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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冰痕,陶皇长女,东宫阿姐,当今异姓王司马南王之妻!
位份尊荣,天之骄女,当世无人出其右!
上一世的明月是夜太子那边的战营,公然与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对抗,搞得夜冰痕长公主对明月极为厌恶,其实,长公主除了性格有点彪悍之外,她善良、真诚,当时识破明月是细作的身份,从此老死不定允太公侯往来,听闻夜太子登基之日,司马南王也成为牺牲品,她正值惊伦,却要孀居至终。【必去阁 www.bequge.live】
此生能够再见故人,明月当然很开心,在她的记忆力里,夜冰痕长公主殿下彪悍无以伦比。
数日后,赫连府老天君果真带上赫连明月前往北郊行宫,华辇缓缓往前行走,马夫要考虑到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年迈,所以车马行走得极为稳当。
北郊行宫,出奇得大,当然是比不上行宫的,不过也比寻常贵胄家府气派得要多得多,这是太擎帝对长公主喜爱的见证。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二小姐,到了。”
沉香、沉木、白浅、沫儿这四大丫鬟,是不上车辇的,从定允太公侯国府邸至北郊行宫这一大路程,都是靠行走过来的,这是规矩。
还未曾走入行宫,便听见金银翠玉的丽人环绕在一起的嬉笑声,有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有礼部家的公子,有世袭的侯爷王孙,更有郡主公主皇子,不一而足,不是世家身份的,还进不来。
明月知道,前世这个时候,都是大姐赫连玄语陪同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来此。
明月心想此刻的大姐一定很是不甘的吧。
慈祥和蔼端庄温柔的老太君是当朝一品诰命,不乏世家贵女夫人前往打招呼问安,这是礼数,贵胄世家最重礼数,礼数到位了,这才是好教养。
“感谢大家莅临本宫的生辰小宴!多谢…”
水榭帘子深处,步出一稳步端庄的华服美人,身后跟着一长串的锦绣宫婢,这样的绝色宫婢衣香鬓影很是招惹世家公子的眼光,众人皆知,长公主擅长调教婢女,婢女们一趋一行,富态连连,这样的婢女放在随便哪一个王侯之家都可以做小姐。
婢女们众星拱月围绕着大公主,可不见大公主驸马,也就是司马南王。
明月看长公主面色宛如铺成一层细碎寒冰,尽管她是笑着说这样的话语,可还是让明月觉得长公主心中有一座冰川,似永远也化不开一般。
看起来长公主夜冰痕这个出了名的冰块美人似乎还是有点不高兴。
众多名门闺月公子已纷纷落座了,唯独司马南王款款而来,双手献上一个宝匣子,司马南王无限深情得看向夜冰痕,“公主,这是为夫为你准备的南海珍珠,你喜欢吗?”
宝匣子一打开,众多贵女头上珠宝钗纷纷失了颜色,这可是南海深海的珍珠,一颗足足鸡蛋那么大,的确是世间难得。
夜冰痕之前对宾客们倒是露出几分笑容,此间却是神色寡淡骄纵,无奈死的摇摇头,“你说的新鲜玩意不过如此…哎…罢了!”
司马南王垂首,很是无语,这可是自己搜罗近半年给大公主的生日礼物,想不到她还是如斯不喜,这到底为何。【必去阁 www.bequge.live】
至于为何,明月是知道的,上一世的夜冰痕未嫁司马南王时,她心中已经有喜欢的心上人,所以不管旁人怎么做,大公主就是不喜欢,这一点,在座之人,除了赫连明月知道这个秘密,所有人都不知道。
“哟,看来驸马公主很是恩爱的呢,玄语啊,以后你要嫁的儿郎,就一定要像司马南王这样的世间好儿郎……”
某位不知名的夫人这般阿谀奉承。
明月听声音,头皮发麻得紧,抬眸一凝西南方位,那赫然就是大夫人拓跋氏,晕,她不是被定允太公侯父囚禁在鎏飞院么,是了,定允太公侯父是答应镇国公解除对大夫人的禁足令,看来,定允太公侯父动作够快的呀,哦不,应该是大夫人的动作挺快的,前脚刚刚踏出鎏飞院,后脚就跑这里来了,还有赫连玄语,这母女就是母女!
