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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炎被谢渊带来的一院子的聘礼弄得很是火大。【56书屋 www.56book.cc】
碍于谢渊是沈无忧的外祖父。
他礼数上还算是周到的,对谢渊说话也很客气,“本王听说,谢老先生喜欢下棋,特命人用西域美玉打造了一个棋盘。”
说话间,流火便奉上了顾景炎之前就准备好的棋盘。
谢渊看了眼流火摆放在茶案上的棋盘,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功不受禄,老朽担不起这么贵重的礼。”
“本王听说,谢老先生是江南一带享有盛名的棋圣,早就想着讨教一二,今日得了这个机会,还望老先生赏脸,同本王对弈一局。”
“那便来上一局。”
谢渊原本是赶着在天黑之前离京的。
之前他每回进京,都有在国公府上留宿几日。
只是现在。
国公府只有沈无忧一个女眷,他要是再留宿在此,恐对沈无忧不利。
不过他也确实想要多了解了解顾景炎。
考虑再三还是答应了下来。
“外公,我先去给您弄点好吃的。”
沈无忧寻思着一盘棋下来,少说也得一个时辰,恰巧前段时间在和厨娘学做江南菜肴,便想着在外祖父面前露上一手。
“去吧。”
谢渊随口应着,双眼始终认真地盯着棋盘。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输给晚生后辈。
毕竟,他还想着给顾景炎一个下马威呢。
“祖父,我去膳房给表妹打打下手。”
谢羡之也赶紧跟在了沈无忧的身后走了出去。
虽说他已经得知沈无忧怀上了顾景炎的骨肉,但他还是没想着轻易放弃。
顾景炎是皇室中人,且身份极其尊贵。
这种情况下他的王妃想必也会是门当户对的西陵七公主又或者是高门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
沈无忧的家世也算是很不错的。
可惜嫁过一次人。
二嫁的话明显是要困难一些的。
谢羡之寻思着,如若沈无忧嫁去战王府只能当个妾,那还不如嫁给他。
他只要给出了承诺,就一定会兑现。
如若当真娶了她。
他必定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辜负...
顾景炎手执着黑子,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本王很好奇,谢老先生带来的这几十箱究竟算是聘礼还是嫁妆?”
“既可以是聘礼,也可以是嫁妆。”
“谢老先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份礼还能用作两处用途。”
“若当真成了事,自然不止这些。”谢渊发现顾景炎的攻击性还是挺强的。
言语上如此,棋艺亦是如此。
饶是负有棋圣的盛名,他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谢老先生当真觉得他们合适?”
“怎么不合适?”
谢渊蹙起了眉头,沉声说道:“他们二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无忧聪慧能持家,羡之满腹诗书,温润如玉。老朽倒是觉得,他们相当合适。”
“官场尔虞我诈,并非满腹才华就能有出头之日。京都城里波谲云诡,一步走错满盘皆输。本王认为,他护不住她。”
顾景炎这番话说得很是直白,但事实也确实如此。
谢羡之温润如玉,人品方面自是没得说。
问题是,他商贾出身,朝中并无权势。
别说保护不了沈无忧,有时候他甚至还需要沈无忧的保护。
这样的男子若为夫君,哪来的安全感?
谢渊蹙着眉,手中白子迟迟未能落下。【53言情 www.53yq.com】
由于他方才一时大意行错一步,顾景炎几乎把他所有的路都给堵死了。
好一会儿。
他终于找着出路落下白子,这才得了空抬眸问道:“王爷之前可有过红颜知己?”
“本王从未有过,不仅如此,妾室通房也未曾有过。”
“哦?”
谢渊还是觉得顾景炎不太正常。
贵族男子到了及冠之年,府中通房少说也会有一两个。
顾景炎当真一个没有?
谢渊颇有深意地看向了他大敞的领口,此前他听人说过。
部分有龙阳之癖的男子在穿着打扮上往往会更加阴柔。
难道,顾景炎二十一岁还没有通房,是因为他不喜欢女子?
谢渊像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秘密,战术性地喝了口茶水压惊。
等他稍稍平静一些。
这才试探性问道:“老朽冒昧地问一句,王爷莫不是好男色?”
