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奴儿干

军改命令发出之后，为了避免引起大的震动，朝廷决定分步实施：年前首先在京师、上都、扬州、泉州、广州、交州等地实施，等经验成熟，尤其是有了一定军官储备之后，再行逐渐推广。【56书屋 www.56book.cc】

新军制改革，一下子打乱了齐王巡查边防的全盘计划，无奈之下，齐王提议委派了原枢密使同知太平作为大都督特使，带上了御史斡勒海，亲卫军指挥之一的哈麻，自己的亲卫队长之一的小厨子等人从辽阳开始，首先巡查北部，西北部各行省，各要塞戍卫的具体情况，并及时发回巡查结论，以供朝廷整改的参照。几人在得到命令之后，马上带了一队人马迅速启程，因为时间不等人，北方天气已经变得寒冷起来，说不定哪一天就会下起大雪。

“娘的，这是什么鬼天气，一会是骄阳似火，这一会就乌云遮天，看来要下雨了！”黑牙儿怒骂道。

“官爷，这天不是要下雨，恐怕要下大雪了！”向导之一的女直人哈哈鲁解说道：“今日应该是皇历十月中了，正是大雪到来的日子了！”

黑牙儿可是漠北出身，怎么不知道大雪的厉害，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马上派出亲卫，尽快联络到探马，看看前面有无适合大军驻扎的城池，这边另一位向导说话了，但是黑牙儿却是一句没听懂，好在商人出身的哈哈鲁基本能听出来，马上解释说：“吉米利兄弟说，前面不远就有河口，只要能顺利过河，就到了朝廷设置的军营了！”

话音刚落，前面一阵马蹄声响，亲卫带着两个探马迎了上来，到了黑牙儿马前，亲卫急忙开口汇报说：“将军，十里之外就是大河。【53言情 www.53yq.com】另外根据前面的先锋官传回信报，他们已经与征东元帅府取得联系，正在为大军渡河准备船只呢！”

“好，命令前锋部队迅速开拔，首先渡河，为后续主力准备生活设施！”探马迅速返回前部传达命令去了，黑牙儿也下令主力部队马上开拔，尽速赶到前面河口，准备渡河北上，力争大雪来临之前，把部队安置下来。

十几里路，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天黑之前，尤其是大雪封路之前赶到了河口，让黑牙儿恼怒的是：先锋部队一个营的五百人，竟然只渡过去一半多点，为什么？因为船只太少，太小，一次三只船，除了船夫之外，只能乘坐十几个人。

“怎么回事，你们营长哪里去了，竟然一只大船都没找到？”黑牙儿恼怒的喊道。

“报告将军，营长第一批过去了，为大军联络驻扎之地呢！”副营长跑过来，满头大汗的汇报说。

“你们怎么没派人搜罗船只？”黑牙儿指着远处山上说道：“那边树木多的是，为什么不想办法扎一些木排出来？”

“报告将军，我们轻装过来，没有工具可用呢！”

“愚蠢！前锋职责在军规里写的明确，要遇水搭桥，遇山开路，难道你们都忘干净了？”黑牙儿发泄过，马上派人到辎重部队找来负责运输的军官，提供足够的工具，到山上伐木，又派出部队去周围寻找渡船，哈哈鲁带着几个向导挤上来说：“将军，吉米利兄弟说，这里不是努尔咖，应该是宝利万户府的防区，他到这里捕过鱼的！”

“什么？混账！”黑牙儿真急了，正要发作，河上突然快速驰来一艘小船，前锋营长与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军官站在船上，大老远就挥手打着招呼，黑牙儿快步走下河滩，迎了上去，很快就弄清了自己所在的具体位置。

“将军，末将之见，大军还是在此地驻扎下来，等明面天气转暖，继续北上才是最上策，否则大雪一旦封山，那可就麻烦了！”伯力千户卖亚兀都善意的劝说道。

“那可不行，大帅给出的期限，必须在年底之前到达防地，本将可是立下军令状的！”黑牙儿坚决地说。

如此情况之下，伯力驻军千户也不好再劝，暂时只好尽全力帮助大军过江，因为按照新到命令，他的千户所就在黑牙儿都督管辖范围之内。整个奴儿干都督府管辖范围西起鄂嫩河，东至骨嵬岛，北达北山，东南到鲸海，南接海参崴，大致范围在岭北行省东北部，辽阳行省北部地区，其范围可谓辽阔，但是居民却少得可怜，而且成分复杂，多以部落氏族组织存在，又以渔猎为主要生活来源，对外交流不多，主要是向南部出售皮货、海东青等，换取一些生活用品。

“这是世祖朝曾经作为征东元帅府教习的黄进先生留下的帅府周边的山川河流图，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描述。”千户倒也用心，讲述过自己了解的有关情况，又拿出了一份发黄的小册子，以及手绘地图，交到黑牙儿手中。

“东征元帅府，道路险阻，崖石错立，盛夏水活，乃能行舟；冬则以犬驾耙行冰上。地无禾黍，以鱼代食”。黑牙儿看着前人描述，又询问了一番沿途驿道情况，简单吃过晚餐，随即来到了河边上，了解大军渡河情况，就此时脖子发凉，身侧有人喊道：“果然下雪了！”

因为黑夜渡河危险，加上千户所能够提供的住所也不多，黑牙儿只好下令尚未渡河的五个营左右将士，保护辎重，选择有利地形安营扎寨。没想到午夜过后，河对岸的宿营地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本来就难以入眠的黑牙儿顿时惊醒过来，迅速跑出了千户提供的卧房，很快来到了千户所设在角楼的了望哨哨位，一看之下顿时慌神起来，因为后卫营地里火光一片，估计是辎重出了问题。顾不得天黑路滑，渡河危险，带了几个亲卫就向南岸飞渡而来。

“报告将军，大火已经扑灭，辎重损失不是很严重的！”一名旅帅报告说。

“怎么回事？有人偷营？”黑牙儿稍微定下心来，听说损失不大，尤其是没几个兵士受伤，这才问道。

“是的，多亏执勤哨兵尽职，几十个野人刚接近大营内侧的辎重附近就发现了他们，迅速示警。可能是偷营的野人惊怒之下，打掉了哨兵的火把，引燃了辎重。”

“野人？哪里来的？”黑牙儿疑惑地问道。

千户卖亚兀都插嘴问道：“可是长发披肩，身材矮小瘦弱，而且赤脚的那种？”

“对，哨兵的描述正是如此！”旅帅回答。

“是了，最近一段时间，虾夷族人经常渡海过来掠夺，应该是冬季临近，他们正打算多抢掠一些物品过冬！”千户解说道：“前几日当地族人曾经被抢了几次，没办法之下找到军所控诉过的，我们也派兵巡逻多次，只是人手少，东面虾夷可以登陆的区域太过辽阔，防不胜防呢！”

“他们实力很强吗？老窝在哪里？”黑牙儿上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