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
“武陵春?”
阿烛撑着下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君兰好端端的,读这么凄凉的词做什么?”
对案的长皓在点茶。【56书屋 www.56book.cc】
这是个讲究耐性的活,多一分急不来,少一分差味道。
从焙笼里取出茶饼,他开了口:“或许是因为身临其境。”
阿烛不解:“可君兰又不是李易安。”
“她身世成迷,更不曾经历过山河破碎、颠沛流离,何能与之有一样情愫?”
自不能有。
河岸边有妇人捣衣,声音与碾茶声相和。
为这巍然帝京独添几分温柔。
长皓手上动作未停:“但也有可能,君兰所经历的,并非国家大事。”
“而是儿女情长。”
武陵春中,可不单单只有国事天下。
阿烛听懂了什么,茅塞顿开:“你是说,君兰借这词,思念与她情投意合的夫君?”
话虽如此,却也不对。
君兰的夫君是京兆尹张尧,在春游踏青之前,他们可从未见过。
莫非是单相思?
真相在湖底呼之欲出。
筛子过茶末,流光中,少年白皙的手指十分引人注目。
长皓的手,第一视觉是白。
几近能透过那层表皮,窥见运输血液的淡青。
在她慢慢走神之际,长皓开了口:“依你看,什么是夫君?”
像你这样的。
阿烛听到这个问题,险些把话说出口。
“自然是,拜过堂,与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之人。”
她转了个委婉的说法。
不知长皓明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清晰可见的是,日光下这人的耳尖,似被浸润一般,漫上了一丝绯。
手指微微蜷缩。
他故作一本正经。【53言情 www.53yq.com】
假装没看到阿烛戏谑的神色,继续与她讨论案情。
“这便是了。”
“君兰所思念之人,必然不是张尧,而是另有他人。”
红泥小火炉,阿烛拎了纨扇扇风。
“如此,张尧还真是可怜。”
想起今日临别之际,张尧忍着满腹悲伤,亲送二人出府的场景。
阿烛就觉着好笑又心酸。
素衣大袖的青年,墨发与青隽眉眼形成强烈对比。
整个人站在阳光里。
却让人莫名联想到远山斜雨,永远触不到边。
只此一生,张尧怕是再难忘记君兰了。
“凡人可真是花心。”
狐狸的声音在咕噜沸腾的水声间传过来,甚至还叹了口气。
“幸好我们都修仙了,所以必不会步他们二人后尘。”
她是知道花心的。
长皓有点想笑。
不知为何,他尝试了好半天,唇角也扬不起弧度。
若是有一天,这人知晓,他修的从不是什么仙途。
估计会难过死吧。
-
车轱辘慢慢地行在林道。
熹光自车帘缝隙漏进来。
玉衡翻身而起。
这才发觉只是个梦。
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晚照本是在熬药,瞧见玉衡如此行径,显出几分担忧。
“师尊……又做噩梦了吗?”
玉衡不答,只开了口问她:“眼下距帝京还有多远?”
晚照掀起车帘,往周遭看了会:“才刚过靖州。怕是还有一段路要走。”
玉衡不敢回想那个梦。
他甚至觉着,现在手里还是烛音的血。
“让车夫再赶车快些。”
晚照不情愿起来:“师尊,不过是个不知真假的卦象。您为了师姐,一路从九重天赶路,值得么?”
即便在大荒,他也从未这般待过她。
晚照想起烛音的脸,心底的嫉妒慢慢开了扇小窗。
师姐似乎从无须做什么,师尊总会记着她。
而她常年侍奉师尊,却不及烛音的一则卦象重要。
“你不懂。”
上神叹了口气。
他神色复杂:“我只怕来不及。”
玉衡凝眸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只已卜过卦的龟甲,裂纹丛生。
上首字迹里看不甚清。
但清晰可见的是,一条巨大的裂痕当中穿过。
大凶之兆。
-
浓秋九月,桂枝飘香。
前日才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
长皓目不转睛地看着铜镜前的人影。
“今日也要出门么?”
帝京的女儿家爱美。
来了凡尘,烛音也褪下了常年的素袍,换了当下时兴的大袖襦裙。
上裳是薄如蝉翼的鲛纱,绣满了花叶。
莹润珍珠旁,一截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得过了分。
阿烛在描着花钿,嗯了一声:“淮乐的生辰,她下了帖子,请我去吃酒。”
长皓没说话。
不理解为什么皇族那么多人情来往,今天你宴饮,明日我过生。
她整日不着家,天天往外跑。
还不如在临花照水的时候呢。
抿了下唇,长皓刻意提醒她:“要我随你一同去么?”
少女正往宫绦上佩玉,闻言,竟还拒绝了:“不必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得了风寒么?这时候还让你随我跑来跑去,估摸也累得慌。”
“我去送个礼就回了,乖。”
亏她还记得敷衍他。
临行前,踮脚亲了亲他面颊。
……以前亲的都是唇。
少年低着长长的睫毛,一丝晦暗掠过眼底。
“三生,我们走吧。”
帝姬府的女官应了声是,赶忙来给阿烛撑伞。
外间雨淅淅沥沥的,很快人影就瞧不见了。
-
长皓自个儿在书房练字。
仆从看着这位半天也没落笔,斟酌着开了口:“驸马……若是实在思念帝姬,不若乘车去海味轩?”
淮乐郡主的生辰宴就定于此处。
少年手指一顿,嗓音不悦:“谁说我思念她?”
长皓神色淡淡:“我病了,这才不出府。她爱去哪儿,又与我何干?”
仆从不知说点什么。
一言难尽。
仆从瞅着那被挡住的纸,下边密密麻麻全是自家殿下的名讳。
檐下有两个侍女端着糕盘走过。
聊起了天。
“你上次与我说的话本子,然后呢?”
“然后?然后定然是停夫再娶了。”
杏仁糕的侍女一听就是个活泼的。
“女君出身钟鸣鼎食之家,平日里还要被家中那位拈酸吃醋,半分也不快活。”
“天底下又不仅他一个男子。”
绿豆糕的侍女点头:“那如此,女君是在宴饮上寻到新夫郎了?”
“必然。家花不比野花香嘛。”
屋里长皓的脸越来越黑。
硬生生将狼毫撅断了。
-
= \"d2luzg93lua2v5zjdxikrrqwnwr3vjstd1lyslnnr3nqzvn2r0vuh0jooth5r1b3zthawxbk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lqwvhnhrkuurivfy4c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yzi3ote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