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怪症

次日，莫则和秦婉两人坐车抵达了燕京。【必去阁 www.bequge.live】出发前和李天明说了自己抵京的时间，李天明当即表示派人来接，并定了今晚的饭店替他们接风洗尘。

从车站出来，莫则让李天明派来的人先送他到酒店安顿好。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带着秦婉一起前往和李天明吃饭。

“莫老弟，好久不见。这位就是弟妹吧，来来，快坐下。”一进包厢，便见李天明热情的起身相迎，在座的还有上次在磐安见到的郝老和方衡，莫则也和他们一一问好。

“莫老弟之后就在燕京上学了。我们公司离你的学校也不远，以后没事我们可以常聚聚。”

“哈哈，好的。这次谢谢刘大哥的款待了。我敬李大哥一杯。”

“莫老弟客气了，来，莫老弟随意，我干了。”说完李天明一饮而尽，“对了，老弟你这次报考的中医药专业，不过我之前见老弟对草药见识颇深，是家学吧？”

“老哥见笑了，哪来的什么家学。也就和镇里的老中医学了一点，自己瞎琢磨。”

“哈哈，看老弟的见识，这个老中医怕是不简单，说不定还是个隐士高人。来，老弟要不给我也把把脉。”说着，李天明玩笑似的把右手伸了过来。

上次莫则见李天明，便从他的气色察觉到李天明似有什么隐疾。但当时毕竟相识不久，莫则也不好无缘无故说要给人看病，这次见李天明自己“送上门”，加上有意想感谢李天明这两次的款待，也就趁此机会认真替他把起了脉。

李天明虽是以开玩笑为主，但是自己这么多年被隐疾折腾得不轻，之前见莫则似有不凡，这次隐隐也有所期待，见莫则真的煞有介事凝神探脉，遂一脸期冀地望着莫则。【必去阁 www.bequge.live】

片刻后莫则把脉结束，似有所言又欲言又止，李天明毕竟老到，一眼看出莫则是顾及自己隐私，便笑道：“莫老弟要是看出了什么不妨直言，在座都是自己人”。

“那我就直说了。李大哥，是不是每逢十五月圆之夜的子时左右便浑身上下剧烈疼痛，尤其是小腹处更是疼痛难忍。这疼痛每次差不多会持续一个小时左右，而之后便会虚弱三天左右卧床不起，恢复过来后便又似没事人般。如此病痛怕是折磨了刘大哥有近五年了吧。”

旁边的郝老和李总二人，内心惊讶不已。李天明刚说此地都是自己人并非客套，这二人非但不是外人，还是他的嫡系。对于李天明的病痛他们自然是一清二楚，见莫则光靠把脉就把情况说得如此准确，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李天明提前和莫则说过了。

“莫老弟真乃神医啊，说的是丝毫不差。老哥我这五年遍访天下的名医，中医西医都试过，但毫无起色。现在眼看十五之期将近，老哥我这心里又是战战兢兢的，发病时的那种痛苦想起来就令我不寒而栗。老弟既然能看出病状，可知这是何故，可有救治之法。”

“请问李大哥，五年以前，你是否有接触过年份特别悠久的草药？”

“额，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莫老弟的。大概五年以前，中草药界传出极北雪寒之地有千年冰灵草现世。这冰灵草不见于流行于世的任何草药书籍之中，只有底蕴深厚的中医世家的家藏典籍里才有所记载。相传其生于寒冰之中，无需土壤便可生长，服之有伐筋洗髓之效，延年益寿。这个消息在中药界上层流传开来，皇甫、张、孙、华、李五大中医世家，都派人前往极北搜寻。而我当时正好是李家的领队，我带队凿开了一座座冰山寻找冰灵草，也是运气好居然真让我顺利找到，但是我刚碰到它，那座冰山就发生了雪崩式的坍塌，一恍神眼前的冰灵草就不见了，那时一群人哪还有时间再管它跑哪去了，只顾着飞也似的逃命去了。也是自那次回来之后，我每逢十五我就出现了这怪病，不知道是不是在极北之地遇到了什么怪东西。说出来不怕老弟笑话，我这几年除了四处寻医问药，也不是没找过什么方士，但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大哥是五大世家之人，想必也有听过草木成精之事吧。”

“确实听过，先祖所留札记中，也有记载其遇到草木精灵之轶事，想必或许真有其事。莫老弟的意思是我这怪症与草木成精有关？”

莫则点了点头，“而且我想李大哥当年所遇到的也不是冰灵草，而是血枯子。凡冰灵草所生之地百米内必有血枯子，这两种草药虽相伴而生，但效用却完全相反。冰灵草有伐筋洗髓延年益寿，血枯子却是不然，其生长需要吸收外部生机，极北之地本天寒地冻生灵淡薄，但血枯子亦有其生存之道。其根须即为坚韧绵长，破冰直入海中，汲取海中游鱼精血以作养料。当年既传冰灵草已近千年，血枯子应也已千年成精，雪崩之时血枯子必是因生长之地被毁暂时无处可去，便索性进入你的体内。李大哥每逢十五的症状发作其后虚弱三天，就是被血枯子吸收精血的后遗症。也好在李大哥家底不菲，能靠外物滋补，不然怕是撑不过这五年。不过即便如此，下一个五年怕是难了。”

李天明听着冷汗直冒，他相信莫则没必要骗他。而且自己因为家学渊博方才知道冰灵草，对于血枯子却未有耳闻，而莫则却对这两种草药都知之甚详，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莫则的能力，此刻更是坚定了与莫则交好的决心。

“那莫老弟可知此病可有法可治？”

“李大哥放心，自然知道了病因。自然有法可治。不过这个得等到月圆之夜血枯子行动之时，方可动手。不然此刻它隐匿在丹田内之中，草率动手或怕他与你同归于尽。再过两天就是十五了，就让这家伙在李大哥体内再多呆两天吧。除非月圆之夜，平时血枯子吸收的外在能量极少，对身体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李大哥尽可放心。”

“哈哈，莫老弟可真是我的贵人。放心，五年都过来了，让那家伙再呆两天又有何妨。”有了莫则的话，李天明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方郝二人，端着酒杯站起身来：“莫兄弟，你救了李总，就好比救了我们。这杯酒我们敬你。”两人和李天命认识多年，交情本就颇深，加上和李天明同是一派，若是李天明不幸遇难，他们也不会好过，此刻的感谢于公于私，二人都是发自肺腑。

“两位客气，我与李大哥也颇为投缘，相助也算应该。”其实，这次他和李天明谁收益更大还真不好说。他之前给李天明把脉，一开始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他用神农真气进入李天明体内在他的经脉间游走，才在丹田位置发现异常，用神农之气包围试探之时，脑中便浮现出血枯子的相关信息。但《本经》图册这次却并未如当初发现紫芝时那样直接开启，而仅仅只是出现了一个虚影。但这些信息也足以让莫则对李天明的病情有所了解，而且他在试探的时候明显感到血枯子对神农真气有所忌惮，这也是他说能帮助李天明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