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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督学不买账,丁寒雨不由一阵紧张。【53言情 www.53yq.com】
但在他看来,督学也不过是想分得更多功劳而已,心里立刻开始盘算主意。
可就在这时,督学却冲徐助理一点头,徐助理当即将在娇鱼楼带回的笔录放在桌上。
“这是娇鱼楼学生和先生们的证词。”徐助理缓缓说道,“都能证明六弦琴为常乐和莫非首创,并无什么指导者。当日丁寒雨得知常乐创造出新乐器,也十分震惊。”
丁寒雨瞪大了眼睛。
他终于知道徐助理到娇鱼楼是干什么去了。
“不仅如此,有先生还指出,丁寒雨平日里便刚愎自用,对先生们无礼至极。”徐助理说,“而且,还举报了几年间丁寒雨贪墨公款、违规弄权之事。”
“丁寒雨,都听见了吧?”督学冷笑,“常乐和莫非鬼迷心窍,难道满楼的先生和学子也全都跟着鬼迷心窍?”
“不,不是如此,不是如此!”丁寒雨焦急地大叫着。
“铁证在此!”督学厉喝一声,“你还想狡辩?”
“大人。”丁寒雨情急中不顾一切:“大人!属下是冤枉的!请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晚上便将证据送到大人府上……”
这话一出口,所以楼主都皱起眉来。
听话听音,这话里的意思,这些楼主都是成了精的人物,哪个听不明白?
这不明显是说晚上要到大人家送礼,请大人放一马吗?
这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会这么办,可万万不能在公开场合里说出来啊!
督学愤怒拍案:“大胆丁寒雨!事已至此,还想强辩?”
一挥手,徐助理取出一份公文,丢给了丁寒雨。
“这……”丁寒雨望着那公文,一阵颤抖。
“本督学职权之内,有任免诸楼楼主的权力。”督学说道,“今,查明娇鱼楼楼主丁寒雨,刚愎自用,贪墨公款,滥用职权,使用卑鄙手段抢夺于乐道有大功者的功劳,甚至利用职权打击报复,其罪难饶,其心可诛!特免去丁寒雨娇鱼楼楼主之职,永安县教坛,永不录用!”
丁寒雨怔怔半晌,一屁股跌坐在椅中,说不出话来。
杨荣激动地望着他,在心里连声叫好。
诸楼主摇头感叹,再无一人多看丁寒雨一眼。【53言情 www.53yq.com】
“大人!”丁寒雨醒过神来,激动地大叫一声。
“今日便只此一事,大家都散了吧。”督学起身,看了丁寒雨一眼,冷哼一声:“丁寒雨,你若有什么证据,爱送到谁那里就送到谁那里吧,只是在永安县内,你却死了这心吧!”
诸楼主起身施礼,督学与徐助理大步而去,常乐等人相随而出。
“常乐,我如此办,你可满意?”督学边走边问。
“满意,满意!”常乐嘿嘿地笑。
诸楼主离去,丁寒雨却还呆站在议事大厅中。
眼见到手的荣华富贵,一朝烟云散。
半生奋斗得来的地位,转眼成云烟。
这是怎么弄的?
他茫然,他无措,他痛哭流涕。
他不甘心。
来到督学室中,常乐等人与督学又聊了一会儿。督学讲明,六弦琴之功必须上报,这不仅是对常乐负责,更是对大夏、甚至整个人族负责。常乐点头答应,当场要莫非回去再造一把琴,自己也会写一份详细的说明,一并送到督学监来。
督学满意点头,让徐助理将五人一路送出督学监。
“痛快,痛快!”杨荣哈哈大笑,“一想起丁寒雨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样,便满心的痛快!啥也不说了,走,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顿!”
四个少年一阵笑。
常乐回去,把小草也接了出来,六人到城中大酒楼中好一通吃喝。
丁寒雨被免职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娇鱼楼,楼内上下虽然早有预感,但还是震惊不小。想到丁寒雨的遭遇全因得罪常乐而起,先生们也好,学生们也好,都不由在心中感叹:这个常乐,可真是了不得!看得得罪谁都可以,惟独得罪他不成啊!
郑天军当时发了好阵呆:余家得罪了常乐,便落了个与大义帮不死不休,家势跌落的下场;丁寒雨得罪了常乐,便得了个被免职的下场……
这常乐,真得罪不起吗?
楼主一职不能空缺,但换何人担任,却也不是督学一人一句话说了算的事。因此,在正式决定之前,督学监下了公文,令陈炎路代理楼主之职。陈炎路欣然领命,觉得这新楼主之位,已经非自己莫属。
丁寒雨当天回到家中,呆坐了大半天,夫人几次问起,他最后哭着说出实情。
夫人吓了一跳,随即怒道:“你这没用的东西!遇事只知道哭,也算个男人?你忘了咱们表兄在府里是干什么的了?”
