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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l.考试刚结束的期末时光并不如艾莉西娅想像的那样轻松愉快。【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伏地魔的现身代表着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正式开始,所有刊物都在全天候不停歇地报道这件事。在报纸上,哈利的形象又从爱出风头的精神病变回了那个勇敢的救世主。他曾遭受的诽谤与中伤无人再提。
难以言喻的恐慌在城堡中蔓延,人心惶惶。
邓布利多独自去禁林将乌姆里奇救了出来,没人知道他是怎样说服马人放人的。偷偷去医疗翼瞧乌姆里奇的金妮说她像傻了一样,呆呆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肯说。
海格也回到了学校。艾莉西娅跟着格兰芬多三人组去过一次小屋。牙牙热情地冲出来迎接他们,险些把哈利扑倒在地。艾莉西娅很高兴见到牙牙活力满满的模样,喝了好几杯海格倒的冰镇蒲公英汁。
艾莉西娅与德拉科的关系降至冰点。一连许多天,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胸针也不曾亮起。
城堡里总是安静的压抑的,依旧有心情玩乐的学生都聚在阳光灿烂的湖边了,在城堡中行走的学生都脸色苍白、步履匆匆,和游魂没什么两样。
艾莉西娅背着书包,走上通向门厅的大理石楼梯。她借阅的书快到期了,打算今天去图书馆还书,有可能的话,请求平斯夫人再借她两本书——暑假结束返校后归还。
这样的要求对平斯夫人而言近乎于无理。艾莉西娅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打草稿。以前,她的学习动机多是应付作业、考试,学得敷衍又痛苦。时局动荡时,她的学习欲望反而空前高涨。
这样的心理和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才想起吃饭没什么区别。艾莉西娅对从前平白浪费的许多时光感到懊恼悔恨,索性站在门厅看起书来。她还有最后两页没能看完。
场地上的笑闹声钻进敞开的大门,衬得门厅愈发空旷安静,就连照进此处的阳光都沾染着清冷孤寂的意味。
阳光惨白,书页灰黄,艾莉西娅的视野被两种死气沉沉的颜色所占据,是以,当一只同样苍白了无生机的手掌覆上书页时,她愣了一瞬,才缓慢地抬起头来。
艾莉西娅喃喃:“德拉科……”
最先向她致意的是那股冷冽熟悉的香气,冷幽幽的气味钻入鼻腔,搔得艾莉西娅有些鼻酸。细细嗅闻之下,她又发现了其中的变化。
一股更为厚重浓郁的皮革味压过黑加仑的清新果香,与干净的雪松香气混合,带来略微苦涩的尾调。
“别挡路,小姐。”德拉科停在她身前,独自一人,罕见地没有带跟班。他的衣衫依旧考究整洁,每一丝金发都规矩地保持着合适的姿势,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黯淡无光,像一潭死水。
他合上书本,看了看封皮上的书名——“《遭遇无脸妖怪》。”
德拉科念得很慢,嘴角翘起的弧度逐渐变得平直。最后,他干巴巴地评价,“应该是一本有趣的书。”
说完,德拉科将书本归还,朝艾莉西娅点点头,擦着她的肩膀而过。
“你在怪我,德拉科。”艾莉西娅抓住他的手,反被他奇低的体温吓到,仿佛在握一块冰。【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德拉科顿住脚步,回身看来,神情无奈。“不,我说过:‘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完全无视我们的感情,去坚定地维护你的立场与信仰,我绝不会因此指责你。’这句话依然有效。”
“我只是……急着回去收拾行李。”他敷衍的理由使得艾莉西娅皱起眉头。
艾莉西娅将他的手掌抓得更紧,“我们应该谈谈,德拉科,我想说——”
“我不想听!”德拉科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试着挣脱艾莉西娅的手,对方却越抓越紧。德拉科气极,却不敢加大挣扎的力度,以免艾莉西娅摔下楼梯。
他红着眼瞪她,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了我没有怨你,我也不认为存在什么值得我们‘谈一谈’的事情,如果你是想提我父亲的事情,那很没有必要。失去了摄魂怪的阿兹卡班,防御级别不会高过一个托儿所。”
“我的意思是,我八岁的时候就独自闯入了威尔特郡的一个麻瓜托儿所。所以,我父亲要从阿兹卡班出来也花不了多久——”
德拉科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凶狠,表情里却藏有一丝委屈,通红的眼眶中洇着雾气朦胧的水色。
这时,他不再挣扎了,反而回握住艾莉西娅的手,越收越紧。
“你也说过,我们应该对彼此坦诚的,德拉科。”艾莉西娅说,“如果你真的不介意这回事,为什么这几天不曾和我联络?我觉得我们——”
“你不能说分手!”那种强行装出来的云淡风轻从德拉科的身上褪去,他粗暴地将艾莉西娅按在怀中,手掌颤抖着抚过她的头发,“我绝不允许你和我分手,艾莉西娅,绝不。”
“不。”
在艾莉西娅胸腔中翻涌的情绪骤然停歇了,她似乎找回了施展大脑封闭术的要诀,放空头脑、抛开感情、控制思想……曾经让她贪恋的温暖拥抱,此时变成了一种束缚。
艾莉西娅推开他,平静道,“只要我想,我就能做任何事情,德拉科,不论你允不允许。”
艾莉西娅默默拽回挂在他胸针上的一绺头发,任由无边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我不明白,艾莉西娅,我都说了我不怪你了!”德拉科别开脸,哽咽着说,“我只怪自己,怪我的愚蠢!居然天真地以为自己在校内的一举一动不会对家人造成影响!”