“本王不好男色。”
顾景炎满头黑线,他不过是洁身自好而已,怎么那么多人以为他好男色?
难道及冠之年还没有女人,是很丢脸的事?
他始终认为,洁身自好挺好的。
对于不喜欢的女子,他确实没什么兴趣。
“既不好男色,那你为何...”
谢渊话未说完,顾景炎便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本王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在遇到意中人之前,绝不会放纵自己沉迷于肉欲之中。”
“挺好...”
谢渊对于顾景炎的回答还是满意的。
虽说官宦之家大体三妻四妾。
但谢家和沈家的男子,从来没有过纳妾这种行为。
所以谢渊很希望,沈无忧想嫁的人也能给予她所有的偏爱。
“王爷,你的手似乎伤得挺严重。”
谢渊无意间发现顾景炎左手关节处又红又肿,似是曾重拳出击过一般。
顾景炎也没想着隐瞒,开口说道:“方才打了一架,狠狠教训了一个畜生。”
谢渊眸光微闪,他暗暗腹诽着,难道将裴行止痛打一顿的人是顾景炎?
这么说来,确实很合理。
也只有顾景炎这样的权势,才敢对官居正二品的裴行止大打出手。
“敢问王爷为何打架斗殴。”
“那畜生欺负过本王的人。谢老先生放心,本王只打畜生,从不打女子。”
“打得好。”
谢渊已经能够确定是顾景炎揍的裴行止,这一点让他甚是欣慰。
他抬眸仔细地看着顾景炎,好一会儿又问了一句:“敢问王爷,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说不上来,本王更相信缘分。”顾景炎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他总不能说,他就喜欢沈无忧这样的吧?
在长辈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过失礼。
“那如果,你喜欢的女子之前嫁过人,你还会给她以正妃之位?”
“自然。”
顾景炎即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一字一顿地道:“本王不是花心之辈,此生只爱一人,也只娶一人。”
“王爷可别忘了今日的许诺。”
谢渊想起昔日裴行止也曾对沈无忧说过相似的话,暗暗感慨着人心难测。
纵使顾景炎给了承诺,又能如何?
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仍旧无法预知。
他能做的,只有无条件支持沈无忧。
并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遮风避雨。
两人对弈了接近一个时辰,一盘棋还没下完。
沈无忧端着一盘糕点欢喜地走了进来,“外公,你快尝尝,我亲手做的马蹄糕。”
“果真是长大了,都会做糕点了。”
谢渊还记得沈无忧小时候去江南谢家暂住,差点儿把膳房都给炸了。
眨眼的功夫,当初那个调皮蛋已然亭亭玉立...
谢渊捻了一块马蹄糕,尝了一口便连连称赞,“无忧厨艺不错!比得上你外祖母了。”
“真的?王爷,表哥,你们也尝尝?”
沈无忧很少下厨,被谢渊这么一夸,整个人都飘了。
顾景炎心下暗爽,也拿了一块马蹄糕。
他暗爽的是,沈无忧先叫的他,后叫的谢羡之。
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的心中总归是要重要一些的?
“清甜爽口,本王很喜欢。”
说实话,顾景炎觉得这马蹄糕并不怎么好吃。
但有些时候,也没必要太过实诚。
“我还给你们炖了佛跳墙。”
“真的?”
顾景炎觉得,他现在似乎需要表现得欣喜一些。
不过他对沈无忧的厨艺确实没抱什么希望。
果真,等佣人将佛跳墙端上来的时候。
谢渊和谢羡之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好一会儿。
谢渊才控制好了乱飞的五官,一脸深沉地说:“你有心了。这是外公今年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
沈无忧没想到自己在下厨这方面还有着过人的天赋。
又抬起晶亮的眼眸,看向还未给出评价的谢羡之和顾景炎。
谢羡之艰难地吞咽着,吃完一碗后还是第一时间竖起了大拇指,“表妹不愧是表妹!这道菜做得甚好,汤底浓郁鲜美,食材滑嫩顺口,余味悠长。”
顾景炎蹙着眉,他好不容易想出的词全给谢羡之说了,那他要怎么夸她看起来才走心一些?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露出了一副壮士扼腕的神情,将碗递给了沈无忧,“可否再来一碗?”
“我炖了一整锅呢!要多少有多少。”
“......”
