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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洪天晴去找到韩长根,告诉他自己不想在砖场干了,韩场长也没有强留他,这些天他一直带着人在清理废窑,把窑清理干净后还要进行修复,要想重新开窑,最快都要四月份了。【53言情 www.53yq.com】砖场遭此重创,韩长根已没能力支付工人的工资了,有的人便辞去了砖场的工作,天晴也在其中,他倒不是因为砖场无钱可发才要走的,而是因为何满仓死在了窑上给他心里这一块留下了阴影。洪天晴说,开春后,自己摔土坯砖来卖,再到各村补补残缺的墙,垒垒垮塌的炕。 韩长根一听,说,早些年城里仿古建筑研究所要修缮城里古城墙,请他们烧制仿城墙古砖,结果木模做好了,仿古砖坯也制作出来了,不巧赶上了灾荒年,那年头,肚子都吃不饱,谁还有心思掂着修缮古城墙,那几套模具就一直在保管室里搁着,他拿去用吧。洪天晴和韩场长到了库房,高老冒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库房的最里面把三副制古砖的模具找了出来,这古城墙砖的木模尺寸跟土坯砖尺寸基本相似,洪天晴便拿了两套,韩场长说,还需要什么,只要砖场里有,他只管拿,洪天晴又要了两个青石夯,韩场长给他要了辆马车,把他所需的东西装在了车上,洪天晴谢过韩场长后,便骑车跟着马车的后面离开了砖场。
阴历二月底,大干风又开始漫天遍野在广袤的平原上肆虐起来,冬天的痕迹,已经开始渐渐褪去,乡村和原野,除了阴角旮旯里还残留着龌龊的雪块,在春天的嫩绿还没有到来之前,灰褐色的颜色是平原上的主板调,袒露在土地表层的冬小麦,在一个冬天料峭严寒的摧残下,枯苗弱弱的贴在土块的枕床上,风沙扫荡,枯苗随风颤栗,直到临近春分,连着几场春雨之后,田地下面的根须,随着土松水润,生命复苏了,麦苗在和熙的春风中开始返青、直腰,一望无际的平原呈现出片片新绿,春耕开始了,耪地,打垄,浇水,施肥,天气转暖,地里的麦苗由浅绿变成了深绿,树也是绿满枝头,花开了,桃树满枝粉红,梨树一蓬雪白,冬天不知去向的白眉鸟儿也飞了回来,扑落在郑淑玉家院子外面的枣树上,枣树枝上的青芽嫩叶,淡淡几许青涩,随风入院。 洪天晴决定带上摔砖坯的家伙什儿,到外村给需要盘炕、垒墙的农户上门干活。郑淑玉让天晴在出门干活之前去找一下天朗,劝他回家住。这日清晨,洪天晴起床来到院里,熹微中,旭日东升,天蓝地绿,清风徐徐,院子宽敞而且干净,他使劲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摇动几下胳膊,便出了院子,洪天晴沿着屋后的一条路向大队的红星机加厂走去。
洪天晴在车间隔壁的屋里找到了洪天朗,洪天朗把洪天晴让到炕头上,洪天晴告诉天朗,他要出门去干活了,他劝天朗还是搬回家去住,天朗说,他在这里已经习惯了,洪天晴问天朗是不是还在跟天明怄气,天明就是个有嘴没心的人,别跟他一般见识,洪天朗一脸不屑,只说了一句,他在这里住挺好,就再也不搭理洪天晴了。洪天晴看看屋子,中间有炉子,靠窗有桌子,桌上有台灯,台灯旁的简易书架里摆放着几本书,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劝不动,洪天晴也不想劝了,他说:“娘的话我带到了,回不回去随你的便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这时,洪天朗的师傅季少国和他女儿季米娅来了,父女俩给洪天朗带来了早饭,季少国见到洪天晴,说,“天晴,来的够早的呀,没吃早饭吧,那就过来一起吃吧。【53言情 www.53yq.com】”洪天晴离开炕沿说:“不了,家里饭已经做好了。”季米娅把带来的两个饭盒和一个行军壶放在炕桌上,她把饭盒打开,洪天晴看到里面有烙饼和煎蛋,还有俄式酸黄瓜,不禁吞了下口水,洪天朗递给季米娅两个碗,两双筷子,季米娅拿到外屋去洗了,洪天晴盯着行军壶,估计里面装的是牛奶,难怪洪天朗不想回家,这里三顿饭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要是他,他也不想回去。洪天晴释然了,他起身跟季少国告辞,季米娅洗了碗进来,冲他笑笑。黄毛丫头皮肤白的瘆人,那双眼睛,蓝的就像装着一汪海水,这丫头是二尾子还是纯种老毛子他不清楚,但洪天晴敢肯定,季米娅不是季少国的种,看到季米娅打开行军壶,洪天晴想看看他猜的对不对,便止住了脚步,季米娅把乳白色牛奶倒进了碗里,洪天朗先端给了师傅。洪天晴果然没有猜错,好奇心得到了些许满足,这才离开洪天朗的住屋,洪天晴走在回家的路上想,他们相处的挺和睦,看来天朗真是为了这个黄毛丫头晚上才睡不着觉的。