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陆锦澜握着薛氏的手只哭了一会儿就止住了。【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母亲现在正在病中,怎能让她再为自己操心呢?
就一边用锦帕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一边笑着说道:“母亲,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但薛氏怎么可能会信?
她的女儿她知道,从小金尊玉贵的长大,是从来没有掉过眼泪水的。这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么可能一看到她就哭了出来?
就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然后不等陆锦澜回答,她又立刻说道:“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可要立刻告诉母亲。就算母亲现在病着,那也是能为你出气的。不然还有你的父亲。你可是他的嫡长女,他是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陆锦澜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面暖和和的。
不管在什么时候,母亲总是全心全意的为她一个人着想。但父亲......
陆锦澜的面色黯淡了下来。
父亲是朝廷的户部右侍郎,日常的政务是很忙的,在家的时间原就不多。
她又嫌每次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父亲总会给她立很多的规矩,所以渐渐的连给父亲请安她都会找各种借口不去。
可即便如此,她心里却始终觉得父亲和母亲一样的疼爱她。因为她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母亲也是一直这样跟她说的。
但等到母亲去世了,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父亲就迫不及待的将白姨娘扶了正,白姨娘的一双儿女也都成了嫡子嫡女。【必去阁 www.bequge.live】她再去给父亲请安的时候,父亲对她就很冷淡。可他一转头跟白姨娘的一双儿女说话的时候却是十分的温和。
甚至等到后来她定了跟周攸宁的婚事,临出嫁的时候父亲到她的绣绮院来见她。
当时她以为父亲是不舍得她出嫁,要过来跟她说一些体己话,她心里还十分的高兴。但没有想到父亲却是跟她诉说起家里的难处来,让她将嫁妆留下一半来,这样往后陆锦月出嫁的时候好给她添妆。
她的嫁妆没有动用公中一厘一毫的银子,全都是母亲留给她的。当然,因为母亲是通州首富的女儿,外祖父和外祖母又十分的疼爱她,所以她带过来的嫁妆是很可观的。
但即便她的嫁妆再多,陆锦月往后的嫁妆再少,也没有道理要她拿出自己一半的嫁妆给陆锦月添妆啊!
陆锦澜记得她当时很不争气的就哭了。一边哭她还一边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待她?难道她就不是他的女儿了?
父亲的回答却是,就是因为你和月儿同样都是我的女儿,所以怎么能你出嫁的时候十里红妆,风光无限,月儿将来出嫁的时候就寒酸窘迫,遭人笑话?到时她的夫家会怎么看她?
说这话的时候他眉头紧紧的压着,看着她的目光也满是严厉。
陆锦澜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觉得她不能体谅他的难处,对陆锦月也没有姐妹之情。
但再体谅,再有姐妹之情,又怎么能让她拿出一半的嫁妆来给陆锦月?
她当时也是气极了,就口不择言的说道:“我的嫁妆都是母亲留给我的,我可没有让你为我置办过一样嫁妆。但你将来却是要给二妹置办嫁妆的!她要是再觉得自己的嫁妆不够多,那也只能怨她自己的母亲......”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父亲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她从小到大都是被母亲宠着长大的,当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母亲连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她什么时候挨过打?
但现在她却挨打了,打她的人还是她的亲生父亲!
她抬手捂着自己被打的脸颊,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父亲。
父亲却是一脸怒容,一甩衣袖,转过身就大步的走了。
后来等到她出嫁的那日父亲都没有来送她。等她嫁到周家之后,逢年过节她回娘家,父亲也不肯见她。
就连她住的绣绮院,在她出嫁之后的第二日父亲就让陆锦月搬进去住,这就导致她回娘家的时候竟然都没有自己的住处。
她这样的不被父亲喜爱,周家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婆母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现在想起这些事,陆锦澜依然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痛。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辈子她最重要的事是让母亲好好的活着,至于其他的事,其他的人,她都可以不用去在乎的。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母亲放宽心,好好的调养身体。
于是她就笑着说道:“母亲,我知道的。”
见母亲的脸上依然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她就又笑着说道:“母亲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若受了委屈,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呢,必定会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哪能忍得住什么都不说呢?真的只是京郊路远,我觉得有些累了而已。”
听她这样一说,薛氏就有些信了。
因为她知道陆锦澜确实是个心里藏不住半点事的性子。但她又哪里会知道,前世的陆锦澜经历了那些事,早就已经学会了将所有的苦痛都咽进腹中,然后面上还要做出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来。
就放心的轻舒了一口气,往后斜倚在蓬松柔和的迎枕上。
“这样就最好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说你,千桃园的桃花就算开的再好,但路程确实有些远了。你的风寒又才刚好,怎么就非得去那儿看桃花不可?家里的园子里面难道就没有桃花?”
母亲爱花,在花木上面一向是很舍得花银子的。家里的院子虽然不大,里面却很是栽种了一些奇花异草。其中就有三四株极珍贵罕见的桃花。
陆锦澜坐在床沿上,面带微笑的听着母亲对她的数落。
上辈子她只觉得母亲管她管得太过,十分不耐烦听她这样说自己。但在她后来的那些艰难的岁月里,她却无数次的怀念起母亲当初对她的那些数落来。
可那又怎么样呢?母亲已经去世了,她是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她,也不可能再听到她对自己的数落了。
所以现在能重活一辈子,坐在母亲身边,看着她,听着她的数落,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了。
而为了这份幸福,她愿意付出她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