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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江不是不怕,可面对战友和兄弟,他还是努力的笑着。【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他的命是命,战友和兄弟的命也是命,生命面前众人平等,他不想拖累队友。
“老杨,你这肚子不行啊,”秦志航一张大花脸,习惯的张口调侃,气氛太紧张,再那么严肃的话,真是要憋死人。
杨春江说:“可不是,以后可不敢再喝生水,你们赶紧走吧!”
秦志航压了压帽檐,抬头看了眼天色,对着纪延川道:“纪队,那咱们先走?”
任务当前,他们还要及时赶回去,等着团长安排工作。
大事当前,从来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影响进度,这是大家都懂的规矩。
就好比枪里留着最后一颗子弹一样。
纪延川同样望了望天空,雨天过去,蓝天白云,虽然没有鸟语花香,但天空依然很美。
他沉默了片刻,“秦志航,你带队回去。”
秦志航一愣,“纪队,那你呢?”
“废什么话,赶快走!”
“纪队,不可以——”听到纪延川这么安排,杨春江还有什么不明白,大家都知道从京里来的纪延川长官年纪轻本事大,心思敏锐观察力一流。
如果说他以前还不信,这一刻是彻底相信了。
他自以为已经隐藏的很好,脸上一直都笑着,就是不想让人看出他其实踩到了地雷,可没想到纪队还是发现了。
杨春江着急,“你们都走,都走,我踩到地雷了,你们赶紧走,别因为我耽误大家——”
他右脚底下正是一枚地雷,俗称松发雷,被踩到了瞬间并不会爆炸,但内部的压力装置启动,一旦脚松开,承受的力量变化,地雷就会被触发爆炸。【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不行,”秦志航现在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两人,“纪队,你带人走,我留下。”
看似几人在说话,其实不过是短短一分钟内发生的事。
纪延川二话没说,一把提着秦志航的衣领把人转过去,“看看还有这些兄弟战友,还有营区等我们消息的大部队,磨蹭什么,让你走就走,服从命令!”
小分队有十来个人,此时面上都是不忍的表情,谁都不愿意看到战友牺牲在自己面前。
只是……
“走——”
纪延川又是一声令下,直接把秦志航推开,“我是队长,既然把你们带出来,就会尽全力把你们一个个都带回去,干什么,你们以为我这个队长是个孬种,我要是缩头乌龟,就不配当你们队长,赶紧的,别忘了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快回去!”
秦志航看着两人,差点把牙齿咬碎,到底是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猛地转过身去。
“走——”
一行人迅速离开。
林子里恢复了先前的安静。
“纪队,你何必为了我……”杨春江此时对纪延川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如果身份对调,他觉得自己未必会有这样的勇气。
纪延川是谁?
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家里的独子,家世优渥,还有对象在家中等着……
纪延川没说话,他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了,留了一把军刀在手里,趴下,然后从旁边一点点往下刨,部队的人都受过排雷训练,他的手法更是外公徐老一手教出来的,纪延川不说处理这个有经验。
但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就算是绝境,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是他的原则。
看他这样,杨春江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动,一动如果感应装置感应到重量变化引爆,那被炸飞的就不是他一个。
汗水一滴滴落在草地,四周的泥土被小心扒开,露出了埋在泥里的地雷。
纪延川把刀放在一旁,头凑近了去看。
突然,他神色一变,抬头朝右前方看过去。
林中传来一片沙沙声,还有很轻的脚步声,虽然极力克制住了,但只要人在行走,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纪队,你快走,”杨春江显然也听到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是敌人过来,等他们接近,我就引爆地雷,和他们同归于尽,我媳妇那里,你帮我向她道个歉,我不能再照顾她。”
纪延川往后趴了趴,从后腰抽出手枪,轻轻扣动扳机……
一张熟悉的脸从草丛后面露出来!
……
四月二十日,凌月亮的生日。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大早林琴芬提醒她下了班早些回来,她自己都忘了。
最近工厂里挺忙,单子也多,凌月亮自己忙的天昏地暗不说,正好还赶上公社和县委的领导说是过来视察,凌月亮要负责接待,主力助手苏秋云生产在即,她身边没有什么能用的人。
一个人忙里忙外的,可不是晕头转向。
不过生日还是要过的。
往年过生日就算家里日子再不好,林琴芬也会给两个孩子一人煮一碗长寿面,底下卧个鸡蛋。
蛋糕什么是不现实的,乡下没人吃蛋糕,买都买不到。
能有一碗长寿面就不错了。
“月亮,这是妈给你的红包,”
不过凌月亮的待遇还不错,除了生日面之外,林琴芬给她包了一个红包。
“这是奶奶给你的。”
凌奶奶也拿出一个红包,凌月亮上手一摸就知道不对,红包很厚。
“以前十九年的一起,都给你补上了,以后只要奶奶活一年,每年都给你过生日。”
凌月亮觉得这话说反了,应该是她给奶奶过生日才对。
不过来日方长,机会反正还有的。
因为已经都说好了,凌奶奶以后就跟着他们家过。
“行,那我就谢谢妈,谢谢奶奶,也祝你们长命百岁,健健康康!”
三人过了个简单而温馨的生日,凌月亮反正觉得简简单单也没什么不好。
过完生日,她回到房里,在书桌前坐下,下意识拉开抽屉,里面已经积压了很多封信,都是她写给纪延川,但因为没有地址也寄不出去,虽然这样,她还是习惯过个十天半个月,就把最近发生的事写下来。
这不,她又拿出信纸和笔,开始写信。
“啪啪啪,”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极为吓人,凌月亮就被惊到,钢笔把信纸划拉出一道裂痕。
“凌月亮同志在不在家,开开门,有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