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天机不可泄露

张士勋朝他笑笑，转身朝那些男艺人聚集的地方走去。【56书屋 www.56book.cc】

这些家伙们或蹲或站，一直都在朝舞台上看。

这可不行，把他们请来，可不是让他们当观众的。

蹲在地上的人见是张士勋，赶忙站起来。

“你们为什么都站在这里？”张士勋绷着脸问，语气有些严厉。

众人紧张地看着他，没有一个人出来回答。

见他们紧张的样子，张士勋放缓语气：“请你们来这里，是为了上元节的演出，要知道，上元节那一天，官家和百官将会在宣德楼上观看，还会有十数万的百姓前来观看。如果你们不好好练，万一在台上出了丑，那可就丢大人了。”

张士勋把手指向舞台，“这次演出，与往常大为不同，只要上了台，你们也会出现在屏……天幕之中，台下十数万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大……大官人。”人群中有个人颤抖着声音问：“您是说，俺们这些人只要上了台，也会进到仙境中？”

张士勋循声望去，见是封二郎，就点点头：“只要上了台，当然能进去。”

“那……台下的人，岂不是连我的飞刀都能看得清楚？”

“当然能看清楚，不然的话，台下的人只看到你在台上甩胳膊，那不是看傻子一样吗？”

“嘿嘿！”封二郎笑了，“太好了，只要能到仙境里逛一圈，这辈子就白活。”

“如果到时候飞刀插歪了，你就丢大人了。”

“不会的，俺打小就开始练飞刀，这飞刀就像俺的手一样，如臂使指，指哪打哪，绝不会出错的。【56书屋 www.56book.cc】”

“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 张士勋笑着点点头，把视线转向其他人，提高声音：“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大家加紧练习。这次演出对于你们来说，千载难逢，正是你们扬名立万的时候，千万不要错过。”

“喏！”众人齐声答应，人人脸上透着兴奋。

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樊楼这边总算有了一点头绪。

李师师她们每个人都掌握了两首歌。

杂耍那一块，张士勋帮不上他们什么忙，让他们自己排练，反正还要彩排，把不太满意的节目淘汰掉就是了。

他抽空回第一军看了看训练的情况，对何蓟他们还是比较满意的。

第一军的训练，从军官开始已经持续了数月的时间，无论是军姿、队列以及精神风貌，已经今非昔比，勉强可以拿出来亮相了。

朝廷拨付的军服已经到位，官兵们换上新军服后再操演，果然让人耳目一新，精气神也比过去强得太多了。

武器的拨付有些慢。

据蔡绦说，官家那边对这个颇为忌惮。

他们老赵家一向对武器的管控极严，即便是禁军，平时也没有装备武器，都储存在各军的武库中。

这是从太祖那代起延续下来的习惯。

老赵家的皇位来路不正，他们也害怕有一天自己的臣子像自家一样，上演一出黄袍加身，夺了自己的皇权。

但是这次，赵佶确实被张士勋诱惑了。

能够让自己的形象上达天庭，这是所有皇帝都拒绝不了的诱惑。

虽然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给第一军拨付武器装备。

张士勋并不是想在上元节那日把天武军拉到宣德楼前，一是条件不允许，二是准备太仓促。

他初步打算这次阅兵就放在天武军操场上，然后把阅兵视频在上元节那一天播放，以达到震撼的视觉效果。

主要目的就是亮骚，舆论上制造声势，为以后的训练打下基础。

交代何蓟一番，张士勋又马不停蹄去了蔡府。

他现在的身份不能直接进宫找皇帝，只有去找蔡京。

虽然蔡京是一头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但他至少还是愿意做事的。

蔡京一辈子都在做事。

当然，其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坏事，最起码不是好事。

《宋史》将蔡京列入《奸臣传》，说他阴险狡诈、心狠手辣，打击政敌不择手段；说他惑乱人主、结党营私，致使官风败坏、民不聊生；北宋虽然没有直接断送在他手里，但他却是北宋灭亡的千古罪人。

历朝历代，对蔡京的评价基本遵循这一基调。

就连他的书法成就也被除名，北宋书法“苏黄米蔡”四家中的蔡京也变成了蔡襄。

然而，抛开道德层面，蔡京并不是一无是处，他的行政能力和经济制度设计能力，同样值得人们去借鉴的，事实上，他的一些措施也为后世所沿用。

张士勋登门的时候，蔡绦很热情地迎出来。

“士勋，禁军那边都准备好了？”蔡京即便在温暖的房间里，依然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衣。

张士勋躬身回答：“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官家那边莅临检阅。”

蔡京咳嗽一声，“犬子回来对我说了，你能把人带进仙境之中，老夫有点半信半疑啊，你给我解释一下，真的能把人带入仙境？”

张士勋笑了，“蔡相，所谓仙境，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何来带入仙境之说？”

“那么……”蔡京扭头看了儿子一眼，“犬子言，你在戏台之上布下一道仙境，有仙女，有仙乐。”

张士勋含笑不语。

“……而且，李师师等一众歌姬也在仙境之中现身。”

“蔡相，如果你想在那里面出现，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办到，但是，那没有意义。”张士勋端起茶杯，轻轻嘬一口。

“此话何解？”蔡京微微坐直身体，双眼透出两道寒光，“莫非士勋在玩弄障眼之法，迷惑众人？”

张士勋摇摇头：“这不是障眼法，而是一种你不能理解的能力。”

“你口中的能力，是否法术？”

“这并不是法术，而是……”张士勋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恰当的词汇解释，干脆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蔡相别问了。”

这一句话很管用，蔡京立马闭上了嘴。

已经属于天机了，凡人岂能问？

“犬子说，你想让官家去第一军检阅。”

“是的。”

“有何打算？”

“很简单，让官家在第一军露个脸，说几句话。”

“就这些？”

“嗯，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