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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一声惊雷响彻天地,一场来自太平洋热带气旋的暴雨骤然而至。【56书屋 www.56book.cc】
天空像是破了一道口子,无数的雨水不要命一般的泄下,大风起兮!
“老三,赶紧将祭台与祭品弄好,我看这天真是要变了!”一个身穿灰色衬衫的中年人冲着皮肤黝黑的汉子喊道。
“诶,大哥你放心,我马上让她们赶紧弄好!”
“嗯,去吧,对了,你去问你嫂子,孩子们都安顿好了没,这个时候可不能黄牙小辫冲了神明!”中年人点了点头,交待道。
看着汉子顶着狂风暴雨冲出门,中年人的一颗心久悬不下,在屋内来回渡步走动。
“我说书记啊,您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啊。”一个六旬的老者抽了口烟,抱怨道。
“苏老,我的村长大人诶,外面在起台风啊,今年怕是难过了。”苏国安一张刚正不恶的国字脸露出了疲劳的神色。
“该疏通的排洪口都疏通了,该召回的村民也都聚集了,连村外的老树都加固一番,想来是不会有多大问题。”老村长苏长生是一个见过风雨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苏国安看了看苏长生,叹了一口气,“您老知道我从不担心这些,当年扛枪常驻西南边境的时候,我没少击毙过毒贩子。但,这次我真的没谱啊。”
“担心待会的拜神祭祀?”人老成精的苏长生一眼看出了苏国安的焦虑。
点了点头,苏国安不可置否。
说来好笑,作为一名无宗教信仰的党员,这时候偏偏要亲眼看到祭祀的熊熊大火在村委会的大广场前燃起。【56书屋 www.56book.cc】
换作是谁都会分分钟出戏——太怪异了。
搞祭祀弄拜神,他倒是不反对,毕竟这里地属偏远山区,老农村的三教习俗久亘不去,土生半土长的苏国安多少心里有点底,不会太过抵触。
只不过,他是一个接受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在狂风暴雨的时刻要靠拜祭一个莫须有的神明来庇佑人命?说出去,他都不相信。
老村长苏长生老神在在地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被称作老三的苏国平像只落汤鸡似的跑进了屋,喊道:“大哥,五伯,嫂子说一切都布置好了,庙公让你们赶紧去村委会,祭祀要开始了!”
“走吧,国安,你回来咱们村已经有三年了,当村书记也有两年的时间,肯定没有见过老家的拜神仪式,五伯带你去见识一下村落的伪科学,对你以后的任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完苏长生率先起身,拿起一把破伞就冲出了门,无惧风雨。
见苏长生都出门了,苏国安也只好咬牙,带着苏国平随同来到村委会。
衍村的村委会坐落在全村的村中央,那是一片很大的广场。
此刻的广场站满了村民,或穿雨衣,或撑着伞,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穿着斗笠就敢往风雨中伫立。
这一点一直是苏国安不解的地方,他高中就出了乡在外求学,所以对家乡的记忆不深。
大风大雨下,一个个七八旬的老人都矍健至此?台风天,他一个当过兵的中年人都不敢只身穿着斗笠出门!
原以为广场会搭起大棚,来遮风雨。
只是当苏国安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广阔无览的露天广场雨很大,风也很大。
一座由芦苇搭起的祭台伫立在广场的中央,一个满脸皱纹的道服老人围着祭台摇起了手中的摄铃。
风雨打着老人的身上激起了一朵朵状似青莲的水花,苦涩难懂的咒语延绵不断地从他的口中传出。
说来也奇怪,苏国安没站一会儿,就感觉到一股温热从祭台往四周散逸,驱散了不少因台风而到来的寒意。
这位老人就是衍村的庙公,苏长生的大哥苏长安,他常年居住在村里的土地庙。
而土地庙的土地公也是全村唯一供奉的神明,至于什么三清玉皇观音佛祖,在衍村是不受待见的!
忽然,苏国安的眼睛剧烈收缩:
祭台上的糖果与五畜祭品居然不受风雨所侵,全部宕然不动、雨水不沾地在祭台上摆放整齐……
一个刚刚襁褓的男婴被坦裸地搁在祭台的托盘上,一张苍白的脸蛋被冻得赤红,远远站在祭台外都能感受到男婴艰难的呼吸……
“混蛋!”苏国安一声怒吼,整张脸都要扭曲了,甩开雨伞,大步就要往祭台走去。
苏国安的举动当场吓坏了四周的村民,他们想不到平时温和尔雅的书记怎么会暴起骂粗,老三苏国平一把拉住苏国安的手,急声喊道:“大哥,你干什么,不要冲突了神明,庙公正在做法事呢!”
“滚开,老三,你好歹也是一个受过初中教育的知识分子,你没看到祭台上是活生生的生命吗?拿小孩子当祭品,亏你们也做得出!!!”苏国安愤怒地打掉苏国平的手,曲腿就要跳上祭台。
就当他即将跳上祭台的时候,一只粗糙的大手将他拉了回来。
“国安,你冷静点!”苏长生用余光看了下目光逐渐变冷的大哥苏长安,连忙回头冲着同样脸色变得铁青的苏国安说道。
“冷静?村长,你让我怎么冷静?党和国家让我来当书记,不是让我来当刽子手?我的职责是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跟财产不受侵犯!你们说得好听,拜神救命?你们没看到那孩子已经快要死了吗?不送去医院,还拿他当祭品?到底是来救人命还是来杀人命的?”苏国安的声音几近用吼,可见他愤怒到极致了。
苏长生哑口无言,因为祭台上的男婴确实是祭品,用来拜神的祭品。
看到所有的人都安静不说话,苏国安冷笑了一声,拔掉了身上的衣物,将自己不算湿透的背心摊在手中,准备用它裹着男婴跑去医院。
“放开他,下来!”庙公低沉的声音在幽幽的雨夜响起,格外的阴森,却给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国安瞪大虎目,强忍着惧意,硬着头皮盯着庙公,正气凛然地说道:“凭什么?”
打小,苏国安最怕的就是眼前的庙公,他的大伯苏长安。
其实,不单是他最怕,村里任何一个人都怕苏长安。
庙公枯槁的脸上微挂笑容,苍老的手指敲打着虚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宣誓主权:“就凭我是衍村的族老!”
族老?衍村天高地远,地处偏远山区,自然也就保留了很多古村落、旧部落的风俗,族老就是一个村落的长老,肩负着整个部落的兴衰。而庙公就是那位掌握着衍村每一个人生死大权的族老!