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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有相,名士志。【53言情 www.53yq.com】
其在宦海之中浮沉数十载,凭狡诈智计,狠辣作风,逢迎谄媚帝王之术,权倾朝野。
其治下,大夏民不聊生,国力江河日下,自此沦为雅风最弱国度,再难抬头,致万民怨叹,国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但夏帝与他,却能日日笙歌。
如今,夏帝被常乐一首诗送离人间,秦士志则被蒋厉一拳送去了地府。
大夏乱局,终于迎来了尽头。
此时相党百官惊恐不安,望着蒋厉,心中不免想要责问,但嘴上却又不敢。
没了秦士志,他们便没了主心骨,便没有了可依仗之人,此时只是人人自危,成一盘散沙,哪里还有能力与政敌相争?
周春皱眉,问道:“擅杀朝廷大臣……武国公这是何意?”
“持国公竟然没看明白?”蒋厉冷哼一声,指着相党那边的秦士志尸体说:“秦士志方才起意,竟然敢当着你我的面出手杀害常乐,本公如何能坐视不理?”
“他只是放出文华领域而已。”周春说。
“他为何要放出文华领域?”蒋厉反问,“而且单将常乐一人困在其中,其险恶用心,人人皆一目了然,怎么持国公却看不出?”
“秦士志恨常乐破坏了他谋逆大计,更逼得他不得不辞官归乡远离朝堂,便想借机诛杀。”古天莱说,“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武国公察其奸心,出手救下常乐,力杀小人,这也并不算是逾矩,没有坏了国公不干涉朝政的规矩。说起来……”
“说起来,这只能算是私人恩怨,你我无权过问。”单正衣接过了话头,冲着周春一笑。
大家都如此说,周春虽然觉得不妥,但终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凌玄风完全看傻了。
你便这么死了?
这么痛快,没有一点挣扎的死了?
不是说保住了你,大家便还有机会吗?
可你……却怎么没能保住自己?
你发的什么疯?竟然当着国公的面出手?你一生的智慧哪里去了?
此时他看着常乐,想对所有人说是常乐以一道可怕的剑势,逼得秦士志不得不自保,但却感应到有一道灼灼目光来自于蒋厉,于是所有想说的话,便都吓回到了肚子里去。
终有人胆大。
一位相党官员想到自己莫测的前途,一时悲从中来,指着常乐叫道:“三位国公明鉴!分明是这常乐,以一道极强悍的剑势逼得相爷不得不放出文华领域自保,如何却说是相爷主动出手,要加害于他?”
“放屁!”蒋厉大怒,“我问你,秦士志是什么境界?”
“自然……自然是紫焰境。【必去阁 www.bequge.live】”那官员答道。
“那常乐又是什么境界?”蒋厉再问。
“是……”那官员看着常乐,一时怔住。
常乐一笑:“学生仅白焰境。”
那官员当然看得出,因此才会怔住。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此局确实无可破解。
“一个白焰境,便算是学究天人,便算是惊世绝代之才,便算是手捧了一件紫焰火器,又如何能伤得了堂堂紫焰大能!”蒋厉质问。
“这……”那官员面色苍白,却再说不出话来。
是啊,小小白焰境,又如何伤得了紫焰大能?
虽然在场者有目共睹,都感受到了常乐那一剑的可怕,但天下悠悠亿万人,却并不知详情。相党若是咬死是常乐先起了杀人意,这才逼得秦士志不得不自保,却只能令天下人耻笑,说他们不脸至极。
一时间,相党百官觉得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三位国公。”凌玄华站了出来,“今日乃是我父皇葬礼,国之大丧,被他们一群小人搅闹成这般模样,实是愧对父皇。还请三位国公作主,结束这场闹剧吧!”
“将秦士志的尸体抬走,交还其家人吧。”单正衣说。
古天莱向前一步,拱手道:“三位国公,在三位面前,秦士志参与十六皇子凌玄风篡夺大位之争在先,图谋不轨,意图杀害大夏英雄在后,完全不将三位国公放在眼里,此等奸贼,人神共愤,却不能不治其罪。老臣……”
单正衣一摆手:“我等不理朝政。你们是国家股肱之臣,这些事,还是你们与新君商讨吧。”
说完,冲着凌玄华一笑。
这等意思,便是傻子也能看得分明。
凌玄华将继承大统,为大夏新帝,此事,已然毋庸置疑。
相党诸人,一个个面色灰败,知道自己在这场政斗之中,已然完全败下阵来。
接下来怎么办?
是等死?
是奋力一搏?
还是快快与秦士志和凌玄风撇清关系,想办法抱住新帝的大腿?
诸人眼珠不转,心思飞转,各自开始盘算。除了当场抱住秦士志的几人外,其余人都悄悄地向后退去。
那几人也是有苦自知,悔不该方才情急下秉承了从前的习惯,急着来拍秦士志马屁、急着围护,结果现在进退维谷,继续抱着也不是,一下抛开也不好,处境真是艰难。
凌玄华望向凌玄风。
凌玄风身子一颤,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怕唯有一死,心里一阵惊恐之下,竟然朝着自己弟弟跪了下去,以头触地,哭道:“二十弟……不不不——陛下!先前种种,皆是秦士志逼我所做,他权倾朝野,向来拿我当一团面,说捏便捏,说压便压,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啊!我哪里敢逆他的意?什么我说谎假称有旨在手,都是胡说,是他逼我捏造这些事来搅乱国丧,是他罪该万死啊!”
