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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骷崖,位于西南部边陲环山抱水之地。【必去阁 www.bequge.live】外面是密林,四面都是高山,左右皆是悬崖峭壁,这处密林常年不见天日,昏暗死寂,阴云垂地。
这里,唯有一条小径通往山崖深处,幽幽的深谷显的骇人的清静和阴冷。
如今江湖上最大一件事,便是万骷崖藏宝图,那些闻讯而来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这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身影。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白?”林子归骑在马上,转头问旁边的人。
墨见尘望着远处的山峰,漠然道,“何事?”
“那两人真的是来抓人的么?”林子归回头看了眼落在后面的魏君彦和楼忆澜,“为什么我觉得他们是来游山玩水的?”
这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完全是一副逍遥快活的模样,怎么看都不是来办正经事的,他实在不明白师父为何要与这两人同行。
墨见尘不答反问,“那林副将又为何要来参与这江湖事呢?”
林子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始终都是您的弟子,这是不会变的,这次我是自己来的,跟朝堂没关系。”
“你能分清楚就好。”
“怎么说万骷崖也是我的家,我总不能让那些人把这儿给捅了。”
墨见尘望着前方沉默不语。
林子归想了想,又问道:“师父,那个藏宝图是真的吗?”
“我们的小将军也对那些宝藏感兴趣?”
魏君彦突然凑上前,吓了林子归一跳,“君,君帅。”
“诶,怎么还叫君帅,你应该叫我师伯。”魏君彦望着墨见尘笑道:“你说是不是,阿尘。”
墨见尘权作视而不见,自顾自说道:“藏宝图是真的,因为是真的,所以才有问题。”
“什么问题?”林子归问。
魏君彦缓缓道:“真正的藏宝图在三年前就彻底烧毁了,见过完整藏宝图,且还活在世上的就只有我。”
林子归瞪大眼望着魏君彦,“所以那藏宝图是……”
“是什么是!我能干那种缺德事吗?”魏君彦咽下一口老血。
楼忆澜美目一转,显出几分灵动,“这人既然知道宝藏所在地,可却并不想私吞,反而将藏宝图公之于众,难不成是想掀起一场抢宝大战。【必去阁 www.bequge.live】”
魏君彦笑了:“澜澜真聪明,不妨再猜猜这人会是谁?”
“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了。”楼忆澜嫣然一笑,“我猜啊……这人应该和蛊门有关。”
“哦?”魏君彦挑了挑眉,“此话怎讲?”
楼忆澜缓缓道:“在前朝的权谋中,蛊门是最无辜的牺牲品,现在,前朝覆灭,闫逸依然是战神,宗门也依旧存在,唯独这蛊门的冤无处申诉,天子昭令一发,平了闫逸的冤,也就坐实了蛊门为魔族的名声,现在最生气、最想报复、最想毁了这一切的,便也就只有蛊门了。”
林子归瞪大眼睛,奇道:“蛊门真有后人活着啊。”
魏君彦撇了撇嘴,“澜澜是在怪我没为蛊门平冤,所以才引起了这场风波。”
楼忆澜闻言微皱眉,“你让我讲,那我便实话讲了,可实话你又不爱听,这岂不是在为难我吗?”
魏君彦瞧着她皱在一起小脸,忍不住笑了笑,宠溺道:“爱听,谁说我不爱听了,澜澜说的我都爱听,不气了,再气就该长皱纹了。”
林子归尴尬的看天看地,又看了看墨见尘,只觉师父定力可真好。
听了魏君彦的话,楼忆澜反而更气了,“你这是嫌我老?”
“……没,没有,我们澜澜才十八岁,怎么会老。”
楼忆澜被这句话刺到,对于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来说,她最好的年华都已逝去,既便她再怎么不愿承认,可那就是事实,只是被在意的人说起,心里就有些难受。
楼忆澜“呵”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十八岁?你是糊涂了还是不记得了?不知道我多少岁?”
“……澜澜,哥哥错了。”魏君彦叹了口气,突然便生出“儿大不由爹”的感叹。
总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楼忆澜更憋闷了些,只是千言万语硬在喉咙,终究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
相距万骷崖还有几里地的绿林旁,唯有一家客栈坐落路边,因接近边关,来往的人极多,其中不乏外域的客商。
墨见尘一行人舟车劳顿,总算是到了这处。
客栈里头人满为患,鱼龙混杂,极为喧闹。
小二见一行人进来,忙笑脸迎了上去,“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林子归放下包袱,豪气的报了一通菜名,把魏君彦都看愣了。
“你一个刚从战场回来的穷军汉,哪来的钱大吃大喝。”
林子归裂嘴笑道:“我当然没钱啊。”
魏君彦微微一怔,“没钱你还点这么多?”