“这件事和波特脱不了干系,和他躲在乌姆里奇办公室做的事、说的话脱不了关系!”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扭头看来,强撑着愠怒的模样,“我早就发现了他的行踪,可我放过了他!如果我知道他要做的事会影响我爸爸,我,我——”
德拉科比艾莉西娅高上不少,肩宽,腿长,衣袖下的臂部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本是极具压迫感的外形,站在艾莉西娅面前,却委屈得像一只被豺狼堵住的小兔子,眼尾的肌肤都泛着一抹浅淡的红。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艾莉西娅。”德拉科垂着眼,睫毛上都缀有闪亮细碎的泪珠,“你只是维护自己的朋友,和你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想要劝服自己一般,不断重复着这些话。
艾莉西娅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德拉科。我们都不能再这样自我欺骗下去了,及时分开是最好的——”
“好,那就分手。”德拉科强迫自己对上艾莉西娅的目光,那一瞬间,他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傲慢的小马尔福。
德拉科看着她,从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找到了自己期待的不舍与痛苦的情绪,可这样的发现让他更加恼怒与难过。
德拉科艰难地开口,将从喉咙中挤出的一个个破碎的音节拼成完整的话语,“你记住,艾——科林斯,是我要分手的。”
她眼中泛起的泪光刺痛了他,德拉科再也无法忍受这方空间内的一切,落荒而逃。
……
“这本你也拿去——下学期一开学就还回来!”平斯夫人被艾莉西娅红肿的眼睛吓了一跳,难得大度地批准了她跨学期借书的请求。
“这本也可以借!”平斯夫人抽出一张牛皮纸,把书裹在一起,推给艾莉西娅,“好了,再见,科林斯小姐!”
平斯夫人挥了挥鸡毛掸子,催着艾莉西娅离开图书馆,仿佛她的眼泪对藏书有害似的。
艾莉西娅抱着小山一般的纸包,缓慢而小心地走下楼梯,路过平整如初的走廊。弗立维教授只花了三秒钟,就清理了弗雷德和乔治制作的那些便携式沼泽。
但他依旧保留了窗子下的一小块沼泽,用绳子圈起来,供学生们欣赏——虽然没人乐意欣赏一片沼泽,只有弗立维教授本人对学生的各种新奇小魔法充满兴趣。
这些沼泽的消失并没有使费尔奇高兴起来,他的脾气更坏了,每天都握着扫帚在走廊里摔摔打打。艾莉西娅曾听到费尔奇说,乌姆里奇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好的校长。可现在,这位“最好”的校长和沼泽一起离开了城堡。
“我真希望自己能帮你分担一点重量,科林斯小姐。”麦格教授拄着拐杖踏上门厅外的大理石台阶,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巨大的旅行袋。她微微点了点头,高高扎起的发髻上便闪过一丝阳光,“可我没有第三只手。
“麦格教授!”
艾莉西娅喜出望外,快步跑过去,在离麦格约莫一英尺时站定。她费力地平衡好在怀中摇晃的书册,关切地问,“您出院了?”