“原来如此。”凌玄华缓缓点头,望向古天莱。
古天莱立时会意,厉声道:“秦士志竟然做出这等事,分明是谋逆!”
他望向相党诸人,柔声道:“诸公,多年来,你们怕也如十六殿下一般,受他蒙蔽深了吧?”
“是是是,我等确实是受他蒙蔽啊!”
“这秦士志,真是奸相!”
“谋逆之罪,当诛九族!臣请陛下执天子之威,为国为民,除此大害!”
一众相党官员,此时被古天莱一言提醒,急忙跳出来表忠心,大骂秦士志。一时间,他们一党的领袖在他们口中却成了十恶不赦之徒、奸险小人、误国大奸臣,而他们,却个个如同国家忠臣栋梁一般,大义凛然,一身正气。
群丑跳梁。
常乐已然无心再看,摇了摇头,提着寒山剑向后走去。
“我们一起。”蒋厉跟了上去。
凌玄华望向常乐背影,常乐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身一拱手,看了看凌玄风。
凌玄华知其意,微微点头。
转眼,常乐与蒋厉两人走远。凌玄华转过头来,沉声说:“关于秦士志谋逆之事,要细查。古大人,此事便交予您了。”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罪有应得者,必不能逃恢恢之天网;无辜之人,亦不会受到恶徒牵连。”古天莱躬身一礼,然后向相党诸官看了一眼。
诸官立时振奋精神,表现出一副“我是大忠臣,生平最恨秦士志”的模样,以图让古天莱将自己归入无辜者之列。
“至于凌玄风……”凌玄华看着跪地磕头的哥哥,心中想到的却是那个盗得圣旨送给常乐的女子。
她是好女子,奈何却被他误了终身。
可惜,可惜。
轻轻一叹,道:“念其实是受奸相逼迫,所言所行全属不得已,免去追查。但终有逆乱之罪,不可不罚,便废去王位,贬为庶民。其余一切供奉不变,玄亲王府,改称‘玄风府’。”
“谢陛下,谢陛下!”凌玄风欣喜不已,磕头如捣蒜。
有清流官员皱眉,凑前低声道:“陛下,留着此人,乱党便等于又有主心骨,终是大祸患啊。”
“他终是我的兄长,父皇方终,我便杀亲,于礼于义皆有不合。”凌玄华低声说,“而且秦士志虽死,相党之势仍在,此时却不能赶尽杀绝,而要像围城一般,三围一漏,给他们逃生的机会,如此,他们才会自动土崩瓦解,不会做困兽之斗,与我们争个鱼死网破。我放他,便是给相党看。”
那官员大觉有理,点头赞许。
其余清流官员亦面露笑容,觉得凌玄华确实有勇有谋,自己没有跟错人。
夏帝葬礼上的这一幕插曲,至此终结。
大夏帝国的命运,却因这日这一幕而彻底改变。
那位本来远离权力中心,甚至几乎被自己父亲遗忘的年轻皇子,此时,终于成了明日之君,成了下一任大夏皇帝。
他知道这一切自何而来。
他更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不会愧对那人的一片苦心。
单正衣此时望向远方。
那是蒋厉和常乐离开的方向。
夏有圣人出,岂不冠群伦?
想到将来的大夏,他笑了。
蒋厉与常乐一路离了皇宫,回到了贾峦河府中。
凌天奇一直在府中等候,见二人归来,便迎了上去,问道:“如何了?”
灵秀心和蒋里、梅欣儿、小草,亦都迎了上来,有些紧张。
“幸不辱命。”常乐一笑,冲着师父点了点头。
凌天奇长出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激动之色:“好、好!大夏之明日,终于算是有了希望!”
他拱手,向着蒋厉一礼:“多谢武神!”
“哪里的话?”蒋厉摇头一笑,“你我这样的老东西,也只是帮衬他们一把而已,真正靠的,却还是年轻人们啊。”
说着,望向常乐,满眼欣慰之色。
“小莫呢?”常乐问梅欣儿。
“还是在房里,研究那本书。”梅欣儿说,“他说你们回来也不必叫他,因为他早分析过了,依你们定的计,秦士志有死无生。”
“这小子的才思,不当个军师真可惜了。”蒋厉半开玩笑地说。
常乐却还是有些担心莫非。
他知道,莫非是极喜欢纪雪儿的,在其心中,纪雪儿便是女神,便是高高山上的雪莲,冰清玉洁,不容亵渎。
也正因此,纪雪儿的那番话,对他的打击才更大。
他真有些害怕莫非就此变成另一个人,再回不到从前。
可是这种事,外人又能怎么劝?也只能等莫非自己想通吧。
他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