这一次司马南王妃既长公主生辰宴摆明了是一种类定允太公侯亲宴,大夫人又岂能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大夫人自然是要紧着给赫连玄语寻一门好夫婿来。
“定允太公侯国夫人谬赞,驸马当不得此名!”
大公主微微一笑,她脸色寒冰测测尤然不改。
司马南王恭谨得坐在大公主同侧,却始终不敢紧挨着大公主,这就是所谓的很是恩爱?
明月泯然一笑,拓跋氏这马屁的确是拍在老虎屁股上。
“长姐,这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斗大月明犀,希望皇长姐喜欢…”
“太子弟弟有心了…”
“这是月光锦缎,入夜穿了,必显璀璨高华…”
“老二有心。”
“长姐,这是琉璃玲珑宝瓶……”
诸位皇子公主郡主们献上宝物,大公主夜冰痕脸上寒冰总算消褪一些,她素来最喜欢的便是皇弟皇妹们,毕竟她嫁出皇宫,平日里最思量的便是一家子骨肉,对老二夜帧华更是格外宠爱。
“今夜,我定要试试老二的月光锦缎,帧华弟弟,当真入了夜,犹如月光般璀璨,真是稀奇。”
接纳这么多礼物,大公主最喜欢的莫过于二殿下夜帧华的,定允太公侯比之下,太子夜云飞太子殿下所带来的月明犀也不差,似乎还比月光锦缎珍贵了些,可大公子还是瞧不上。
“长姐喜欢好。”夜帧华垂手躬身,“望长姐春华永驻,年年年方二八!”
“贫嘴!”
大公主总算是笑了,她笑得时候犹如万千蝴蝶在她脸上绽放,格外好看,这盛夏将临,原本是最为酷热时节,可大公主的笑声犹如凉爽冰风,吹得每个人都是极舒服的。
夜云飞太子殿下袖中拳头紧紧扣住,他知道长姐喜欢夜帧华,父皇更是连日来也喜欢夜帧华,然则他,他虽然被父皇解除太子府的禁足令,可是夜云飞太子殿下始终还是觉得父皇长姐对他的宠爱,不甚从前。
虽然这一次,幸遇长姐夜冰痕生辰,大公主请求父皇将太子府解除禁足令,这样的话,皇室兄弟姐妹可以聚在一团,好生热闹热闹。
夜云飞太子殿下知道太擎帝压根儿不想放自己出来,他之所以这么做,是看在大公主的面,听闻夜帧华也曾在父皇跟前为自己求情,所以才这么快走出太子府。
然则那些参与宴会的闺月贵女们,浑然不知道夜太子的心事亦或者其他皇子的心事,人是到了宴会上,可每个人的心事却是不同。
沐瑶看着赫连玄语,双眼犹如桃花绚烂,竟然一直盯着清俊无双的夜云飞太子殿下,久久巴望着,恨不得现在就扑入夜云飞太子殿下的怀抱之中,如此之明显,可惜啊,上一世,明月就这么被蒙蔽了双目,想想也是可笑。
“公主,为夫已经连日让行宫诸婢排演了一段歌舞,现在交她们上来,为公主助兴可好啊?”
司马南王很是投好得笑着道,他做这些事情,就是希望博公主夫人一笑。
大公主不说话,代表默认。
行宫诸婢换上崭新的舞服纤纤来袭,霓虹舞衣飘飘犹如天上飞仙,随着悠扬的曲调,迎风起舞,隔岸就是行宫最大的风荷湖,曲乐就着水音格外动听悦耳,众人都痴痴迷醉。
一曲一舞毕,玉食美馔也吃一半,正值百无聊赖时。
众多世家闺女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要博个好彩头,希冀能够得到在座皇室贵子阀门公子的青睐,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
“大公主,臣女兵书尚书之女,魏茵。想抚琴一首,望大家助兴,望允准。”
一袭湖水绿锦裳女子,从座上起身,施施而来,端得是世家望族贵女的仙姿,谦和有礼得道。
“允准。”大公主手抚了抚头上的飞天髻,微微点点头,可明月看得见大公主眼底的一丝难耐之色,因为明月知道,此刻的大公主想必知道,百花陶放的戏码又开始了,这些名门贵女为择婿不争个头破血流,今日的生辰宴也就白浪费心机了。
殊不知,大公主所在北郊行宫生辰宴,表面上看似大公主举办,实际上幕后操纵之人,正是太擎帝这个老皇帝,老皇帝老谋深算的很。
兵书尚书之女魏茵,从小得到世家培养,对琴极为精通,仿佛她的手一旦触及琴弦,就犹如势如破竹一般,仿佛琴弦能够摄人心,动人魄,不知道令多少凡子心旌摇荡不已,那些贵门公子看见此女,每一个人的眼睛就好像猫遇到老鼠一般,眼珠子就睁不开了。
这样的情形,落入明月眼底,明月只能用色中饿鬼来形容那些贵门公子。
因为明月知道倘若赫连玄语嫡姐一出马,那些蠢蠢欲动的贵门公子,就更是色中恶鬼中的色鬼恶鬼。
一曲罢,众人为魏茵表示祝贺,然则大公主面色表情始终淡淡,她知道世上诸人,没有谁的琴艺能够高得过当年那个心仪的士子蔡匡,直到现在,大公主依旧不能释怀!
