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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响,如马蹄,如奔雷,如万里边疆的不休厮杀。【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常乐沉声和。
梅欣儿高声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台下寂寂无声,所有人都在看着梅欣儿。
鼓声仿佛将他们带到了边关战场,而梅欣儿的歌,则让他们体内的热血情不自禁地跟着涌动起来。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有人怔怔看着梅欣儿,不知不觉间,已有泪满眼。
热血男儿,纵横沙场,又岂只是无限荣光,封侯拜相?
那是血,是泪,是手足残断的痛。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夏要让四方来贺!”
一时间,有人猛地站起,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是的,为国为家,何惜一死?只愿这生命,只愿这热血,能保大夏永昌!
杨黛一开始便目光凝重,直到这一首歌唱完,神情不曾改。
歌未完时,她便站了起来,神情肃穆,仿佛不是在听这一首歌,而是面对着无数身在边关,不惜为国之安定抛头颅洒热血的铁血军人。
战鼓声声,常乐高声和。
梅欣儿目光辽远,似在远望边关。
鼓声止,常乐和声歇。
刹那天,天地神火大动,翻卷如波涛,整个大殿中所有御火者都清楚地感应到了神火的异动,惊愕四望,只见空中处处可见神火凝聚为焰,如游鱼一般飞舞不休,聚向梅欣儿和常乐。
歌与乐相和,完美交融。
那无数神火,便也凝聚一处,全数归于梅欣儿的体内。
但诸人,此时却忘了惊叹。
因为他们的情绪还沉浸在方才那一首歌中。
“敢问这一首歌叫什么名字?”杨黛向梅欣儿问道。
“《精忠报国》。”梅欣儿答。
诸人一时都陷入沉思。
“好一个精忠报国!”杨黛赞叹,再问:“敢问这首歌,是何人所作?”
“此歌词曲,皆是乐哥所作。”梅欣儿答。
“常乐公子?”杨黛望向常乐。
常乐微微点头:“歌与曲倒是由我带来这世间。”
诸人看着常乐,一时激动不已,却忘了追究他的用词有些怪异。有些人注意到了,但也只以为是常乐故意为之,非要把简单的话往复杂了说。【必去阁 www.bequge.live】
高人脾气,往往如此,也属正常。
“歌与乐相合,意与境相通。”杨黛缓缓点头,然后向台下诸人道:“梅欣儿,吸纳天地神火,共计一千焰!”
“一千焰!?”
许多人直接惊呼出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又不能不信。
杨黛为当世大家,与常乐和梅欣儿又无故旧,不能作假,此其一。
方才诸人亲眼得见,二人引动的神火游鱼数量,确实远远高过何诗诗太多,不必细数,便知梅欣儿这一场已经以绝对优势胜过了对方。
只是,不想竟然一气超出对方四百焰!
更是超出黄焰境“高歌者”极限五百焰!
台上诸女,一个个目光呆滞,看着梅欣儿,不知说什么好。
是的,她的嗓音是全不如她们,略有些暗哑,近于青春男子之声。但也正因此,在唱这首歌时反而少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多了几分男儿热血,英雄本色。
若只是男子来唱,阳刚有余,但少了那么一丝阴柔,终只令人热血沸腾,却少一分情之动人。
若只是女子来唱,便容易唱得不伦不类。
可梅欣儿的嗓音却刚好介于二者间,于是,便演绎得更好。
“我是服气的。”何诗诗叹了口气,摇头一笑。
她向着梅欣儿飘然一礼:“梅姑娘果然大才。”
“过奖。”梅欣儿欣然还礼,“只是乐哥的歌写得好而已。换成何姑娘来唱,怕一样会有此效果。”
何诗诗惭愧摇头:“绝无可能。”
雅阁之中,俊秀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熊雨欣早已揉皱了衣袖。
俊秀气愤地说:“不对,是她作弊!这些神火中至少也有一半是常乐的和声与鼓声引来的,不能算是她的成绩……”
李如霜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如霜。
“先前是谁坚持要用乐师,而不同意清唱?”她问熊雨欣。
熊雨欣一时无语。
俊秀气愤道:“谁知道这个常乐如此本事……”
李如霜冷笑:“常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家小姐还不知道?”
俊秀一时无语,不敢再多言。
“可这……终不应算是梅欣儿胜了。”熊雨欣说。
“你想如何?”李如霜问。
接着说:“杨大家在台上都未说什么,难道你敢说?”
熊雨欣面色数变,终只是狠狠咬牙,不敢再多言。
李如霜望向梅欣儿,目光复杂。再望向常乐,眼中隐约满是欣赏之色。
歌者若能得一善写者为知己,那便是今生之大幸事。
梅欣儿,你好生幸运,怎么便遇见了他?
