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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嘭!
……
七彩绚丽的烟花在布鲁克林上空绽放,这前所未有的壮观烟花秀,让每一位行人都不禁驻足、仰头观看,发出惊叹之声:
“太美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烟花!”
“是谁在布鲁克林放如此大量的烟花?这好像不允许吧?”
“可能是哪位少爷为了博美人开心吧哈哈,我们沾光了啊,竟然能在布鲁克林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
1952年11月2日。【56书屋 www.56book.cc】
这个夜晚,似乎整个布鲁克林居民都在仰望天空,享受这场烟花盛宴,在他们瞳孔中炸出五颜六色的炫光。
而唯独一个人……
低着头。
背着天空。
逆着燃放烟花的河畔,漫无目的在布鲁克林街头行走。
那是一身黑衣,戴着黑色羊毛毡帽的林弦。
帽檐压的很低,将大半张脸覆盖。
或许他是整个布鲁克林唯一没有抬头看烟花的人。
那是他准备的烟花。
可那位爱吃热狗的可爱女孩,却没能实现她的梦想,没有如愿以偿看到这场惊艳时代的烟花……
尖叫的孩童们从林弦身边跑过。
蹦蹦跳跳。
开心又激动。
对着天空中大呼小叫。
如还活着;
如没有变成千年桩;
如没有变成蓝色星屑消散;
此时的她……应该也会和这群兴奋的孩子们一样,踮着脚尖、指着天空、露出可爱的小梨涡与弯弯月牙吧?
只可惜。
阴差阳错。
就只差这么一点点,就只差这么几个小时。
【烟花】。
就这样成为的执念,一段延续600年时空的执念。
至此。
林弦已经全部想明白了。
赵英珺之前果然猜的没错——
【所有千年桩的梦境,全都是同一段故事的不同片段,而这个故事……就是初代的人生。】
张雨倩的录像带里,突然被摇醒的她,说出白光、燃烧、蘑菇云、1952、报纸、爱因斯坦的关键词。
这段梦境,正是11月1日早上,自己在帝国大厦酒店里看电视的场景。
当时电视机里播放着氢弹爆炸的画面,自己在讨论爱因斯坦,茶几上放着最新一期《纽约日报》。
氢弹爆炸产生的蘑菇云刺激很大,或许正是因为记忆深刻,所以才成为了张雨倩的每日噩梦。
600年的梦境里,梦到了蓝色眼睛的林弦。
之前很长时间,林弦一直都认为“蓝色眼睛林弦”这种生物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严重违背了一系列时空法则。
但万万没想到……
在第一根千年桩打下的瞬间、时空法则刚刚开始生效的一刹那,“蓝色眼睛林弦”竟然真的出现了!
当时初代全身变得透明,惊慌失措,蓝色眼睛的自己正是她20岁人生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自然是深刻无比。
因而……也就变成了600年的梦境。
至于楚安晴的梦境,那就更容易解释了。
烟花的执念。
从小就想看到的漫天烟花。
近在咫尺的烟花秀。
最后却失之交臂,没能看到一眼。
或许。
这才是初代内心最大的愿望,也是最大的遗憾。
……
哒。
哒。
哒。
林弦迈着孤独的步伐,踩在冰冷的路面上,继续向着黑夜前进。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
也不知道该去哪里。【56书屋 www.56book.cc】
只是盲目的在这里行走。
似乎……
整个布鲁克林的角角落落,都曾经拥的身影,而现在,却又无影无踪。
天空中的绚丽烟花仍旧在噼里啪啦绽放。
整整十皮卡的巨量烟花,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完的。
在烟花爆炸的轰隆轰隆声中,林弦继续思考关于千年桩的问题。
刚才。
算是把千年桩的梦境谜题想明白了。
随之而来的,又是更加扑朔迷离的困惑……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
在米国时间1952年11月2日,12:42分,人类历史上第一根千年桩在时空长河上打下。
虽然无法断定,这一瞬间到底是不是初代20岁生日;但林弦猜测大概率如此,只是没有证据。
从千年桩打桩的那一刻开始,【历史正式锁死】,【时空法则生效】。
随之而来的就是时空排异产生,让自己相貌发生变化,并且眼睛也变成明亮的湛蓝色。
刚才林弦也对着橱窗玻璃看了一眼。
玻璃上面浮现的猛然身影,是一位完全陌生的男子,和林弦做着同样的动作、摆着同样的姿势、四目相视。
