫磺,他偷偷从家里搬了一些放到破庙,让泼皮拿去烧掉叶、文两家。
这些泼皮平日嘴上说得厉害,真到见真章时有好几个打了退堂鼓,叶扶波抓到的那个王麻子便是其中之一。
临到头来,只有两人接下这活儿,至于府衙更是无人敢碰,主犯酒壮怂人胆,竟亲自跑去放火泄愤。
这桩案件审到后头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同知得知原委后,找到文训与叶扶波好一顿安抚。
他对着叶扶波尤其和颜悦色,话里话外都透着小心,仿佛一个词儿用得不慎,下一刻她就会写信去京中告状。
叶扶波总怀疑这位同知大人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不过这些官场老狐狸一个比一个油滑,她懒得打机锋,索性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