麦格威严地拧着眉,“或者我是一个幽灵。”
“很明显您不是。”艾莉西娅笑笑,把纸包挪到左臂上,右手去提麦格的行李袋,“我可以的,教授。”
她闷哼一声,使力提起行李袋,脚步沉重地踩上楼梯,“送到您的办公室,对么?”
“是的。”麦格挑了挑眉,迟疑地说,“你为什么不用飘浮咒呢,科林斯小姐。”
“您也没用呀,教授。”艾莉西娅头也不回地说。
麦格语气轻快地说:“我刚出院,使用魔杖有魔力暴动的风险。”
艾莉西娅嗔道:“您恩将仇报,教授!”
……
这一年的期末宴会远不如前几年的热闹。
学生们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伏地魔归来这件事上,却又心存某种侥幸——只要不提及,也许这件事就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是以,偌大的礼堂中一片死寂,只能听见落座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邓布利多大概是唯一一个面带笑容的人。
他照例说了些总结性的话语,一挥魔杖,黄黑的、金红的、银绿的以及蓝色与青铜色混合的彩带骤然出现,高悬空中,教工席后四大学院的旗帜排成一列,蛇、獾、狮、鹰栩栩如生。
“大家度过了极为特殊的一个学年,即将迎来更加惊险、未知的新阶段。我认为,再把学院杯颁发给某一个学院的举动是过时的。”邓布利多举起他的高脚杯,视线缓慢地扫过四条长桌,
“现在,我恳请大家举杯,为了各自的学院,也为了在过去的一年里那个努力学习的自己,更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并肩战斗的‘我们’——啊,等等。”
学生们正被邓布利多的话激得热血沸腾,双目赤红,听他突然这样说,都一脸迷茫地握着酒杯,不知该举起还是放下。
“抱歉,说过头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有我们这些教授在,诸位应该不需要上战场厮杀。咳!不管怎么说,举杯吧,孩子们,为了霍格沃茨!”
“为了霍格沃茨!”
数百张嘴唇一齐呼喊,发出的声音虽不如一百个扩音咒作用下的那么响亮,却格外震撼人心。那声音循着烛光而上,在繁星点点的天花板下不断回荡。
临到呼声消散之际,皮皮鬼夺过邓布利多的酒杯,猛地砸在地上,清脆响声又将现场的气氛推至高潮。
“为了霍格沃茨!”皮皮鬼尖声叫道。他绕着邓布利多的头顶兴奋地跳着踢踏舞,嘴里抱怨着乌姆里奇的恶劣行径(尤其是想要赶走他这件事)。
邓布利多没有阻止皮皮鬼,和学生们一起笑呵呵地听他抱怨,渐渐的,皮皮鬼开始嚷嚷起粗俗的脏话。
“噢,够了,皮皮鬼,感谢你的发言。”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地板上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飞到桌上,重新聚合成一支高脚杯。
“我的荣幸,校长。”皮皮鬼朝邓布利多咧嘴一笑,夹着肩膀溜走了。
一直到睡前,艾莉西娅都还在回味这场特别的期末宴会。
她的行李已经收拾妥当,整整齐齐地堆在床边。平斯夫人给的书把箱子撑得鼓鼓囊囊,她的行李箱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哦不!
砰的一声,艾莉西娅坐起身来,绝望地看着散落一地的外套、袜子、书本……
“天呐!”苏珊这样说,语气听起来极为兴奋,“我正愁没叠满十五件外套呢!”
“为了正式与十五岁的我告别,”苏珊扑到她的行李箱前,眨巴着晶亮的眼,“你介意我帮你叠衣服吗,艾莉西娅?”
艾莉西娅的回答当然是——“不介意!”
她和苏珊一左一右地收拾起行李。
“咦?”苏珊举起那枚蓝宝石胸针,感慨,“好漂亮的胸针,很少见你戴。”
艾莉西娅接过胸针,冰凉的触感从掌心开始蔓延。“不合适。”她轻声说,“我没有什么搭配的衣服。”
说完,艾莉西娅把胸针塞到叠好的外套里,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菲伊抱着一本书在两人之间坐下。
苏珊叠着外套,扭头看她,问道,“什么书?”
“妮芙的书,她提前离校去考gcse了,”菲伊痴痴地笑着,举起那本书,“看,罗密欧与朱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