林弦知道,那就是自己时空排异下的模样。但说真的,毫无代入感,他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很难接受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自己。
身高和体型大致没有变化。
脸部特征则是乾坤大魔移,完全看不出任何原本相貌。
湛蓝色眼睛四周,是深陷的眼眶;加上高挺的鼻梁和突出的颧骨,完全像是一个北欧混血。
脸型变成了方脸,下巴中间还隐隐约约有道缝,更是典型的西方男子形象。
也只有黑色头发和黄色皮肤保留了一丝亚洲人特征,但整体看下来……应该不会有人觉得自己是土生土长龙国人。
林弦猜测。
从第一根千年桩打下开始。
这个世界、这个时空,就变成了他所熟悉的样子。
至于会不会做梦梦到未来世界……林弦认为八成是可以的。
只是想验证的话,就只能等今晚凌晨入梦了。
他现在思绪很乱。
从大的方向想,已经弄清楚了千年桩很多真相:
1、千年桩确实是用来锁死历史的,一旦历史锁死,就会触发相应的时空法则,引发时空排异。
2、千年桩确实是“人为”制造的,虽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但时空粒子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瞄准自己。
3、千年桩的选择似乎有一定规律,但似乎又无所谓是谁;至少从刚才时空粒子的轨迹来看,千年桩的第一目标并不……而是自己。
这三个事实,都是已经验证过的正确结果。
但在这之上。
还有三个疑问没有答案——
【1、千年桩到底是谁打下的?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打桩?】
【2、突然出现的时空粒子从何而来?为什么刚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3、如没有推开自己、那颗时空粒子击中自己的话,会发生什么事?】
前两个问题,目前来看没有一点思绪。
但第三个问题……
很显然。
一开始那颗时空粒子,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果被那颗时空粒子击中,大概率变成千年桩消散的人就是他自己。
“所以……救了我。”
林弦握紧拳头:
“替我挡住时空粒子,代替我成为了千年桩。”
他停下脚步。
抬起头,看着天空缓缓升起的明月。
这就是一切的闭环。
一切,是开始,也是结束;是原因,也是结果。
包括自己穿越回1952年这件事也是一样的。
之前。
他和刘枫讨论过世界线模型,简单来讲就是一颗大树的结构;一根树干,可以分裂出成千上万、成万上亿根树枝……那就是一条又一条不同时空曲率的世界线。
毫无疑问。
【1952年11月2日之前的时空和历史,就是这根滋生无数树枝的树干。】
即便是自己不穿越回1952年,仍旧不影响时空朝发散的方向发展。
因为……
自己只是来自亿万树枝中的其中一条,自己只是亿万个林弦中的其中一个。
这亿万条世界线上,但凡有任何一个林弦穿越回1952年,都会引发同样的历史闭环,推动千年桩的形成,让历史从这一刻开始锁死。
树干只需要一根就够了。
至于树枝,断掉多少根、死掉多少根、消失多少根,完全无关紧要。
详细的推论,可以等自己了解更多真相、返回2234年之后再考虑。
但现在,林弦已经暗下决心。
不管千年桩是谁打下的、不管打下千年桩的目的是什么……
他都要弄清楚这一切!
将一切连根拔起!
救回所有的千年桩女孩!
轰……
随着最后一颗烟花在布鲁克林夜空绽放,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烟花秀终于结束,平静重新回归这个城市。
周围市井的喧闹声再度变得清晰,旁边小巷里传来哈哈哈的打斗声:
“小johnny!今天偷这么少的钱,你是想被打死吗?”
“先生抱歉,今天实在是……啊!!”
孩童的惨叫声,吸引林弦注意。
他左右看看。
完全不知道自己散步到什么地方。
这个位置……应该处在布鲁克林高地和贫民区之间的区域。
看来,夜晚的布鲁克林到处都不太平,到处都在欺负人。
他抄着兜。
左手摸着大衣口袋里,那装有20美刀手表的白色方形礼盒。
那用全身家当、这么多年都不舍得花掉的20美刀,给自己买的礼物手表。
他不舍得戴,感觉这只手表非常沉重,是他的手腕撑不起的沉重。
明天就是冬令时了。
米国的夏令时会在11月第一个周日结束。
这个知识点……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旁边。
小巷里的殴打声越来越响。
大概是几个成年男子在殴打一个十几岁小男孩,小男孩一边哀求一边惨叫,非常可怜。
正常而言,林弦是没心思管这些闲事的。
但他总会想到……
会有人欺负她吗?