那魏茵还以为得到大公主的赞许,心里高兴个不已,可惜啊,那也是在座的贵门公子对她有意,那些皇室家族的皇子,却没有个人将心思放在她这里。
明月淡然一笑。
接下来又有礼部尚书屋子期之女,屋行云,她表演巫舞,巫舞是陶国最近几年盛行的舞蹈,会此舞的压根儿没有多少人,能熟练此巫舞是少之又少,跳得好更是寥寥一二,而屋行云擅长此舞的不二人选,只要她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巫舞是大陶祭祀祈福之舞,用在大公主生辰宴会再适合不过,祈福祈求安泰。
大公主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每年这个时候屋行云都跳这样的舞蹈,祈福之舞本就是看多少遍野不会感到厌烦。
巫舞乃是祈福所用,当今陶皇也极为推崇。
然则有一种叫做巫蛊的,完全是与巫舞祈福这样的定允太公侯互违背,那就是巫蛊,巫蛊是害人的,陶国皇帝向来最为憎厌的便是有人行巫蛊之术,若是被太擎帝所知,不管是谁,满门抄斩算轻的。
巫舞罢,屋行云乖巧得退下去,大公主起先带头鼓掌,脸上寒冰之色消褪不少,光彩明艳令人看了不忍移去目光,“行云的巫舞优美,如高山流水,不错,不错,的确不错!看赏!”
“瞧瞧,屋小姐每一年的巫舞都入了大公主的眼。”
“反观那个魏小姐琴艺也非常可就是…”
“大公主的喜好原本就异于常人…”
“看上谁家的,便是谁家的福分…”
“可不是嘛。”
在座的夫人小姐议论纷纷,倒是那些世阀公子觉得巫舞好生无趣,身上穿得太多,若是再露一些,便是好的,还不如魏茵的琴技。
当然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贵公子哥们,哪怕他们心中的想法皆然是如此,可也没有表现出来,尽量让自己端着大家公子的身份,不落下乘去。
大夫人拓跋氏脸上端着从容微笑对赫连玄语道,“玄语,去年大公主生辰宴,你弹奏一曲古筝拔得头筹,今年定然也是如此,母亲看好你。”
“母亲,那是自然!那个什么魏小姐屋小姐之流,岂是比得上女儿的,母亲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母亲挣一个体面,就好像去年一样。”
说完这番话,赫连玄语又低下头,挨着拓跋氏笑着道,“母亲,祖母也带着赫连明月那个小贱人来了,我刚刚看到她们了!哼!我可不会在她们面前丢脸!我要让祖母知道!她疼错了人!她疼爱的人孙女应该是我赫连玄语!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赫连明月!母亲!去年我弹奏古筝今年再弹奏古筝的话,未免没了心意!我打算当场作画!母亲可知这一年中,我几乎天天呆在屋子里,苦练水彩画!届时,一定会得到大公主还有列位皇子们的赏识!”
“女儿,你当真有此把握?”拓跋氏抓着赫连玄语的玉臂。
赫连玄语镇定点点头,“当然!母亲!我已经让新茗新妆将古筝和画水彩画的用具全都带来,就是以防万一,如今,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恩!不错!玄语!聪明!不愧是母亲的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