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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男俊女靓的画面应当是赏心悦目的,可此时此刻,此情此地,那些小混混同男人眼里唯有怵目惊心,哪还有心情欣赏这副唯美又令人羡慕的画面。【56书屋 www.56book.cc】
观察着夜玄凝视凌萱时,温情脉脉的神韵,男人更觉得自己偶然捅到了一个大篓子。
站在夜玄旁边,凌萱的气焰立马上升,她目光狡黠,透着俏皮和窃喜:
有人撑腰的感觉——爽爆了!
发现对方在面对夜玄时,已经没有气势可谈,凌萱更觉得有趣:原来仗势欺人,还挺好玩的!怪不得这些狗仗人势的家伙乐此不疲呢,我也要试试——
只见凌萱委屈的撇嘴,可怜兮兮的抬头仰视着夜玄,眼中泪光点点:
“夜玄,幸好你来了——我不小心被那个大叔追尾,他要我赔偿修车费,但价格高的吓人,我说赔不起,他就硬拉着我不让我走,还叫来一帮流氓说要教训我……刚刚我真的好怕——”
恰到好处的凝噎,楚楚动人的凄苦眼神,加以凌萱真假参半的演绎,扯得夜玄的心生疼。
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目光里的冷厉极度瘆人,夜玄先是瞥了眼凌萱手指的方向的大叔,然后才注意到那帮被他痛殴过的二b青年。
吃过亏的小混混们,在接触到夜玄要吃人的眼神后,无处安放的眼睛只能直视着地面,没有人敢抬起头来迎视夜玄追究的目光。
夜玄二话不说,做起热身运动,状似打算直接开干。
吓得要死的混混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默契十足,扭头就跑——
落荒而逃时,他们还不忘很义气的告诫被他们抛弃的大哥大:
“大哥你快跑啊,那小子太变态了!单挑十个你这样的都不在话下!”
其实,混混中那个为首的东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跟着自己的小弟开窜了,本来他还想和夜玄过两招——
敢与夜家的人动手,也够他一辈子吹的了。
可当他听到自己那名平常谁都不服的手下,当着众人的面,坦白了夜玄恐怖的战斗值后,他万幸自己没去逞那个能。
凌萱一脸璀璨的笑容,目送之前那帮为虎作伥的混混们绝尘而去后,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打算悄悄开溜的男人:
“大叔,你要去哪啊?不是非拽着我赔你修车费吗?我赔不起你还说要拉我去睡觉的呀,怎么就走了?”
凌萱天真无辜的双眼,在男人看来阴险至极,他心中叫苦连天:
完了完了,我招谁不好招上这位姑奶奶了,妈的下次出门一定要看看黄历!
凌萱刻意的告状,几乎把男人推到了悬崖边上,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脸怂相的露出虚伪的笑容,讨好般回视着凌萱。【56书屋 www.56book.cc】
男人眼底掩不住的心虚,似乎在暗示凌萱说:
姑奶奶我求你了!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凌萱怎么肯,刚刚对方不依不饶的,一大帮男人围堵着一个她,极尽侮辱、恐吓,她不可能心胸宽广到转眼间就忘了。
夜玄挑眉,眼里散发着让男人望而却步的危险讯号。
疾步走上前,拎住男人的脖领,夜玄凛冽的眼神定在男人的脸上:
“赔不起钱,就要陪睡——是吗?”
男人睁大眼睛,缩在衣领里的脖子短到看不见,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不愿意承认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见对方装傻,明显欺软怕硬,夜玄更加愠怒,语气森然的戏谑到:
“她的债务由我顶,我来好好陪陪你——保证让你舒坦……”
凌萱一个没忍住,差点破功,她背过身去的肩膀不停颤动,不知道的还以为凌萱正在抽泣。
尽管注意到了凌萱的嘲笑,男人也不敢有一句不满,他姿势怪异的屈就在夜玄面前,被迫同夜玄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沉眼神对视着。
头摇得像拨浪鼓,男人既是想表达他不敢再勒索凌萱,也不敢再要挟凌萱了,亦是在回绝——夜玄那所谓的“陪陪”。
脂肪多的快要溢出来的脸颊,随着男人的左右摇摆一抖一抖的,画面非常有喜感,可夜玄完全笑不出来——
要不是他恰巧经过,要不是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要不是他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谨慎态度调转了车头,是不是代表:如果他没有选择回头看看,凌萱方才所说的那些,此时恐怕已经应验了。
想到这些,夜玄也觉惊险,同时对男人的厌恶和愤怒又多了几分:
为什么他每次遇到凌萱,凌萱总是能被麻烦缠绕,是她太不幸,还是那些杂碎没长眼,看不到她如此不易,非得去给她增添苦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凌萱的死里逃生,等同于夜玄赋予了她新的生命。
回忆起那时脆弱不堪的凌萱,就像被这个丑恶的世界遗弃的瓷娃娃,轻轻一碰,她就必须带着遗憾挥别。
让凌萱继续活下去,并且活在阳光下,是当夜玄第一眼遇到凌萱时,就莫名萌生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是故,夜玄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去毁坏他苦心黏补起来的瓷娃娃,守护凌萱的幸福,已经成为他的潜意识。
“怎么?不乐意?”
