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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扶波同样闻到了这股幽香,她并未说话,只是眉心微微一沉。【56书屋 www.56book.cc】
“客人好眼力,这味道的确不是花香。”女掌柜笑道,“应是哪位客人身上的香粉。”
楼上雅室已有好几间来了客人,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
叶扶波向女掌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独自走向前方。
她走到楼道尽头,很快折返回来。
她指了指其中一扇房门,对女掌柜轻声道:“这里面的客人是哪位?”
女掌柜仔细回忆片刻,“是外地来的,不知名姓,出手极为阔绰。”
她作为生意人,察言观色乃是本能,当即压低声音,“叶将军,可是有哪里不妥?”
叶扶波示意几人退到楼梯口,“她长什么样?”
女掌柜摇了摇头,“她戴着幂篱,看不清模样,不过听声音是个极温柔的女子。”
叶扶波沉吟须臾,“掌柜的,劳烦你找个理由,带我进去瞧瞧。”
女掌柜迟疑了一下,“好。”
大长公主走上前,“我也去。”
她虽不知叶扶波发现了什么,但侄儿媳妇有孕在身,她身为长辈,不可能放她独自冒险。
叶扶波没有拒绝,她看向楼道旁的顾青,“小婶婶——”
“我明白,”顾青不等她说完便冲她点头,“放心去吧。”
女掌柜见这几人打着哑谜,紧张地吸了口气,又强自笑道:“几位不必担心,楼上的客人互相串门也是有的,咱们一会儿进去,就当是讨教装扮,想来不会惹出麻烦。”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很清楚,叶扶波身为军中将领,能让她如此小心谨慎,必非寻常小事。
她只求待会儿进去莫砸了自家店面,吓跑别的客人才好。
女掌柜走在最前,轻轻叩了叩那扇紧闭的房门,“巧云,我来给客人送茶点。【56书屋 www.56book.cc】”
屋里没有动静。
女掌柜皱了皱眉。
她们方才上来的时候,还听见女伙计巧云在屋里讲话,怎么突然没了声音?
她又敲了敲门,“巧云?”
话音未落,大长公主将她一把拉开,一脚踢向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
半截木闩挂在门内,摇摇欲坠。
女掌柜惊讶地看着这位贵人,不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人影一晃,叶扶波闪身进屋。
屋里倒着一名女伙计,房间尽头有一扇小窗,一条帛带挂在窗口,往下滑落。
叶扶波抬手一扬,一把峨嵋刺疾射而出。
窗外响起一声闷哼。
帛带随之掉了下去。
叶扶波扑到窗前,只见一个身影急速下坠。
那个身影掉得虽快,临到中途却猛地一扑,死死贴住墙壁,缓住落势。
那人抬头朝上望了眼,眼中满是怨毒。
叶扶波没有追击,她站在窗口,冷冷与那人对视——
顺姬身穿彩衣,像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
只是这只蝴蝶已被人断去双翅,她肩上插着叶扶波的峨嵋刺,鲜血淋漓。
叶扶波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顺姬狠狠瞪着她,迅速往下方滑去。
她此时不再是蝴蝶,而是一只断尾求生的壁虎。
她忍着肩膀的疼痛落到地面,这里是条无人小巷,只要跑出去,她就能逃出生天。
顺姬的念头刚刚升起,小腿忽地一凉。
两把刀光同时击中了她。
顾青站在巷外,离得远远的,拢了拢身上的狐裘。
凤泽不在的时候,总会派几名雍王府的护卫跟着她。
这几人只在该露面的时候露面,比如眼下。
叶扶波在楼上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顺姬的武功并不高,她所擅长的缩骨攀岩之术在这里无法施展。
雍王府的护卫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对娇滴滴的女子并无怜香惜玉之心。
大长公主让侍女将晕倒的女伙计带出去救醒,凑近窗口,“哎”地叹了口气,“真可怜。”
叶扶波看看姑母,蹲下身,替她拔掉裙摆上沾着的木刺。
“姑母下次还是让别人踹门的好,”她轻笑,“万一扭伤了脚,姑父会心疼。”
大长公主将她扶起来,“你还说我?瞧你刚才那一刀,肚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天天跟着娘亲见血。”
“谁叫他爹娘都让人不省心呢。”叶扶波笑得眉眼弯弯。
“知道就好。”大长公主挽着她的手,“下面打完了没?我的衣裳还没选呢。”
叶扶波盯着窗外。
顺姬两腿受伤,不敢恋战,支起身子想逃。
然而下一刻,一把长刀贯穿了她的背心。
顺姬睁大两眼,“咚”地一声仆倒在地。
她抽搐了两下,再无声息。
雍王府的护卫走上前,拔出刀刃。
就在这时,地上的顺姬忽地翻身。
她扬起右手,手心一抹红影闪现。
然而下一瞬,她的手掌被一把峨嵋刺钉在地上。
掌心里的红影沿着她的指缝滑落,滴溜溜滚到脚边。
护卫捡起那颗拇指大的红球,一刀斩落。
这一回,顺姬彻底咽了气。
她两眼睁得极大,哪怕瞳孔已经失去光泽,仍然透出几分狰狞 。
两日后,一堆新鲜首级连同大昱的信函一并送往黑水国。
大长公主穿着新买的衣裳,坐在叶家院子烤红薯。
“红球竟然有毒,”大长公主听了凤泽带回的消息,摇摇头,“难怪顺姬死都不肯闭眼,我要是她,也得气个够呛。”
那颗红球经花南天查验,是一枚类似火蒺藜的暗器,扔地上炸开会放出毒烟,方圆十丈之类,只要有人闻到便不能幸免。
顺姬本想拉人陪葬,却不料叶扶波一直在楼上关注她的举动。
“她若不去云想阁,不会这么快被你们发现。”凤泽从火堆下面掏出烤好的红薯。
经府衙追查,顺姬潜入悬州已有好几日,只因悬州加强了海防,她大概找不到机会出海,这才一直在城中滞留。
“爱美是人之常情,只可惜她爱得不是时候。”大长公主挑了一个最大的红薯,掰成两半递了半截给弟弟,“这就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凤泽拿着半截红薯看了眼,转手递给谢飞白。
大长公主挑眉,“这么嫌弃我的红薯?还来。”
“我烤的。”凤泽慢条斯理道。
谢飞白笑着安抚妻子,“一会儿有暖锅,还有你喜欢的冻豆腐。”
大长公主看看手里的红薯,果断将它塞给自家驸马。
书房里,叶扶波放下笔,将写好的纸条小心折起来,装入细环,在顾青的指点下套在信鹰腿上。
顾青喂给信鹰一块肉干,“今晚吃过暖锅就让它出发,明日天磊就能收到。”
叶扶波摸摸信鹰的脑袋,“希望顺姬的消息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京中柳家的变故已经传到悬州,凤天磊亲笔写信向他们道出原委。
信中虽然不露痕迹,但以叶扶波对凤天磊的了解,他定然不会舒坦。
只要想到他一人待在京中,独自面对朝堂变幻,她就有些心疼。
哪怕这是身为皇帝的本份,但凤天磊在她这儿不是皇帝。
他只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她想要与之笑谈天下,共度一生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