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成熟大叔
温柔淑女
甜美少女
清亮青叔
呆萌萝莉
靓丽御姐
“郡主,天凉了,外面不易久留。【56书屋 www.56book.cc】”红衣手执镶毛织锦披风轻轻披在自己主子肩上。
何今夕点点头,神思顿回,单手抚上肩膀的披风,心下却为自己刚刚生出的同情之心打了个冷颤。
这深宫之中,又有谁是简单的?看似混世二世祖却每每恰到好处的宁小侯爷,对云子良爱彻骨髓又妄想颠覆的容素心,还有那风轻云淡却连云子良上位也依然风生水起的贤王云子絮,这些人,若真是为儿女情长所困,又岂是如今这般模样。
当下,心中一冷。
“今日宁小侯爷可是进宫来了?”
“未曾,不过明日是容老夫人六十大寿,荣贵妃不能出宫拜寿,皇上特别恩典容家女眷进宫,宁小侯爷今日应该是不会进宫了。”红衣不疾不徐的道。
何今夕皱眉,像是有什么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却又快得什么都抓不住,这样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受,正思索着,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快将那畜生抓住,主子都死了今儿个还让这小畜生还反了不成,都给我上,就算是打也给我把这小畜生给打下来。”
喊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不过那玩意儿似乎不那么好捉,就那嬷嬷叫喊的功夫已经朝着何今夕扑腾了过来,却是月美人那只留下证据的鹦鹉。
何今夕微微侧身,原本要落在她肩膀上的鹦鹉一下掉到了地上,哀怨的叫了声:“美人吉祥,美人吉祥。【56书屋 www.56book.cc】”
何今夕嘴角微微上扬,不待有动作,宫墙里原本追着鹦鹉的宫女太监已经跑着出来了,刚出来就看见原本蹲在地上的鹦鹉叫喊着“美人吉祥”已经扑腾到何今夕肩膀上了,领头的宫女眸子闪了闪。
“奴婢参见郡主。”却是容贵妃身边的陪嫁丫头,如今素心殿里的大宫女月娥,这月娥也倒是不辜负这名字,一双眸子确实是如峨如月。
好一个美人宫女。
何今夕伸手逗弄着嘴甜的小家伙:“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月娥一愣,她倒是想过这月美人的宫殿在凝昔郡主的宫殿旁,若是弄出了大动静凝昔郡主怕是会闹到皇上那里去,最近皇上正对自己的主子不满,若是皇上知道了难保不会治自己一个扰乱郡主休息的罪,为此她也让自己的主子事先和皇上说了,月美人这鹦鹉日日叫唤扰了皇太后清静,来处理这鹦鹉皇上也是准了的。
倒是没想过,凝昔郡主一句‘闹的哪一出’把她自己放到了长辈的位份上,自己倒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回郡主的话,今儿个容妃娘娘娘家女眷进宫,娘娘得了皇上恩准,准这小家伙由容老夫人带回将军府饲养,也算是全了月美人对皇上的一片心。”
何今夕笑笑,手腕一翻,肩膀上的鹦鹉已经被丢到了地上:“容妃娘娘对皇上倒是一片忠心。”
语毕,带着红衣扬长而去。
红衣跟在何今夕身后,几次欲言又止,又看自己主子似乎是无心说,倒是老实安分的跟在了身后。
一直进了何今夕居住的眷心殿,红衣伸手接过何今夕身子上的披风这才道:“郡主为何不将那鹦鹉带回来,容妃娘娘大费周章的要将那鹦鹉处理掉,只怕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何今夕扬起一抹讽刺的笑,眼神颇耐人寻味的道:“四个婢女中你向来是话最少的,怎么今日又多了起来。”
红衣吓了一跳,抬起眼,刚好和何今夕的眼神相对,明明是才刚及笄的少女,就连身子也还未长开,那一双眸子却如同深渊,深不见底的同时深深的散发着一股不亚于中宫的威严,什么时候,自己的主子已经这般凌厉?
红衣急忙地下头:“奴婢逾越了。”
何今夕哈哈一笑,对上红衣不明所以的眼睛:“无妨,我凝昔郡主的婢女自然是和别人的不一样的。”
“不过本郡主也是纳闷,月美人死了,这北绒的落蒂生花倒是要如何解了?”
红衣顺着何今夕的手腕,一路往下,倒是一眼就看见那刚刚逗弄鹦鹉的指尖,原本白皙的肤色上一抹殷红,不似正红,红中带暗,确实是北绒王宫专用的落蒂生花。
当下,红衣的心中千转百回,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到底是知道多少,只是看主子如今的模样,比起那时候装痴扮哑既多了一份旁人难以企及的聪慧又多了一份狠厉,跟着这样的主子,怕是每一个为人下属的人的终生追求。
当下双腿一弯,膝盖重重的砸到了地上:“这落蒂生花虽然是北绒致毒,于奴婢却不过是小儿把戏,奴婢打小跟随落音谷主习医,这点小毒并不看在眼里,再者,落蒂生花虽然毒,却要入口方可发挥效用,且对生擒无效。”
这一说倒是向何今夕表心了,何今夕大手一挥:“本郡主身边的人可不兴矮人一截。”
红衣利索的随着何今夕的动作起身,恭敬的立在一旁,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恭敬,虽然两人也未曾说什么,不过何今夕却知道,如今这红衣倒真的是自己的人了。
也倒不是红衣随意两句话就把何今夕哄相信了,只是何今夕知晓,这世间有一种人,她本就是为寻良主而息,而红衣就是这样的人。
“主子,既然容家和北绒有勾结我们何不用这作作文章?”
何今夕点头:“容家的事不急,索性我们在宫里的日子还长。”
红衣见自己主子不再多言,顺从的闭上嘴巴,端着桌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冷茶出去。
何今夕坐到中间的软榻上,这才将最近几日的事情细细思索了一遍,尤其是月美人之事。
若不是有鹦鹉那一出,只怕自己还得被沉浸在这儿女情长里,即使是九族被灭,这世上再无人敢言何家之人,自己又遭受了挖眼蚀骨之痛,自己本是带恨重生,只怕也要在这宫墙里忘却了杀亲灭族之恨。
自己到底是妇人之仁了些。
握成拳的手微微泛白,何今夕嘴角露出一个凉薄轮廓,云子良,容素心,较量才刚刚开始,你们可得都好好的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