路上,少见行人,几个孩童在自家院落前嬉戏,有老妪在一旁盯着,村里人都忙于春耕去了,洪天晴匆匆往家里赶,他想回去吃了早饭就出门,摔土坯是要到各村挨家挨户去现找活路,而且干这一行大有人在,晚了,只怕转悠一天都很难揽到一家的活,洪天晴加快了脚步,眼瞧着快到自己家了,冷不丁蔡莲花从路边的一棵杨树后面闪了出来。“天晴。”蔡莲花一脸焦急,她上前拽住洪天晴的胳膊,“天晴,我家西屋的炕昨儿半夜塌了,麻烦你去家里看看。”洪天晴一脸反感,他甩开被蔡莲花拽住的手臂说:“你家西屋又不睡人,炕就塌了!撒谎都不带打底稿,张嘴就胡说八道。”蔡莲花笑了:“是呀,我也纳闷呢,炕塌了就是塌了,我骗你干什么,你不是要去外村找活吗,我这里是现成的,给我盘炕,工钱从小石蛋的抚养费里扣。”洪天晴见拗不过去了,便说:“行吧,你先回家等着,待我吃过早饭就去你家里,至于工钱,就算了。”他本想说看在满仓的份上,亏他嘴收的快,要不然触到蔡莲花的痛处,怨他、恨他还不得由着她的性子来。蔡莲花急了:“早饭就在我家吃,走吧!”说着,就又去拽洪天晴,洪天晴赶紧躲闪,嘴上应着:“好,我去。”两人从洪天晴家的后院,径直去了蔡莲花的家。蔡莲花领着洪天晴进了她家的西屋,蔡莲花没有说谎,西屋的炕的确塌了半边,洪天晴准备上前掀开铺在炕上的苇子席瞧瞧垮塌的情况,才准备到炕沿边上去伸手,他的后腰一下子被蔡莲花给紧紧的抱住了,洪天晴浑身一阵颤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天晴,天晴”蔡莲花呼喊着他的名字,洪天晴就像被她施了魔法,人完全僵住了,蔡莲花领着洪天晴进了她睡觉的南屋,把洪天晴一下子按在了炕上,洪天晴血直往头顶上涌,两双眼睛互相凝视着,一秒、两秒,五秒钟之后,这一男一女两个人在炕上便抱成了一团。干完了男女苟合之事,洪天晴喘息了好长时间才穿好裤子起身坐在了炕上,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他不得不在脑子里捋捋,这一捋不要紧,洪天晴发现这一切都是蔡莲花刻意安排的,他稀里糊涂的就上了她的贼船。蔡莲花裹在被子里,看到洪天晴的沮丧样,“扑哧”一声笑了,洪天晴愤怒了:“还好意思笑,你这个狐狸精,这下可把我害惨了。”蔡莲花越发笑的厉害:“我笑你也老大不小了,抱着人家一阵乱捅,半天都进不了户门。”,洪天晴顿时满脸通红,是呀,要不是她的引导,他哪里知道男女这回事。蔡莲花说:“从今天起,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任。”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既然跟蔡莲花上了炕,就等于被如来佛套上了紧箍咒,他这个孙猴子还敢捣蛋吗?洪天晴承认,蔡莲花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居家过日子错不了,只不过他娶一个寡妇,而且是发小满仓的女人,他娘肯定不会同意,洪天晴跟蔡莲花商量,两人先悄悄处着,等两个兄弟都有了对象以后再办事,蔡莲花说,只要洪天晴对她一心一意,两年三年她都能等,直到洪家认可她为止。蔡莲花起身给洪天晴做了一大碗手擀面,碗里窝了两个鸡蛋,捏点盐,倒上酱油,撒了一把葱花,又滴了几滴平日她都舍不得吃的小磨香油,顿时,整个屋子,香气弥漫,洪天晴早已饥肠辘辘,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吃得他大汗淋漓,洪天晴吃完饭,对蔡莲花说,他回去拉些土坯砖过来给她盘炕,蔡莲花笑盈盈的点着头。轻松的搞定了洪天晴,今后她就有了依靠,她暗自高兴,砸坏半张炕,却得到了洪天晴整个一个人,千值万值了。
郑淑玉把早饭做好,自己吃过之后,便把小米稀饭和枣贴玉米饼子热在锅里,就等天晴回来。秀秀上了初中就住校了,洪天明卖土豆尝到了甜头,土地一解冻,他便让五小队三组抽出两块地撒上了菠菜籽,现在菠菜已有十公分高了,天明昨天到县城联系销路还没回来。天晴早上出门之后,蔡莲花来到家里找过天晴,郑淑玉告诉她天晴到大队机加厂去了,蔡莲花一听,也没有说她找天晴有什么事便离开了,蔡莲花的出现,让郑淑玉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来找天晴又要作什么妖。正想着,天晴回来了,她赶紧到灶间去给他端热在锅里的枣贴玉米饼子,洪天晴说,他吃过了,没待郑淑玉告诉洪天晴蔡莲花来找过他,洪天晴跟她说,今天他要去给蔡莲花盘炕,工钱已经谈好,另外,她还包伙食。敢情蔡莲花是为这事来找天晴,郑淑玉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说,收点工钱就可以了,还包什么伙食呀,两家只隔着一条街,饭还是回来吃。