“他不过是端江府督学监里一个小部的部员,论起来实权还没我大,哪里能管得了这种事?”丁寒雨一脸不屑。
“废物!”夫人用指狠狠戳了戳丁寒雨的脑门,“枉你当了多年的楼主!他职位虽小,但却是端江府神火督学监的人,自然便与府督学或是各部官长相熟,难道不能在府督学面前为你说些好话?”
“对啊!”丁寒雨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
“你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夫人冷哼,“早跟你说过,平时要多跟督学监的人打交道,多给他们好处,你就是不听。若早听我言,今日恐怕也不至于如此。”
丁寒雨当即备车便要离开,夫人急忙拿出几张钱票,塞进他怀里。
“自家兄弟,不至于此……”丁寒雨摇头。
“你懂个屁!”夫人怒道,“越是自家兄弟,越不能少了礼节!否则,他帮别人有利可图,帮你却啥也捞不着,哪里有劲头帮你办事?”
“听夫人的,听夫人的!”丁寒雨急忙点头。
天黑之前,马车出了永安县,一路向着端江府而去。
天黑之时,马车来到端江府城门前。守门兵丁验看了丁寒雨的身份文书后,开门放行,丁寒雨一路来到一座大宅前,下马敲门进了府。
“你怎么有空来了?”一位高瘦谢顶的老者迎了出来,并不怎么热情。
两人在会客室坐下,不及老者让人奉茶,丁寒雨已经哭道:“表兄,这次可全要靠你帮忙了!”
“这是怎么了?”老者一怔。
丁寒雨想起夫人的嘱咐,二话不说,把那一叠钱票都拿出来,一气拍在老者面前:“表兄,先不说别的——办这事得需要钱,我不能让表兄你受累,这个你先拿着。”
老者一惊。
“到底怎么了?”他忙着问。
一边问,眼睛一边往钱票上瞥,看清了数目后,不由得心中一阵欢喜。
丁寒雨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老者听过后皱紧了眉头:“这事不好办啊!”
“好办的话,我在永安县里也就办了……您在府督学监多年,怎么说,也能跟督学大人说上话,可得帮我美言啊!”丁寒雨哭求着。
“你放心吧。”老者想了想后,盯着钱票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不就信我拿这么多钱,还治不了小小一个永安县的督学?”
说着,将一叠钱票都收了起来。
丁寒雨感激涕零,说了一大堆种种好话,老者点头应下,胸脯拍得山响,连说没问题。
丁寒雨满心欢喜地离开,回家等好消息。
老者将其送到门外,转身回府。
夜半之时,在卧室之中,和夫人一起看那些钱票,不由眉开眼笑。
“这丁寒雨,平时虽然不大走动,但一走动起来,便是这般识趣呢。”夫人拿着钱票忍不住笑。
“还不是要我为他办事?”老者冷笑一声。
“给这么多钱,当然得办事了。老爷,是不是呀?”夫人问。
“给他办事?”老者得意地一笑,“我才不会那么傻!他先犯了众怒,又得罪了一县督学,哪能轻易解决?”
“那老爷的意思是?”夫人不解。
“在督学监中能有什么油水?真要想得大好处,还是得到学楼中担任楼主。”老者低声说,“只是这花销可是不小,以咱们家的实力,却难以承担。今天丁寒雨主动给送了钱来,却正好方便我办事!”
“拿别人的钱自己花?”夫人一惊。
“怕什么?”老者冷笑,“他这事本就难办,办不成也在情理之中,还不如把钱花在刀刃上。将来我真在府里任了楼主,不也能提携于他?”
“还是老爷您精明!”夫人乐得合不拢嘴。
第二日,老者便带着钱票来到端江府神火督学监中。
这日起,连续几日,老者不断宴请神火督学监中实权人物,钱票一张张地送了出去,终见了成效。
这天,老者被叫了端江府神火督学监副督学的屋中。副督学微微一笑,道:“老章,我长话短说吧——府内各学楼没有空缺名额,你若不急,便再等两年;你若着急,便先到下属县中任个楼主。只要好好干,不出两年,我保证再将你提回府内补缺,你看如何?”
老者一怔,心中盘算起来。
若是在府中等两年,还不知又是什么情况。这两年干闲着,钱送出去却收不回来,不合算。
“属下愿到下属县中。”老者忙说。
“很好。”副督学点头,“如此,还可在你政绩上记一笔——勤政为学,舍府内优厚职位,而到偏远县镇指导学务。到时再提拔时,这便是一功啊。”
“多谢大人!”老者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