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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些?”朱乐福看着早饭,不敢动手。【56书屋 www.56book.cc】
“你不用管。”常乐说,“吃便好。”
“可……”朱乐福还是犹豫,“昨天管事大人说,要罚我三餐,这还差着一餐呢……”
“我说了,你不用管。”常乐说。
他将盘子递给朱乐福。
肉饼与包子的香味,着实是一种诱惑,尤其对已经饿了两顿的人来说。朱乐福最终没有敌得过源自于求生本能的食欲,抓起一个包子吃了。
万事开头难,但既然开了头,便无所顾忌。转眼间,狗哥的凶威与管事大人的权威便被朱乐福忘到了脑后,只知道用盘中餐将肚子填满。
饭一下肚,解了饥,便连身上的伤似乎都变得更轻了。
常乐一直将手按在他的后背,神火便一直源源不断地传入他体内。
那鞭伤以很快的速度愈合,虽不至于像常乐那般快,但至少疼痛越来越有所减轻。
这便让朱乐福感到轻松。
“吃饱真好。”他长出一口气,揉了揉肚子。
常乐笑笑。
这时有叫喊声响起,接着,柴房外面便热闹越来。尾巴一脚踢开了门,气势汹汹走了进来,吓得朱乐福一个哆嗦,急忙将还剩下两个包子的盘子往身后藏。
尾巴冷笑:“晚了!都看见了。”
朱乐福脸色苍白,抢着说:“是我到饭堂偷来的,跟蠢奴无关……”
“滚出来!”尾巴厉喝,大步向前,伸手便过来揪朱乐福的领子。
但有一只手比他更快,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腕子,于是他的手便只能悬在半空,进退不得。
手腕上有剧痛传来,因为握住自己腕子的那只手,力气大得简直惊人,尾巴感觉自己的腕子似是被门夹住,又或被车轮压住,疼得入心入肺,额上立时便见了汗珠。
“松手,松手,哎哟!”他大叫着,却不得不顺着常乐的力道弯下了身子,半跪在地。
“那只狗来了?”常乐问。
那只狗是哪只狗?
其实朱乐福和尾巴都听懂了,但他们不敢信。
朱乐福有些担忧,急忙拉常乐的衣袖,连连摇头,心里急得不行:这兄弟,岂不是疯了?怎么敢这么叫狗哥?
尾巴倒是有些暗喜,可嘴上却不敢乱讲,只是咧着嘴叫:“蠢奴,狗哥可就在外面呢……”
“我出去看看。”常乐拍拍朱乐福的肩膀,手握着尾巴的手腕站了起来。【53言情 www.53yq.com】
尾巴疼得直咧嘴,却不敢出声,流泪忍着,歪着半边身子迁就常乐的姿势,艰难地跟了出来。
柴房外院中,站了二十几个奴仆,狗哥正抱着双臂等着,见常乐拉着尾巴出来,不由一怔。
昨夜抽常乐的三鞭子,他故意使了特殊手法,三鞭交错,伤便更深更重,痛苦也不知要提升多少倍。
昨夜常乐没有倒,是因为鞭痕尚新,痛不至最深处。
但受了伤,又挨着饿,硬挺一晚后,伤势只会加重,断无如此生龙活虎的道理。
狗哥有些不解。
尾巴向他投来求助的目光,哭丧着脸想叫又不敢。
常乐松了手,他便立刻逃向狗哥,半途惊慌绊倒在地,便爬起来再跑,狼狈不堪地躲到了狗哥身后,叫道:“狗哥,这小子……这小子偷了包子,正在柴房里跟傻奴一起吃呢!”
狗哥注意到了尾巴捂着手腕,看样子应该是疼得不轻。他愕然打量常乐,想不通这小子为何此时还能有这般力气。
“胆子不小啊。”他看着常乐,冷哼一声:“偷了饭堂的饭菜,还敢烫伤训诫你懂规矩的前辈,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
柴房门被推开,朱乐福咬牙艰难地走了出来,抢着说:“狗哥,不是他,是我,是我到饭堂里偷的饭,可与他无关……”
常乐看着他笑了。
你怎么这么善良?
可为何这么善良的你,却要被那些无良的人欺负?
这是不公平的。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乐福哥,没事的。”
“你叫他什么?”狗哥目光一寒。
“他姓朱,名乐福,比我年纪大,自然要以兄长相称。”常乐答。
“好大胆子!”狗哥厉喝,“这仙苑奴峰中所有人都是主人的奴才,奴才自有奴才的名字,你敢乱叫,就是怀有不臣之心!”
“你自己愿意当狗,别人却未必。”常乐答。
“你想死是吧?”狗哥面色阴沉,伸出手来。
尾巴不顾手腕的疼,急忙从腰后摘下鞭子奉上。
“来人!”随即挥手大叫,“把蠢奴摁住,把他的衣服扒了!”
有几个粗壮的奴才立刻向前而来,撸胳膊挽袖子,一脸狰狞。
有人伸手向着常乐的领子抓来,朱乐福急得不行,抢着要跪下,却被常乐一只手拉住,冲他摇头:“乐福哥,今后不要轻易向别人下跪。”
不下跪?