一旦冒出这种想法,他就做不到不去管这件事;现如今,每一个在布鲁克林流浪的孩子,在林弦眼中,都的影子。
他朝着惨叫声发出的暗巷走去。
转过角落,看见三个黑人一边大笑,一边乱脚猛踹地上抱头求饶的小男孩。
小男孩黄色皮肤,黑色头发;他的英语并不算很标准,有着很明显的龙国口音、听起来很是蹩脚。
应该是名华裔。
林弦注意到,这名被叫做“小johnny”的小男孩全身破破烂烂,穿得和抹布一样;嘴角和胳膊上已经被踹出伤口,渗出鲜血……但他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像只仓鼠般蜷缩成团,背上全是肮脏脚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男孩在惨叫中无力道歉,但那些施暴者却愈发兴奋、完全不顾他的死活,对着头部又是一顿猛踹——
砰!
一声枪响!
为首黑人头顶的帽子应声而落。
三个黑人目瞪口呆,看向暗巷转角……
一名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站在巷口,他右手掌中的手枪冒着触目惊心的白烟。
砰!砰!
又是两声枪响,完全看不清男子抬枪瞄准的动作,另外两名黑人头顶的帽子腾空而飞……接连掉落在地上。
持枪男子抬起头。
明亮的湛蓝色双眼盯着三人:
“滚。”
他轻声说道,却宛如死神的耳语。
“跑……跑啊!”
三名黑人瞬间吓破胆,狼狈逃窜。
小男孩从地上爬起身,不可思议看着连滚带爬逃走的三位黑人,又扭头看到林弦,慌忙起身,慌慌张张道谢:
“谢谢您先生!感谢您救了我!”
“你是龙国人吗?”林弦没有再说英语,直接用汉语问道。
小男孩一愣,连忙切换到汉语:
“先生,您……您是……混血吗?”
他说的自然不是普通话,方言很重,听起来像是龙国北方口音。
但至少证明林弦猜得没错。
小johnny确实是华裔。
对于混血的问题,林弦并没有解释,只是敷衍点点头。
现在的他,因为时空排异的缘故,相貌和声音都比较像外国人,反倒是默认自己是混血更为合理。
“他们为什么打你?”
林弦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问道。
小男孩拍打身上泥土,委屈说道:
“他们……他们逼着我偷东西!偷别人的钱包!”
“在我小时候,龙国正处于战争时期,我父母带着我坐船逃亡到米国……不久之后他们都去世了,我爸爸是被人打死的,妈妈生病而亡,在那之后我就在布鲁克林区域流浪。”
“那些黑人抓住我,逼着我去偷钱给他们花,每天偷不到、或者偷的少,就会像刚才那样打我,好几次都打的我失去知觉昏迷过去。”
“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我只能……我只能听他们的话。”
林弦看着满嘴是血的小男孩。
他的年纪不会超过14岁,明显营养不良,甚至有些佝偻,想必这些年也是过着苦命日子。
他的身世……倒也是差不多同命相怜。
“你叫小johnny?”
“对!”
小男孩快速点头:
“他们都叫我小johnny,先生您也喊我小johnny就好!”
林弦没有多说什么。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十几张百元美刀,放到小johnny手里。
小johnny瞪大眼睛:
“先生!您这是……”
“拿着吧。”
林弦直起身子,扶正帽子,将凉掉的手枪重新装回口袋:
“不想继续挨打的话,就换个地方,学个手艺,开始新生活。”
“在这个糟糕的时代,谁都帮不了你什么;要想生活下去,你就必须自己强大起来。”
说罢。
他转过身,径直离去。
小johnny仍旧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
他看着手里闪闪发光的绿色大钞,看看混血蓝眼男子离去的方向。
回想起刚才他的英姿飒爽,砰砰几枪就将那些不可战胜的黑人吓跑,强大又绅士,沉稳又优雅!
“这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小johnny对那离去的身影崇拜不已。
咬紧嘴唇。
跑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