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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砸在手里成定局了,接近五百万的投资,这是天大的窟窿啊!
就算陆丽芳卫视的子公司那边两百万我可以扯皮,但是还有两百多万接近三百万的缺口,这个缺口需要我和张志超两个人来负责承担。【53言情 www.53yq.com】
我很清楚,在这种局面我和张志超的关系可能难以维系,这个世道太现实了,因为利益翻脸的人太多。
除非我一个人愿意承担所有责任,要不然张志超跟我之间肯定存在分歧,我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我真的不愿意走到分道扬镳,完全翻脸的那一步。
但是现在我必须正视现实,我必须要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啊。
我想来想去,没有直接回上海,而是回了湖南,我父母现在都在上海,老家肯定是没有必要去了,我就去马山找陈单。
我们的灵空大师热情的接待了我,他开着新买的小汽车,奔赴四十多公里我们一起到了寺里面。
晚上用了斋饭,我在住所的小院里煮茶,他过来和我说话。
“陈彬哥,我感觉你好像有蛮多心事啊!”和尚道。
我嘿嘿笑了笑:
“先喝茶吧,我们边喝边说,事情真是一言难尽!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从去年到今年,我就感觉我的运气很差……”
我从今天大抵讲了一下我和张志超他们搞的这个项目,然后讲了一下这个项目的整个过程。
和尚听得很仔细,听了之后他叹了一口气,道:
“众生皆苦!什么行当都难,现在这个事情既然这样了,你和张哥就要想办法分担责任了!”
我问他:
“怎么分担这个责任?”
陈单道:“其实比较简单,主动权在你的手里,你问他嘛!让他出方案!”
我明白陈单的意思,他是让我先看清张志超的尺子和分寸,如果张志超分寸可以,那一人赔一点就行了。【53言情 www.53yq.com】
如果张志超分寸不行,回头再决定是不是翻脸还是妥协,不得不说陈单的江湖套路很深,但是话说到这里,我也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深入探讨了。
我实在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我们花了这么大代价拍的片子,怎么就没有人要?难不成这个圈子这就这么难吗?
我主动把话题引开了,陈单就跟我谈茶,谈他的马山,他是个聪明人,最善于察言观色。
他看我心情不好,马上就能意识到什么问题能缓解尴尬的气氛,所以我们聊得不错。
“陈哥,我觉得天大的事情也不忙着这几天!我这里风景秀美,安静清幽,你上一次过来我留你,你没有待几天。
这一次来机会好,我这里尤其清净,我建议你多住几天!”
我点点头,道:
“行,我就叨扰几天!实话讲,我真的要安安静静的待几天……”
陈单这里有山,有庙,有茶,有住所,闲适安静,超脱凡俗。
每天早上我被寺里的钟声唤醒,然后我起床之后就一个人踱步登山,登山的途中便能听到做早课师父们的诵经。
我登到山顶俯瞰山下,可以看到有信徒上香,马山寺的诸殿的门口都有烟雾袅袅。
我住了三天,便觉得内心特别的平静安定,真的有一种不想离去的冲动。
人生一辈子啊,我们匆匆忙忙,慌慌张张,我们究竟是为了追寻什么呢?我们究竟是为了得到什么呢?我们想的归宿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我每天一个人徒步,一个人思考,真的感悟良多。
我以前觉得陈单是个假和尚,他搞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名和利,只不过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
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可能肤浅了,因为我自己甚至都有冲动也打造这么一个地方。
现实太累了,太残酷了,我们的灵魂没有归属,我们的肉身没有依附,像陈单这样,借佛家之名,遁出世俗之外,也未尝不是一种选择。
我跟他相比,差别可能就是我没有勇气,用佛家的说法就是执念太深,还放不下。
本来我想给自己做个规划,这一次大亏了就亏了,我认了!但是下一步怎么走?我该何去何从呢?
到目前为止,我内心是无比迷茫的,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未来在哪里,我的路在何方。
我住了几天,这个规划一点都没有做,但是我的心有点安静了,没有那么慌了。
我想发昏当不了死,路一步一步的走吧,还怕没有一条路给我走吗?
然后我就想,我跟张志超之间的问题可以就按陈单说的来解决,我让张志超出方案,不管张志超出什么方案,我都接受。
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赚钱的时候喜庆洋洋,亏钱了也没有必要如丧考妣,就当退财免灾了。
张志超这个兄弟不错,虽然说经过了这一波挫折,我后续再投资影视的机会应该很小了,但是实话讲,我和张志超未来不一定没有合作的机会。
我们常常都觉得这个世界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但实际上人这一辈子真正能拥有的圈子其实很窄。
做生意是如此,做人也是如此,张志超是个靠谱的人,因为这一个项目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那格局太小,这个格局我认为需要我来把握。
心中的问题解决了,我就找陈单,跟他说准备回上海了。
陈单也没挽留我,道:
“陈彬哥!临行之前我送你四个字‘否极泰来’!希望这事儿之后,您能够转运,明年交大运,好不好?”
我哈哈大笑,道:
“大师吉言我谢谢您了!我叨扰这么几天,也不能白吃饱喝,一点心意都放在功德箱里面了!”
陈单咧嘴一笑,道:
“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施主,总能念着和尚的不容易,感谢,感谢,下一次到深圳或者上海,我再叨扰你!”
我和陈单随便闲聊,他送我去车站,然后我在车站登上了去上海的列车。
从湖南到上海,走到一半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一看来电愣了一下:
“是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