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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找到谢语澈的第一时间就给洪桃花回了电话,陈彤絮听说后,一下子瘫软到了圈椅里。【53言情 www.53yq.com】
警方那边也传来消息,顾蓝和沈垣已经在另一处民房里被解救出来,现场有一名警察不幸牺牲。
谁也没料到,在关押人质的那个屋子里,居然被人事先安装了炸弹。
好在从门口突击进去的刑警触发了爆炸装置,而另一拨从窗口进入民房的刑警先一步将人质迅速从窗口转移,这才得以避免更大的伤亡。
因为案情重大,警方成立专案组,对抓获归案的犯罪嫌疑人“金螳螂”进行轮番突击审讯,目的是要找出幕后的主谋。
老王救走谢语澈后,直接将人送往恒康医院,刘毅载着洪桃花奔赴急救室,姚鼎山和陈彤絮随后也赶了过去。
顾蓝和沈垣也都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随后还要在警察那边配合录口供。
两人检查过后都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磕碰伤和擦伤,直到录完口供回来救急室那儿的灯还亮着,刘毅依旧在里面紧张地忙碌,谢语澈的心跳和血压在一点点下降,整个急救团队的头顶被一层厚厚的阴云笼罩。
躺在病床上的谢语澈只觉得现在的身体好轻,浑身说不出的轻松。
以前的他太累了,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一次感觉自己能轻轻松松呼吸到足够的氧气,吸进去的氧气永远和自己肺隔着一层,装不满,从来都装不满,他从没有感觉到什么叫呼吸舒畅。
但是,现在他似乎懂了,因为他发现自己从嗓子到肚腹没有一处不妥帖顺畅,身体甚至还可以毫无阻滞地上下翻飞。
以前活得太拘束了,不能随心所欲做的事情太多太多。【56书屋 www.56book.cc】
他不仅有罕见的血友病,肠胃也不好,哪怕坚果也不能吃,小小的果肉易刺穿胃粘膜,导致胃穿孔和内出血;寒凉的水产都不能沾边,一口蚌肉就能引起胃痉挛和腹泻;迎风奔跑更是不可能的了。
此外,他患有严重的花粉过敏症,户外剧烈运动容易引发哮喘,空气里的不明成份也容易导致过敏;心脏疑似小时候被人投毒有过损伤,平时刘毅也只允许他适量的散散步,爬楼梯这样的运动量对他而言都算是极限运动了。
就是这样一个从小就被人在温室里娇养大的孩子,突然在心底萌生了死念……也许,并不是现在,很早以前就有了,直到没滋没味地拖着病体耗到现在,也正好磨灭了所有的求生欲。
谢语澈身前远远近近的空间渐渐变得昏暗,黑黢黢的头顶隐约传来一丝光亮,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束光变得明亮起来,像一道通往天穹的阶梯。
谢语澈张开双臂,像一只雏鸟一样顺着光芒足尖点着空气一个劲地往上爬升,直到穿过一团云雾,两张记忆中年轻的面孔正面带着微笑看着自己。
“爸爸、妈妈!”
谢语澈无声地大张着嘴,只见面前的两个人俱是点头,妈妈毫无保留地向他展开双臂,谢语澈眼睛一酸足尖轻轻一点便扑了上去。
温暖而熟悉的怀抱带着记忆里淡淡的花香,裹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他将头埋进刘静宛的肩窝,又蹭了蹭她的下巴撒娇道:“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刘静宛朝他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的谢晖卿,两人一起带着谢语澈在旁边的一张石桌跟前坐下,谢语澈没有坐石凳,直接匍匐在刘静宛的脚下双手伏在她的腿上,扬着脸任凭刘静宛,打量。
刘静宛托着谢语澈的脸颊,一遍又一遍地仔细摩挲,这才温柔道:“宝宝,安心的睡吧!我和爸爸一起守着你。”
谢语澈其实还想跟他们再说说话,只是意识深处过得太辛苦了,面对妈妈突如其来温暖的怀抱,回归母体的本能让他很快陷入沉眠……
与此同时,急救室里的心电监测仪突然毫无征兆地停止了闪烁,刘毅的心也跟着坠入谷底,冰霜一样的寒凉从头顶植入脚后跟,参与救援的副医师暗骂了一声,疑惑道:“不应该啊,怎么会这样?按道理说,他的外伤并不严重,内出血也已经止住,怎么会突然心肺衰竭?”
“准备用强心剂吧。”刘毅突然开口。
“什么?”副医师疑惑地问。
“用强心剂。”
“可你不是说,这类药物和你平常给他吃的药性相冲,会引起中毒症状吗?”
“来不及了,先救回来再说!”
护士看了一眼刘毅的神色,匆匆赶去药房。刚打开急救室的大门,便遇到一直在门口等候的顾蓝,他着急地一把抓住护士的手问:“护士,我哥情况怎么样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来?”
对于这样一家人家,护士也不敢隐瞒,直接说了一句,情况不太好,现在她要去取强心剂。
待人走得老远,顾蓝才回过神,他猩红了一双眼掀开急救室的大门就想往里冲。
姚鼎山见状赶紧叫沈垣拦着人,沈垣拖着人一把就给按回到了座椅上。
姚鼎山劝道:“知道你担心小少爷,可是刘医生还在里面呢,咱不能给他添乱不是?”
顾蓝胸膛起伏着,久久不能平静,眼睛死死盯着急救室的大门,像一头十分痛苦却隐忍不发的雄狮。
洪桃花抬手拭了拭眼角,一抬头正好觑到几步开外的陈彤絮,此时正紧锁眉头一脸探究地看着顾蓝的方向,随后若有所思地阖上了眼,手指蜷缩在身体两侧微微颤抖,洪桃花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急救室里用过强心剂的谢语澈依旧没有心跳,十多分钟过后,只见病床上的人面色灰白,已然毫无生机。突然,刘毅疯了似的跳上病床狂按起搏器,嘴里大喊:“臭小子,醒来啊!你给我醒来啊!”
陈彤絮冲进去看见谢语澈的一瞬间,耳畔“轰隆”一声,浑身的血液窜向头顶,他张大了嘴,痛苦地“嘶”了一声,身体直直地栽了下去。几息过后,他匍匐着爬跪在病床前,握着那人冰冷的手掌贴着自己的脸颊,一遍遍地摩挲想将他捂热。
谢语澈躺在妈妈温暖的怀里睡得正香甜,隐隐约约听见耳边有人絮絮叨叨个不停,接着又吵吵嚷嚷,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拍苍蝇一样,想把噪声的来源拍走。
他的这一反应落在所有人的眼里,便是心跳检测仪上重新响起的一声声振聋发聩的“滴滴”声,刘毅颤抖着双手握着起搏器,顿时惊呆了。
就在姚鼎山赶上前想要扶起老爷子的时间里,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小少爷有救了?”
于是,刚刚还面容憔悴的一帮人分分钟被刘毅的助手赶出了急诊室。
直到重新回到外面的走廊,大家这才注意到了陈彤絮的异常。
只见他紧紧抓着姚鼎山的手臂缓缓落座,一只手微微有些颤抖着伸进自己上衣口袋,阖眼说道:“老姚,给我打杯水,我吃颗药。”
“唉,我这就去,你坐着等会。”姚鼎山话音刚落,陈彤絮再次从座椅上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