“这一场比试,是梅欣儿胜了。”杨黛在台上高声说。然后环视四周,问:“各位可有异议?”
诸人不语。
九女垂首。
“多谢杨大家!”梅欣儿飘然一礼。
杨黛一笑:“谢我做什么?要谢当谢你自己的本事,与常公子的才华。”
常乐一笑回礼,莫非拉着蒋里屁颠颠地上了台,将那大鼓又抬了下去。
还故意往二楼扫了一眼,眼中满是讥讽之色,正与熊雨欣望下来的目光对上,于是他便故意做出一个轻蔑至极的白眼,气得熊雨欣恨不能抓起桌上茶壶砸下去。
“小人得势便猖狂!”熊雨欣恨恨地说。
“得意什么?”俊秀应声,“不过是赢了一场而已,下面可还有九场呢!”
“不错,不错。”熊雨欣缓缓点头。
第二场出场的是一位天水楼的学子。她先前也曾轻视梅欣儿,但有了何诗诗之失,却小心了许多,丝毫不敢大意,在开始前先酝酿了半晌,等自己情绪完全沉入歌意之中,这才抬手示意,缓缓开唱。
“纤云巧,月清光,水平月影凝,杯酒生哀歌……”
她轻声唱来,娓娓动听,一时,诸人心神慢慢收拢,忘掉了先前的战鼓厮杀,却沉浸于一片寂寥月色之中。
歌声平和,但其中又有无限伤感之意,仿佛美景之中,一人独坐,寂寞如月,忧怀无法排遣,不得舒展,便只能寄情于酒,但寻一醉。
无尽的唏嘘感慨生,不少人跟着轻叹了起来。
常乐此时已经坐回原位,谢芳一直盯着他看。他只当没注意到。
谢芳却终忍不住,问:“你……”
常乐看着她,笑了笑:“别问。还有九首歌,自己听。”
“难怪你如此有把握。”谢芳感叹,“若剩下的九首歌与先前这首均在同一水准,她们还真胜不了你们。不……当说,除李如霜之外。”
“青焰境,是个问题。”常乐望着二楼沉思。
“她凭什么好意思来比?”他忍不住问。
“凭台上那位。”谢芳说。
“杨大家?”常乐愕然。
谢芳点头:“蓝焰境大家,可以使用妙法,暂时限制蓝焰之下者的境界。杨大家只要出手将李如霜的境界暂时限制在黄焰境,她们便可同台比试。”
“那也不公平啊。”常乐说,“登到过峰顶,一览过众山,就算下了峰回了家,眼界与心胸依然仍在那峰顶、那山尖。”
“但我想若无意外,前九场终会都是梅姑娘胜出。”谢芳说。“如此只输一场,我们也赢了。”
“我们?”莫非在旁边忍不住问了一声。
谢芳面色一红:“口误,是你们。”
莫非强忍住笑,递给蒋里一个眼神,蒋里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什么时候了?少开玩笑。”
“他向你抛飞眼做什么?”小草不解,便问蒋里。
“他神经病呗。”蒋里答。
小草想起常乐当初发明这三字时,还是在那黄云客栈中。当时洪家那位公子惹人讨厌,她还曾当面用这三字骂过他。
转眼分散两地,也不知跟着洪天宇离开的从娟过得如何了。
她想起初见从家兄妹时,再想到从桂与诸伙计身死,偌大客栈一众人,只剩下从娟一人,不由有些失神。
人生事,怎么这么无常?
若有一天,我们几人也……
她打了个寒战,越想越怕。
此时,场上歌声歇。
天地神火化游鱼,一曲吸纳六百四十焰。
却果然是比何诗诗更厉害一些。
但那女子也殊无自信,一礼之后退下,望着梅欣儿,有些忐忑。
诸人的目光,亦投向梅欣儿。
也有许多人望向常乐,琢磨着这次常乐又会用出什么乐器来。
还是大鼓?
显然不大可能。
那么又是什么?
此时常乐望向梅欣儿,梅欣儿微微摇头,他便知道梅欣儿打算唱哪一首歌了。于是,只是稳稳坐着,看梅欣儿缓步走到台中央。
“你不下去?”谢芳疑惑地问。
“不用。”常乐说,“清唱便足以对付她们。”
谢芳皱眉。
杨黛也有些意外,问:“梅姑娘,难道你要清唱?”
“正是。”梅欣儿点头。
台上诸女不由皱眉,有人觉得梅欣儿第一场胜得威武,便不免狂傲起来,不由冷笑,暗想:你自寻死,却与他人无关。
少了常乐,你又能如何?
天水楼那位女子见状,倒觉得是自己的机会。
没了常乐,你真能胜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