洪天晴说,那女人倔,就听她的吧。郑淑玉心里犯了嘀咕,孤男寡女的在一起搭伙,这算怎么一档子事儿,都是女人,蔡莲花那点心思瞒不过她,郑淑玉想提醒天晴,可说浅了他意识不到,说深了又怕伤了天晴的自尊心,郑淑玉只好说,无论蔡莲花怎样千变万化,他都要把住自己的一定之规。洪天晴嘀咕道:“还千变万化呢,她又不是白骨精。”洪天晴明显是在袒护蔡莲花,他怕被娘看出端倪,便带上工具,推上小车,到院外装上土坯砖,急匆匆的向蔡莲花家推去。郑淑玉立在院门口,盯着弓背推车的天晴,她总觉得天晴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是哪里呢,一时半会儿郑淑玉也没有琢磨出来,反正她心里“突突”直跳,就是不踏实。
真是怕啥来啥,没出俩月,村里就传出洪天晴和蔡莲花好上了,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晌午,小石蛋哭闹的厉害,何淑芳便抱着小石蛋来找蔡莲花,说来也怪,不到两岁的小石蛋大概知道是抱他来找妈妈,走到半路上,小石蛋就不哭了,只是瞪着一双透亮的眼睛东张西望。何淑芳来到蔡莲花家的院门前,才想敲门,发现院门是虚掩着的,何淑芳便推门走了进去。何淑芳心里犯嘀咕,这马大哈,出去连院门都不锁,估计很快就回来,先进屋等着吧,何淑芳跨上门槛,嘴上说着:“小石蛋,我们在屋里等你娘回来。”她撩开南屋的布门帘,往炕上一看,我的那个娘吔,吓了她一跳,两个男女正搂在一起盖着被子在炕上呼呼大睡,何淑芳失声呼叫,小石蛋受到惊吓,“哇哇”大哭,洪天晴和蔡莲花翻身而起,两人慌忙穿衣套裤,蔡莲花下炕把还没有回过神儿来的大姑子拦到屋里,她抱过小石蛋,嘴里紧着说:“大姐,你听我给你解释。”何淑芳捂住耳朵、跳着脚、摇着头喊到:“俺不听!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瞧这架势,俺怀疑你俩早就勾搭成奸了,没准儿俺兄弟就是你俩预谋把他在窑上害死的!”“大姐,这话你可不能胡乱说,我俩是在满仓走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好的,大姐,你也是女人,你肯定也不希望妹妹我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兄弟走了,这个弟媳妇另寻一个男人这是迟早的事,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蔡莲花这么快就悄悄跟洪天晴好上了,何淑芳安静下来:“既然你俩已经相好,就应该光明正大,何必这样偷偷摸摸。”蔡莲花说了大实话,她和天晴都担心洪家反对这门亲事,毕竟她是个寡妇。何淑芳说:“你俩都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尤其洪天晴,又想偷腥,又怕扎嘴,敢做就得敢当,否则,就不算男人!”,洪天晴从炕上下来,他一脸懵懂:“蔡莲花可是你弟媳妇,小石蛋的妈,你一点都不生气?”这话问的,蔡莲花怀疑他还没有醒盹,她瞪了天晴一眼。何淑芳说:“俺生气,刚才俺气得都想在你们面前一头撞死,事已至此,有用吗?不过,你倒是提醒了俺。”她扭头对蔡莲花说:“你们俩怎么样俺不管,也管不着,可有一样,你犯事在先,小石蛋从此就真正归了俺们何家,也就是说,小石蛋从此就没有了你这个娘啦,相关手续等你们的关系在村里公开了,咱们就去公社办理。”蔡莲花现在有把柄在她手上攥着,她知道,如果她不同意,这个大姑子就会放话村里,说她不守妇道和人乱搞破鞋,孙桂兰去了公社供销社,何淑芳真要这么做,蔡莲花在村里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还是这句话,舍不得孩子办不成事。蔡莲花紧紧抱住小石蛋,在孩子脸上亲了一下,回了一句:“就依你!”她把小石蛋递给了何淑芳。何淑芳抱上小石蛋 便匆忙离开了,没出三天,村里还是传出了洪天晴和小寡妇蔡莲花好上了,但话传的是两人正张罗着结婚呢,何淑芳急于把两人的关系挑明,为的是让蔡莲花尽快把小石蛋的关系办到自家名下。郑淑玉听到传闻后,脸色苍白,她终于意识到,那天上午天晴来家里说给蔡莲花盘炕,两个人就已经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难怪当时她心里“砰砰”乱跳、惴惴不安呢,这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郑淑玉无论如何都不能由着天晴的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