“我师父有钱呀。”林子归满脸得意。
墨见尘道:“魏兄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魏君彦被这师徒两人扎得心里直流血,想当年他可是富可敌国、呼风唤雨的鬼王宗啊,却因为墨见尘几句话,他便将全部人力和财力都投入到了这场改朝换面的大战中。
如今,战争胜利了,口袋也空了,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捞着。
大堂中极为吵杂,有宗门世家,有江湖游人,还有走镖送货的,三教九流各相皆有,不时有男子往楼忆澜这处瞟,那眼中的仰慕之意毫不掩饰。
楼忆澜虽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以往也只需几句便能轻松应对,但现下在魏君彦面前,她的那些手段是半点都不想让他看见,就连别人投在她身上的那种眼神,都让她心里说不出的烦躁。
这段时日,魏君彦也是见了不少楼忆澜的仰慕者,他除了想把那些狗眼挖出来之外,想得更多的却是楼忆澜的终身大事。
看着亭亭玉立的姑娘蹉跎了半生,仍旧孤身一人,魏君彦不免心中忧虑,儿大愁嫁,便是这种心情吧。他想着楼忆澜总有天也是要嫁人的,所以,魏君彦便已经开始盘算起要为她准备多少嫁妆。
小二吆喝着上了菜,香味传入鼻间叫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这边菜还未上齐,外头又进来两人,男子面色略显冷俊,给那张书生气的脸平淡了几分傲气。他旁边跟着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眉眼倒有些孩童般的天真,呆愣愣的。
客栈里坐着满满当当的人,男子随意一看,视线便落在了墨见尘身上,二人对视一瞬,便各自收回了视线。
林子归往嘴里扒拉着食物,眼睛却是一动一动的盯着两人,待嘴里饭菜咽下,才小声道:“这不是卧云颠的花眠和花沐吗。”
楼忆澜侧过头看去,“原来这少年就是曾经在鬼宗拍卖场出现的那个兽人。”
魏君彦眉正吃着饭,闻言眉梢微动,问道:“澜澜也去过鬼市?”
“没去过。”楼忆澜摇摇头:“只是听闻鬼王宗这人极为贪钱,什么东西在他手上都能成为交易品,竟连一个孩子都被拿出来拍卖,真是丧尽天良。”
魏君彦差点被一口花生米噎死,捶了捶胸口,总算顺了气。
为了攒嫁妆他都想好了回鬼市重操旧业,可是楼忆澜一句话就将他这火苗给掐灭了。
墨见尘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一眼,转移话题道:“学宗府一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这次来此,看来石河子依然不肯死心,想要探究上古秘术,不知道这次,他会不会亲自出面。”
“稀奇了。”魏君彦道: “这世间竟还有你好奇的人和事,这石河子若不来还真有些可惜了。”
墨见尘幽幽说道:“我只是好奇当年到底是谁将《无名录》的消息透露给了他。”
楼忆澜眼睛一亮,旋即又眯起眼睛,“墨公子是觉得当年的事有不妥?”
“当年石河子不知从哪得知《无名录》在林宗主手中,之后就发生的宗门抢夺战,《无名录》被毁,由此看来,那人的目的根本不在《无名录》,而是在宗门。”墨见尘顿了顿,接着道:“只是后来因为祁王的参与,发生了闫氏灭门案,那场闹剧才无疾而终。”
他说得平平淡淡,只是一双眼里雨雾沉淀,冷凝成经年冰封。
“这么说来,那人的目的是想让宗门自相残杀!”楼忆澜眼珠一转,“那岂非与现在的情况一样,只不过是范围更大了。”
心思转动之时,魏君彦伸手夹了一块红绕肉放在她碗里,温和笑道:“澜澜,你爱吃的。”
他倒是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笑,反而弄得楼忆澜心思却是乱成一团麻。
“所以十几年前的事和现在的事都是同一人所为,但这人既然能隐藏这么多年,足见其心计之高,我们要如何应对?”林子归总算听明白了过来,不免也有些担心。
“既然网已撒,总归要有收网之时。”墨见尘沉声道:“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