男人听着夜玄声线音哑的质问,明白对方的怒气一时半会消不下去,就只能眼神苦闷,表情后悔的求饶:
“夜少爷,哦不,夜大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有眼无珠!确实不知道那位姑奶奶是你女朋友啊!”
男人的阿谀奉承,虽然没令夜玄的心情好转多少,但至少有一句还算中听。
揪着男人的后脖领转到凌萱面前,夜玄又拍了拍男人的后脑勺,看起来像是在抚摸一条宠物狗:
“跟姑奶奶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赔罪?”
即便被这么践踏自尊,男人都不敢还嘴或动手,凌萱蔑视的盯着对方,面色嫌弃。
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两面三刀——太世故,太圆滑,也是让凌萱最为瞧不起的。
人可以没钱,没权,但不能没有血性和骨气,凌萱现在算是懂了——为什么男人欺负她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惭愧,反而无比自豪和骄傲。
当惯了孙子的人,偶尔逮住机会假扮一次爷爷,把受过的气恼全部撒在另一个无辜的人身上,以求获得心理平衡,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这种发泄方式,过于下作而已。
“姑奶奶,您早该跟我知会一声说你是夜家的孙媳妇啊,这样我也不会让你赔偿修理费了不是,做人低调确实是好品质,但也不能太低调了,这不——引起误会了吧?”
男人思虑着凌萱毕竟是个女孩,女孩都心软,一旦他示弱了装可怜了,凌萱肯定会既往不咎的。
正要接着往下说得时候,男人的脖颈,就遭到夜玄重重一记手刀,劈得他扭头就怒目而视,夜玄眼一横,他又是一脸恭恭敬敬了。
“我让你贫嘴了吗?”
夜玄语气不善的质问着对方,揪住男人脖领的手往后一扥,迫使男人抬起头来,以便他能看清对方的真实反应。
气恼肯定是有的,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当街训儿子一般教育着,怎会不记仇。
可是像男人这种势利眼,纵使再憋屈,也不会反抗,他根深蒂固的观念中已经刻好一条陈规:不能干螳臂挡车的蠢事。
对于自身能力的否定,让男人把夜玄看得高高在上,自己则如渺小的尘埃,屈服在夜玄的“淫威”之下。
可自始至终,仅仅只有男人那么认为,夜玄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家世搬出来压人。
并且,哪怕夜玄不是夜家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这么对待男人。
说白了,用夜玄的经验的来总结——这种人,就是欠治。
如果每一个曾经遭受过男人欺凌的人,都跟夜玄的心理一样:
不服是吗?不服打到服!从小没被教育好的人,自有人帮着教育。
那么男人就不敢把自己这种欺压弱小、畏惧强权的恶习,发展到这种淋漓尽致的地步。
又一波人潮向夜玄他们走来,经过的时候,都以为男人才是被欺负的一方,于是难免对夜玄投去异样的目光。
考虑到夜玄身份特殊,凌萱也不想把精力耗在这种人身上,就准备尽快了结:
“夜玄,我晚上还得去兼职呢。”
不是帮对方求情,凌萱仅仅给了夜玄隐晦的暗示,免得以后男人都会产生侥幸心理。
夜玄点点头,指着自己近前的两辆车,睨视着男人发问:
“怎么解决?”
男人一听夜玄的意思,是预备放走他了,感到如临大赦的他,连忙大度的表示:
“呃——其实这起事故我也有错,前面车没走,我一着急就怼上去了,您看那辆车的维修费我来出,行吗?”
居然是故意碰上来的——凌萱苦笑,已经懒得再计较,对于这种人,她实在无话可说。
夜玄一句“滚”,作为道别,男人点头哈腰的开车离开,庆幸夜玄心慈手软。
怎一个贱字了得。
不入眼的人终于离去,凌萱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随之变清新了。
深深吸气,凌萱极力克制,却终究没有忍住,放任自己在夜玄面前哭出声来。
夜玄不语,眸色怜惜的凝着对方,上前一步,他不再控制自己,将凌萱拉到怀里。
不远处的高级酒店前,一辆扎眼的阿斯顿马丁停靠在路边——陆庭轩坐在车内,面色阴骘,眼球被灼痛,无声的嫉妒在他心底蔓延、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