顾景炎很是后悔,等沈无忧欢欢喜喜出去替他盛汤之际,他这才一脸幽怨地看向谢羡之,“无忧在做佛跳墙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洗食材了?怎么一嘴沙?”
“王爷不是吃得挺欢?”
谢羡之肯定不会告诉旁人,他刚才只顾盯着沈无忧的脸,根本没看清她到底做了什么...
“王爷,给。”
沈无忧又给顾景炎端了一碗佛跳墙。
谢渊怕沈无忧再给他吃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赶紧起身告辞,“无忧,外公还有要事在身,这个秋天要是有时间,再带你外祖母来看你。”
“外公不多留几日?”
“不了,家中一堆琐事。”
谢渊摆了摆手,垂眸看向棋盘,虽然还有最后一步没下,但还是看得出来他胜局已定。
沈无忧也看了眼棋盘,笑着说道:“外公不愧是棋圣,再走一步便赢了。”
谢渊很清楚,顾景炎偷偷放了水,而且他还输得很高明。
如若不是行家,根本看不出其中弯弯绕绕。
可能是终于找到了对手,谢渊对顾景炎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不仅如此。
就冲他能连吃两碗巨难吃的佛跳墙,他这人还是非常不错的。
最起码,他能给予对方极强的情绪价值...
“无忧,我这次来给你带了不少江南奇珍。你现已出仕为官,平日里切记跟同僚们处好关系,多给人家送送礼。”
“多谢外公。”
“天色不早了,马队必须即刻启程。无忧,外公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外公千万珍重。”
沈无忧送走谢渊后,谢羡之也赶忙找了个借口逃了。
等屋中只剩下顾景炎。
她这才坐到了他对面,定定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吃着汤羹。
顾景炎不想扫她的兴,哪怕汤水油腻得他难以下咽,还是没有放下汤碗。
“王爷,我今天有点生气。”
“你说。”
顾景炎立马放下了汤碗,双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背部挺得笔直。
回府后他仔细反省过自己。
正如流火说的那样,他今天确实不该吃那么大的醋。
他一身武艺不需要她的保护。
谢羡之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她会选择在第一时间拉他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这一院子的聘礼又让他很是不爽。
他如果没有及时赶来,如果没有和谢渊说那些。
沈无忧和谢羡之的婚事是不是会在今日一锤定音?
“王爷,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点矫情,但我确实有所顾虑。经历过一次极其失败的婚姻,我再也不想要经历第二次。”沈无忧缓缓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哪怕是协议婚约,她也希望他们能够和睦相处。
“本王和裴行止不一样,你大可放心。”
“今日在城门口,你为什么转身就走?”
“...是本王不好。本王看不得你和谢羡之太过亲密,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他差点被马车撞了,我必须拉他。”
“嗯。”顾景炎点了点头。
虽然很不情愿认错,但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服软认错也没什么。
“本王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对你。”
“你要是生气,你可以说出来,但请你别冷战,行吗?”
“好。”顾景炎发现沈无忧的情绪太过稳定,这反倒衬得他太过幼稚。
他原本还有些担心她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沈无忧达到了谈话目的,心满意足,随口夸了一句:“王爷,你的胸大肌很好看。”
有时候,夸奖也等于是让步的意思。
他们各退一步,便还能愉快地合作下去。
“!!!”
顾景炎刚巧在走神,胸大肌三个字他只听到了后面两字。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裆部,没开线,包裹得严严实实。
所以,她为什么要突然来上这么一句?
是想要对他霸王硬上弓?
顾景炎局促地吞咽着口水,他迫切地想要去洗个澡。
如果真的要做些什么,他好歹得先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可是,他真的没有听错吗?
顾景炎觉得不太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试探性地问道:“你真的觉得很好看?”
“是啊,又大又硬,安全感十足。”沈无忧也是头一回夸男人的胸肌,在措辞上也是想了又想。
他都把领口压这么低了。
她要是视而不见,他肯定又得生气。
“...好吧,本王一定会好好保养。”
顾景炎总感觉自己是在做梦,沈无忧什么时候这么豪放了?
一会儿她要是直接坐上来,他该怎么办...
顾景炎现在很慌,他话本子看的太少了。
换个姿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