朱乐福急出一头汗,心说兄弟你可真是疯了呀!
似咱们这等奴才,不下跪求饶,哪里能有活路?咱们没有别的本事在身,便只能逆来顺受,便只能跪地磕头。
不跪,那便要送命啊!
那只手向着常乐抓来,但常乐却还在跟朱乐福说话。那大汉冷笑着,以为满可一把抓实。
不想突然间眼睛一花,一只手竟然抓了个空,在常乐左肩外虚抓了一把,自然什么也没抓到。
他愕然缩手,看了看手掌,又看了看常乐,一怒之下又抓了过来。
却又是眼睛一花,再次抓空。
“邪门儿!”他一脸愕然。
“没用的东西!”旁边几人见状过来,将常乐和朱乐福围住,一起伸过手来。
有人想抓住常乐的胳膊,有人想抓头颈,有人想抓衣服。
几人一起动手,却同时抓了个空。
常乐扶着朱乐福,也不知怎么便出了包围圈,来到柴房门口。
朱乐福一脸怔怔。他方才只觉眼前花了花,人便已经退到了柴房门前,他完全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伤未好,不易乱动。”常乐扶着他坐了下来,再次拍拍他有肩,一笑:“我去和他们说。”
说?
这种事,怎么说得清?
朱乐福急出一头汗。
常乐转身,向着狗哥而去,先前围住他的一众人看着他,脑子里有点乱。
怎么就抓空了?
他是如何带着朱乐福走出去的?
院中,无人能懂。
狗哥望着常乐,微微皱眉。
这小子似乎有点门道,和楼道中那些大人们,倒似乎有些相似。
可是……怎么可能?
他若真是那些大人们一般的人物,又如何会成为我们这样的奴才?又如何会甘心在昨夜挨我三鞭子?
“看着干什么?上啊!”尾巴这时大叫起来。
先前那几人面色有些难看,看着常乐,一时不知怎么办。不上,尾巴哥在催;上吧,这小子似乎有点邪门儿的手段,万一……
正在犹豫,常乐却已经从他们身边走过,一直向着狗哥走去。
“还愣什么!?”尾巴哥暴叫。
其余奴仆这时都围了过来,二十多人,亦算声势浩大。朱乐福看在眼里,极是担心,想挣扎着起来向前跪下求饶,却不由想起常乐先前的话。
不下跪,能活着?
他心有疑惑,但不知为何,却又觉得常乐兄弟如此说,便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是什么样的道理,能大得过鞭子与权势?
许多人再次伸出手,向着常乐抓来,还有人举起了拳头,准备往常乐脸上招呼。
但他们未及出手,便只觉得眼前发花,然后便失去了常乐的身影。他们一脸惊讶,四下里寻找,才看到常乐已经走到了狗哥的面前。
狗哥愕然看着常乐,如同在看一个怪物。
这家伙是怎么走过来的?
他愣是没看清楚。
尾巴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往后躲。但所有人都已经冲到了前边,后边空无一人,他想找人壮胆,环顾四周,却越发害怕。
狗哥拿着鞭子的手在发抖,想举起来威吓对方,却不敢。
常乐看着他的双眼,从中看到了小人物专有的跋扈无礼,以及因为这种跋扈无礼对对方产生不了影响,进而生成的惊慌与恐惧。
“狗。”常乐认真地问:“你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到底叫什么?”
狗哥不知应该怎么回答。
在奴峰上久了,他只会两种与旁人相处的姿态——对比自己低下的人,便冷着脸,摆足大人物的作派,一言定他们的生死,接受他们的卑躬屈膝;对比自己尊贵的人,便热着脸,摆出卑躬屈膝的架势,想尽一切办法讨好。
平等的人之间,应该怎么交往来着?
他已经想不大起来了。
“蠢奴,你可知自己在什么地方?”他颤声问。
“我知道。”常乐点头,“听你们说,这个地方叫仙苑。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位妖王的领地罢了。这个奴峰……”
他转头望望大院,然后说:“自然便是奴才居住的地方。但既然都是奴才,又分什么谁高谁低?不过都是在妖王爪下挣扎求存的可怜人罢了。你想活得更好些,这我理解——世间谁不想活得更好?但你不应该去欺压别人,把践踏别人的尊严当成所谓的‘好’。”
他看着狗哥,很认真地说:“这是不对的。”
狗哥的呼吸急促,汗水自额上涌出,再顺着脸颊滴落。
常乐转过身,复又向柴房走去。
你……你是什么东西!?
狗哥的眼里闪过红光,多年来的权威与习惯,令他看到常乐这样的人后,便只想将其踩在脚下,直至其恭敬地跪着舔自己的脚。
可今天,这感觉真不好。
我为什么怕他?
他凭什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他辱及了主人,便该死!
于是他勇敢地举起了鞭子,向着常乐的背后抽去。
他觉得,便算这小子有些邪门儿的法子,又如何能敌得过主人?
主人必会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