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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在离奚宁远胸前只有一寸的距离停顿,再也不能刺入,殷红从宫锦文的手上滴落。【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一滴,一滴,握住匕首锋利的刃,那血不停地从宫锦文的手上滴落下去。
奚宁远大惊,急忙松开了手,一把握住宫锦文的手,慌乱地为宫锦文止血敷药包扎。他一把扯开了衣襟,从里面扯下一块白色的布,包裹在宫锦文的手上。
“太子爷,罪臣本是万死之罪,太子爷为了罪臣伤了金体,让罪臣万死莫赎。”
奚宁邦跪爬上前两步低声道:“求主子让罪臣先为主子上药包扎,罪臣等,任凭主子处置,只求主子莫要再如此,令罪臣等惶恐不已。”
“皮肉之伤而已,死不了的。”
宫锦文淡漠地回了一句,低头看着受伤的手和肋下。
“主子,求您了。”
奚宁邦低头拜了下去,宫锦文弯腰伸手扶住奚宁邦:“就依你吧。”
墨曈中翻涌黑色的寒流,他要继续看,看奚家的人,看奚宁邦兄弟到底要做什么。
奚宁邦不敢起身,跪在宫锦文的面前飞快地解开了宫锦文的衣服,露出肋下的伤口,他回头狠狠地瞪了奚宁远一眼,眸子深处爆发出浓重的杀意。
奚宁远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不敢去看大哥的目光,更不敢抬头去看宫锦文,身躯颤抖的如此刻秋风中枝头最后一片枯萎的树叶。
他双手颤抖,想把药递给大哥,又担心引起宫锦文的猜疑,药拿在手中,不知道是该递过去,还是不该。【53言情 www.53yq.com】
“大哥,三弟在给你药,我想三弟的药必定是极好的。”
奚宁邦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扭头盯着奚宁远,盯了片刻没有去拿奚宁远手上的药。
宫锦文一把接过奚宁远手中的药:“大哥,就用这药吧。”
“主子,罪臣不敢当主子如此称呼,请主子叫罪臣的名字吧。”
“难道大哥不想承认我这个妹夫吗?”
“臣不敢,臣不敢。”
奚宁邦连声说了两句,低头打开奚宁远的药仔细地检查。
“大哥,那药是极好的,小弟怎么敢在其中搞鬼,伤了太子爷,是小弟不知道是太子爷当面,已经是万死犹轻,唯有恭候太子爷赐罚。”
“闭嘴!”
奚宁邦呵斥了一句,转身为宫锦文上药包扎,他一直就长跪在宫锦文的脚边,不敢起身。
直到包扎好宫锦文的伤口,再小心翼翼地为宫锦文脱下了染满鲜血的外衣,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呈给宫锦文。
“主子,请主子委屈,先用臣的衣服。”
宫锦文接过奚宁邦手中的衣服,伸手意欲将奚宁邦从地上搀扶起来。
奚宁邦低头苦笑:“主子,就请主子开恩,让罪臣长跪在此地,向主子请罪吧。”
“大哥何必如此,起来吧。”
“罪臣不敢,愿长跪不起,恭候主子赐罚。”
“太子爷,此事皆是罪臣一个人的过错,求太子爷开恩,罪臣任凭太子爷如何重重责罚,只求太子爷莫要因此怪罪其他人,罪臣感激不尽。”
奚宁远忽然抬头看向宫锦文,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此事的后果太过严重,他纵然如此恳求,却没有信心宫锦文会开恩饶过奚家。若是宫锦文要追究此事,奚家就会被以谋逆刺杀太子的罪名,全部抓起来,再没有出头之日。
想起那样的后果,奚宁远心中痛悔不已,才明白父亲和大哥的那番话,到底是何意。
他只骂自己太过愚蠢,竟然没有明白父亲和大哥的暗示,一味被那不伦的情感,迷惑了双眼。
“三弟如今可是明白了吗?”
“太子爷,请太子爷将罪臣万剐凌迟,乱刃分身,再将罪臣的尸骨抛尸在荒郊野外,任凭野狗吃了去吧!”
奚宁远再向前跪爬了两步,低头用额头碰触宫锦文脚尖前的地面:“如此若能令太子爷稍稍息怒,罪臣愿受到如此的惩罚,虽然如此的惩罚亦不能赎臣大罪之万一,但求太子爷开恩。”
宫锦文默默不语,良久,房间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
“大哥的功夫真是深藏不露,一直知道大哥是高手,不想大哥的武功如此神妙。”
奚宁邦直挺挺地跪在宫锦文的面前:“罪臣自幼苦练武功,在主子的面前,罪臣的武功再高,只要主子一声吩咐,罪臣就将这颗人头亲手砍下来,恭呈在主子的面前。”
宫锦文微微侧头向窗外望了过去笑道:“以大哥的武功,三弟用毒的手段,此刻要杀我很容易。”
“砰砰……”
房间中重新回荡起沉重的磕头声,奚宁邦和奚宁远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重重磕下头去。
“得了,起吧。”
“罪臣不敢,恭候太子爷处罚。”
奚宁邦回了一句,匍匐跪伏在宫锦文的脚下,宫锦文低头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二人,仍然有些看不透奚宁邦的想法。
他蛊惑了奚宁邦几次,暗示奚宁邦只要杀死了他,今夜的事情就可以隐瞒过去,但是奚宁邦和奚宁远都不为所动,宁愿长跪不起,恭候他的处置。
“罪臣奚青璧,求见主子。”
微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缓缓地到了门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宫锦文微微一愣,这位旦夕国的右相,来的好快。
他低头看了跪伏在脚下的二人一眼,明白定是奚宁邦刚才冲过来之前,已经命人去通知了奚青璧。
幽深的墨曈再一次向窗棂之外望了过去,他不知道是否此刻这个酒楼的周围,早已经布满了奚青璧的人,就算是他有千军万马,也难以走出酒楼。
“右相请进。”
他客气地说了一句,此时此刻,再以奚家的女婿自居,他不知道是否合适。
门外,奚青璧低头躬身走了进来,趋步上前几步,撩衣跪倒:“罪臣奚青璧,参见太子爷,向主子请罪。”
“右相何必行此大礼,您可是小婿的岳父不是吗?”
“主子,君臣之礼不可废,主子虽然是罪臣的女婿,更是罪臣的主子,是旦夕国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